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周警官點點頭,語氣嚴肅中帶著一絲公事公辦的謹慎,
“是沈棠同誌父親,沈衛國烈士遺留的房產,在帝都遭遇了離奇盜竊。損失很大,案子很棘手。沈棠同誌是沈衛國烈士唯一的直係親屬,又恰好在案發前離開帝都,所以按程序,我們需要向她了解一下情況,並核實她案發時的不在場證明。”
趙建國倒吸一口涼氣!
沈棠的父親是烈士?
帝都的房子被偷了?
還離奇?
他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這……沈知青知道這事嗎?”
趙建國問。
“應該還不知道。帝都那邊的同誌說暫時沒有通知她,怕影響她插隊情緒。我們這次來,就是正式詢問。”
周警官解釋道。
“好,好,我這就讓人去叫她。”
趙建國連忙吩咐記工員老張頭去村尾“鬼屋”喊沈棠。
消息像風一樣傳開。
公安找沈棠!
還是為了帝都她家被偷的大事!
剛剛因為脫粒機而對沈棠充滿敬佩的村民們,心情瞬間又變得複雜起來。
好奇、猜測、隱隱的擔憂在人群中蔓延。
陸錚站在大隊部院子的角落裡,看著周警官一行人,眼神深邃。
協查通告剛到他手裡,縣局的人就到了,效率很高。
他也很想看看,沈棠會如何應對這場來自京都的風波。
不一會兒,沈棠的身影出現在大隊部門口。
她依舊穿著那身洗得發白的勞動布衣褲,神色平靜,步伐沉穩。
“沈棠同誌,我們是縣局刑偵科的。”
周警官上前一步,出示證件,
“關於你父親沈衛國烈士在帝都的房產失竊案,有些情況需要向你了解,請你配合。”
沈棠的目光平靜地掃過周警官和兩名警員,最後落在周警官臉上,點了點頭,聲音清冷無波:
“好。請問吧。”
她的鎮定,讓周警官都微微有些意外。
尋常人聽到家裡遭竊,尤其是這種離奇大案,多少會有些驚慌或憤怒。
但沈棠平靜得……像在聽彆人的故事。
一行人走進大隊部辦公室,趙建國識趣地退了出去,但沒走遠。
周警官示意沈棠坐下,開始了詢問。
問題很常規:何時離開帝都?乘坐哪趟火車?何時抵達紅旗村?抵村後行蹤?有無證人?對帝都家中情況是否了解?有無可疑人員接觸?等等。
沈棠的回答條理清晰,語氣平靜:
離開帝都時間、車次、抵村時間與車票存根、大隊接收記錄完全吻合。
抵村後第二天采購,下午知青點“中毒”,晚上由老耿頭和柱子哥送往縣醫院,次日中午返回。
有醫院繳費單、招待所住宿記錄、老耿頭和柱子哥為證。
回來後購買“鬼屋”,獨自居住。
每日上工、打理院子、砍柴,有同隊社員和鄰居,如王曉梅偶爾串門可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