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緊懷裡的賬本,手心全是汗。三天後,就是述職的期限。
到中樞外圍時,係統突然震得我手腕發麻。
新訊彈窗跳出來的瞬間,我差點咬到舌頭——“黑水驛簽收憑證:老陳,抗沙麵罩十副,種草圖一份。備注:謝謝阿牛哥的後輩。”
這明明是我沒上報的隱秘站點!
我攥著通訊器的手直抖,沙粒順著指縫漏下來,打在憑證上的“簽收人”三個字上。
通訊頻段裡傳來小昭的低語:“是你教會他們,怎麼當收件人。”
我抬頭望向中樞高塔,暮色裡有道披氅的身影立在頂樓。
她手裡的令符微微傾斜,像在丈量風的方向——是趙敏。
風掀起她的披風,露出底下月白錦緞,在殘陽裡泛著珍珠似的光。
“晚兒姑娘?”老周頭的鞭子甩得劈啪響,“發什麼呆呢?再磨蹭,城門要關了!”
我應了一聲,把憑證截圖存進私密文件夾。
月光不知何時升起來了,照得高塔上的身影愈發清晰。
趙敏的令符最終垂了下去,像片落進風裡的葉子。
當晚我在驛站歇腳,把賬本裡的隱字又看了一遍。
老陳的陶燈、潰軍的信、趙敏的令符...這些碎片在我腦子裡轉成個漩渦。
係統提示突然跳出:“明日九時,中樞大殿述職。”
我摸著胸前的曇花,它又開始輕輕震動。
窗外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咚——咚——”敲得人心慌。
明天大殿裡會有多少雙眼睛?
是查黑水驛的賬,還是查我藏起來的“錯誤曆史”?
風卷著沙粒打在窗紙上,發出細碎的響。
我摸出小昭給的陶丸,指腹蹭過封蠟上的六芒星。
最終,我把它塞進枕頭底下——我要讓他們看見,我眼裡的光,和老陳陶燈裡的,一模一樣。
後半夜我做了個夢。
夢見阿牛哥裹著破棉襖,蹲在沙坡頂啃春餅。
他抬頭衝我笑:“晚兒啊,送單的人,得先學會收信。”
天快亮時,我收拾好行裝。
鏡子裡的姑娘係緊頭巾,眼底有血絲,可脊背挺得筆直。
門外傳來馬蹄聲,是中樞派來接我的馬車。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房門。
晨霧裡,高塔的飛簷若隱若現,像把懸在頭頂的劍。
但我知道,劍底下,有團火正在燒——老陳的陶燈,潰軍的信,還有我懷裡這本賬本。
明日大殿上,他們要查的,從來不是什麼站點。
是這團火,能不能燒得更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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