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掌櫃不知何時擠到了擂台邊,腰間的銅鑰匙串叮當作響——那是共治食堂各分舵的鑰匙。
他扯了扯皺巴巴的青布衫,抬腳就往台上跨,鞋跟勾住台板縫,差點摔個踉蹌。
諸位評的不是手藝,是出身?他扯著嗓子喊,聲如洪鐘,震得老槐樹上的烏鴉撲棱棱飛起來,那我問一句——當年覺遠和尚在少室山煮粥救人,算不算武學正宗?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他挑水用的是少林羅漢拳的樁功,攪鍋使的是易筋經的手法,怎麼沒人說他出身不夠?
台下有人小聲嘀咕:覺遠大師那是......
那是救人!笑掌櫃一拍條案,震得李三娘的湯碗晃了晃,可這李廚家的湯,就不救人?
十年前她在破廟熬粥,救了三十七號難民;三年前大旱,她在共治食堂支了八口大鍋,給三千個娃喂了三個月稀粥——這算不算救人?
他從懷裡掏出塊銅牌,在夕陽下閃著暖光,上麵刻著共炊令三個篆字:共治盟立的規矩,凡入體係者,不分僧俗、不論門戶,隻要能讓一人吃飽,便是大師!
說得好!不知誰喊了一嗓子。
接著像滾雷似的,說得好!的呼聲從四麵八方湧來。
有賣菜的老婦舉著蔥管喊,有挑擔的漢子捶著胸脯喊,連擂台邊的小乞丐都踮著腳,用臟乎乎的手指著裁判喊。
玄真道士突然退後半步,對著李三娘深揖到底:是小道拘泥了。
您這碗湯,比我師父在太極殿熬的參湯,暖多了。他伸手把自己的瓦罐推過去,這湯,該您的春餅配。
李三娘的手在抖。
她伸出去又縮回來,像怕碰碎什麼,最後輕輕碰了碰玄真的手背。
老槐樹的影子裡,我看見她眼角的淚砸在圍裙上,洇開個小水窪。
李廚尊!不知誰喊了一聲。
人群突然湧上台,有個紮羊角辮的小丫頭踮著腳,把自己編的草花彆在李三娘鬢角;賣油的老漢捧著油壺說以後您用油,我供一輩子;玄真道士蹲下來,幫她撿剛才被擠掉的頂針。
暮色裡,七十二峰的心燈網絡突然共鳴。
我掌心的豎瞳發燙,眼前閃過無數畫麵:武當山配送站的灶火亮了,昆侖驛站的銅鈴響了,連最北邊的草原氈房裡,都有人捧著陶碗,對著月亮笑——那是心燈願力在流動。
他們不是在追你。小昭不知何時站到我身邊,望著曇花狀的心燈虛影,是在學你。
學你當年蹲在灶前烤餅,學你把沒門派的老廚子寫進《共治食譜》首頁。
夜宿驛站時,我趴在窗台上看李三娘。
她坐在院中的石磨旁,身邊圍了七八個孩子,正手把手教他們揉麵。
小丫頭沾了滿臉麵粉,像隻小花貓;胖小子揉得太用力,麵劑子粘在指頭上,急得直甩手腕。
李三娘笑著,用頂針幫他摳麵,月光落在她發間的銀簪上——那是根最普通的銀簪,可我知道,比任何珠釵都亮。
青城山心燈節點,甲等共生樞紐。小昭舉著心燈盤,上麵的星圖正閃爍著金色光斑,他們把尊嚴當燃料,這燈,比什麼都旺。
我摸著懷裡的梅乾布包,突然想起武當山殘碑裡的光痕。
這些年,那碑上的字總在變:起點:一次未曾遲到的赴約燃料升級:信任,如今該添新的了——
燃料升級:尊嚴。
後半夜我咳了兩聲。
伸手抹嘴時,指腹沾到點腥甜。
月光透過窗紙照在鐵飯盒上,那是十年前送外賣用的家夥,盒蓋上有道裂紋——是當年被玄冥寒毒發作時攥裂的。
我盯著那裂紋,突然想起明日要過漢水,江風涼,得讓趙敏多帶件鬥篷。
迷迷糊糊要睡時,聽見窗外有腳步聲。
是小昭,她捧著心燈盤經過,輕聲對守夜的弟子說:明日啟程前,記得把李廚尊的《春餅記》抄本放進共治書箱。
我翻了個身,把鐵飯盒往懷裡攏了攏。
黑暗裡,盒蓋上的裂紋泛著微光,像道沒愈合的傷口——可奇怪,我竟覺得那光,比月光還暖些。
喜歡我靠九陽神功橫推武當請大家收藏:()我靠九陽神功橫推武當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