雪地上的腳印淺了,連碎雪落地的聲音都輕了三分。
崖頂的姑娘眯起眼。
她抽出第二支箭,卻沒射,反而把弓背在身後,翻身躍下。
落地時像片葉子,雪地上隻壓出個淺印。
她指了指我的腳,又指了指碑陣,終於開口——聲音啞得像砂紙磨石:
我剛踏進碑陣,冰層突然發出裂帛似的輕響。
九座冰碑同時震顫,裂痕裡滲出金光,有個混著風雪的聲音在我頭頂炸響:來者,可識歸藏?
我喉嚨發甜。
這聲音像從骨髓裡鑽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撞得耳鼓生疼。
我摸出懷裡的加速修煉記錄——這是我攢了三個月的時間,原本打算衝擊大乘圓滿用的。
現在...我扯斷封繩,最後一格時間的光片飄進掌心。
歸藏引氣訣。我閉著眼念出古籍裡的殘句,逆脈為經,反穴為絡...九陽真氣本是順著任督二脈狂湧,此刻被我硬掰成逆流,像條被抽了脊骨的蛇,在經脈裡扭著撞著。
七竅開始滲血,我能嘗到舌尖的鐵鏽味,可更疼的是丹田——那裡有團被封印的火,正隨著真氣逆流慢慢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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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碑的裂痕炸成金雨。
等我睜眼,麵前站著個十二歲的少年,穿月白道袍,眉骨和我有三分像,倒和武當山藏的張三豐少年畫像有七分肖似。
他手裡捏著片冰葉,葉脈裡流轉著和我心火蓮一樣的紅光。
我是碑靈子。他把冰葉貼在我額頭上,涼得我打了個寒顫,你用霸道真氣演至柔之法,疼不疼?
我扯了扯嘴角,但比不過當年玄冥神掌。
可這疼,正是在認你。他轉身往碑陣深處走,道袍下擺掃過雪地,留下一行淡金腳印,跟我來,看看你練了二十年的九陽,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核心處的冰碑比外麵的高了三倍,碑身爬滿焦痕,像被火燒過又凍住的。
碑靈子抬手按在碑上,冰層簌簌剝落,露出下麵的青銅紋路——和我夢裡的斷碑一模一樣!
陽極碑。他指尖劃過紋路,你練的九陽神功,不過是這碑裡封印的陽極火的殘渣。
當年有人怕這火焚世,把它封在這裡,隻留了半卷殘經傳出去。
我伸手觸碑,記憶突然翻湧。
畫麵裡的我跪在雪地裡,對著這塊碑磕了三個頭,碑上的字明明滅滅:陽極者,焚天之火,若無陰脈調和,百日必爆。
明教那些走火入魔的兄弟...我嗓音發顫,不是他們練錯了,是這功法本就不全?
碑靈子點頭:就像你拿半口鍋煮飯,水開了自然要溢出來。他忽然抓住我手腕,現在你用加速修煉逆推,等於給這口鍋加了個蓋子。
但...他的目光落在我掌心的心火蓮上,你心裡這團火,倒是能當柴火。
我咬著牙啟動加速修煉。
時間在我耳邊變成蜂鳴,碑上的紋路像活了似的鑽進我識海。
張三豐的身影突然浮現——他站在雪山之巔,手裡捏著卷金書,最後看了一眼,扔進火裡:武不可極,極則禍世。
放屁!我吼出聲,心火蓮燒得我眼眶發燙,武學是用來破局的,不是用來當縮頭烏龜的!我強行逆轉九陽運行路線,原本赤紅色的真氣被我擰成螺旋,像條金鱗蛇似的鑽進丹田。
經脈裡響起轟鳴,我能聽見骨骼在重塑的聲音,可更清晰的,是記憶在片片碎裂。
你...你是誰?我抬頭,看著麵前的少年道袍,突然想不起他方才說過什麼。
風雪灌進耳朵,我隻記得掌心有團金焰,和手心裡多了塊玉符——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塞進手裡的,上麵刻著二字,冰得刺骨。
咳...我捂住嘴,指縫裡滲出金紅色的血。
遠處冰崖上有個影子動了動,佝僂著背,衣擺繡著藥王穀的青竹紋。
他舉著根拐杖,拐杖頭的銅鈴被風吹得叮當響——那是我二十年前在藥王穀見過的,老穀主的百寶杖。
他盯著我掌心的玉符,眼裡的光比九陽真氣還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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