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流在體內緩緩擴散,疲憊感稍減。她閉上眼睛,開始整理今天的收獲:
確認身體初步穩定,獲得基礎行動能力受限)。
確認撫恤金被侵占的鐵證紙片)。
鎖定疑似撫恤金存放點王春花上鎖木匣)。
鎖定其他潛在物證位置灶台下徽章)。
初步掌握沈家日常活動規律及鄰裡關係。
獲取關於烈屬補助、沈富貴升職等關鍵線索。
“階段一目標達成:基礎生存及初步情報獲取。”
冰冷的指令在意識深處回響。
“階段二目標:深度情報收集,修複載體,提升精神力閾值,為證據鏈完善及後續行動做準備。”
閣樓裡死寂無聲,隻有她微弱而規律的呼吸。
樓下隱約傳來王春花看電視或是收音機的聲音。
沈棠閉著眼,如同蟄伏的毒蛇,在黑暗中無聲地舔舐傷口,積蓄著力量,等待著給予致命一擊的時機。
這囚籠,困不住重生的靈魂。
這刻度,丈量著複仇的距離。
日子在隱忍的刻度上緩慢爬行。
閣樓裡的黴味似乎滲進了骨髓,餿飯的酸腐氣息成了嗅覺記憶裡無法抹除的底色。
沈棠如同一株被遺忘在陰暗角落的植物,沉默、隱忍,卻用冰冷的根係在黑暗中悄然蔓延,汲取著複仇所需的每一絲養分。
身體在靈泉水和營養膏的支撐下緩慢修複。
後腦的鈍痛減輕到可以忽略的程度,隻要不劇烈晃動。
身體的虛弱感依舊如影隨形,但至少不再是瀕死的狀態。
肩膀和手上被磨破的傷口結了痂,又在日複一日的挑水、劈柴、洗涮中被反複磨開,帶來細密綿長的刺痛。
她將這些痛楚視為必要的代價,如同鍛造利刃時淬火的步驟。
她像一顆沉默的釘子,牢牢楔在沈家這艘腐朽的船上。
張翠花的咒罵、王春花的刻薄、沈玉珍時不時投來的鄙夷目光、沈大寶惡作劇般丟過來的石子……
這些都被她那張愈發蒼白的、毫無表情的臉孔無聲地反彈回去。
她精準地完成著每一項被強加的、遠超負荷的勞役:
天不亮就挑滿巨大的水缸,
洗涮堆積如山的臟衣服,
打掃永遠也掃不乾淨的屋子,
忍受著沈大寶“掃把星”、“賠錢貨”的辱罵,在沈家人吃完飯後,
默默收拾殘羹冷炙,偶爾才能得到一碗溫熱的——但依舊是餿的——剩飯。
她的沉默和順從,
讓沈家人最初因“墜樓”事件而產生的一絲不安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變本加厲的壓榨和理所當然的輕慢。
在他們眼中,這個死丫頭徹底認命了,成了一個更好用的、不知疲倦的牲口。
情報收集持續深入:
撫恤金木匣:
王春花那個上鎖的小木匣被她反複觀察、定位。老太太警惕性很高,木匣幾乎不離視線,睡覺都壓在枕頭下。
開鎖需要時機和工具。
灶台徽章:
趁一次掏灶膛灰的機會,她極其隱蔽地用火鉗夾出了那枚被踩扁的五角星徽章。
材質是廉價的鐵皮,塗漆斑駁,背麵隱約有“xx廠先進生產小組”的模糊字樣。
鄰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