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炎這次沉默了更長時間。他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腦中飛速旋轉。這聯確實極難,需要找到一種植物,其不同部分名稱都是同一偏旁部首……
正當眾人皆以為他被難住之時,方炎眼中卻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他放下酒杯,目光掃過堂內眾人所著漢服寬袖,緩緩起身,聲如清玉:
“袖襟裙襖褲襪袍!”
此聯一出,滿堂先是一寂,落針可聞,隨即爆發出比先前更熱烈的嘩然!
一位掌管禮儀的大宗正猛地站起身,連隨身玉佩撞在案幾上都渾然不覺,激動道:“絕了!絕了!袖、襟、裙、襖、褲、襪、袍,字字‘衣’字旁!與上聯‘荷’字草頭字字相對,偏旁工整,無一例外!”
另一位文臣撫掌驚歎:“不止於此!上聯‘荷花荷葉蓮蓬藕’乃自然生發之靈物,下聯‘袖襟裙襖褲襪袍’乃人文禮儀之表征!一天一地,一自然一人文,暗合天人合一之大道!”
孔穎正臉上的得意之色徹底凝固了。他下意識地抬手捏著自己寬大的衣袖,喃喃道:“衣…全是衣字旁…這…”
方炎負手而立,從容解釋道:“荷花生於泥沼,不染塵埃,是為自然之‘清’;衣冠始於蔽體,文明肇始,是為人文之‘禮’。孔聖曰‘君子正其衣冠’,晚輩這對聯,上聯得自然之趣,下聯承人文之重,可還妥當?”
話音未落,異象再生!
孔穎正身後那卷《春秋》竹簡虛影再次華光大放,但此次卻非青光,而是道道璀璨金光!金光交織,竟在半空中化作一件古樸而莊嚴的玄端深衣虛影,寬袖曳地,衣帶飄飛,其上竟有隱約的日月星辰紋路流轉,散發出浩瀚而肅穆的氣息,與方炎身周的清貴之氣交融共鳴!
“衣冠現世!這是…禮之文明的象征!”有人聲音顫抖地呼喊。
孔穎正怔怔地望著那件象征華夏禮儀起源的深衣虛影,身體微微顫抖。他整了整自己原本就已十分端正的衣冠,越過桌案,走到堂中,對著方炎,亦是對著那深衣虛影,無比鄭重地、一揖到底:
“老夫…心服口服!此對巧思絕世,更由自然入人文,點明‘衣冠文明’乃我人族與蠻夷之彆之根本,立意高遠,暗合聖道!方侯爺大才,老夫…拜服!”
這一揖,比之前更深,更重。
滿堂寂靜,唯有那件才氣凝聚的玄端深衣虛影,在空中緩緩旋轉,金光流溢,仿佛在無聲地述說著華夏衣冠禮儀的千年輝煌。
整個集賢堂沸騰了。無論儒家還是百家學子,無不為之折服。連續三個千古絕對,竟然被方炎一一破解,而且對得如此工整妙絕,這已經不是才智能解釋,簡直是文曲星下凡!
孔穎正長歎一聲,鄭重地向方炎躬身一禮:“方侯爺大才,老朽……心服口服!”說罷,連飲三杯罰酒。
方炎連忙還禮:“孔先生言重了。晚生隻是僥幸而已。”
這時,學宮祭酒周濂溪笑著打圓場:“今日得見如此精彩對聯,實乃三生有幸。方侯爺之才,老夫亦佩服不已。來人,取文房四寶來!請方侯爺為今日盛會題詞留念!”
侍者很快捧來筆墨紙硯。一方巨大的宣紙鋪在中央的長案上,所有人都圍攏過來,想親眼看看這位神奇的青年才俊還能帶來怎樣的驚喜。
方炎站在案前,手提狼毫,飽蘸濃墨。上午論道時的激昂,中午對聯時的機智,此刻都化為一股沛然莫禦的才氣在胸中激蕩。他想起自己來此世界的使命,想起兵家守護的百姓,想起百家爭鳴的理想,想起為萬世開太平的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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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揮毫潑墨,筆走龍蛇。四個磅礴大氣、力透紙背的大字躍然紙上:
為生民立命
筆落驚風雨!第一句寫完,紙上的墨字竟隱隱散發出淡淡金光!整個集賢堂內突然彌漫起一股浩瀚磅礴的意誌,仿佛有無數先賢在虛空中頷首讚許。
方炎毫不停頓,繼續寫下第二句:
為天地立心
轟!一股無形的氣浪以宣紙為中心擴散開來,堂內燭火無風自動,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暖流湧遍全身,仿佛心靈得到了洗滌與升華。
方炎目光堅定,揮筆寫下第三句:
為往聖繼絕學
哢嚓!晴朗的天空突然響起一聲驚雷!稷下學宮上空,才氣雲渦瘋狂旋轉,青紫色的才氣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穿透屋頂,直接灌注到方炎身上!他的衣袍無風自動,周身散發出璀璨的文華光芒。
最後一句,方炎凝聚全身才氣與意誌,筆鋒如刀,一字千鈞:
為萬世開太平
轟隆隆!!!
九霄雷動,天地變色!一道粗如柱子的金色光柱從天而降,穿透集賢堂頂,將方炎完全籠罩!光柱中,無數聖賢虛影浮現,孔子、孟子、老子、孫子……諸子百家的先賢意誌紛紛顯現,對著方炎頷首微笑!
方炎識海中,兵戈文宮劇烈震動,六道聖痕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文宮中的文心烈陽瘋狂膨脹,仿佛要化為實質!那卷神秘的青銅兵書自動翻開,無數兵家符文流轉不休,與儒家才氣水乳交融!
天空之中,北鬥七星清晰可見,尤其是第四星文曲星大放光明,一道純白如練的才氣從文曲星直射而下,與金色光柱融合,源源不斷地注入方炎體內!
“文曲星照!這是文曲星照啊!”一位老儒激動得老淚縱橫,“千年未有之異象!千年未有啊!”
所有學子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神跡般的景象。在文曲星才氣的灌注下,方炎的氣息節節攀升,原本已經煉魂境兵道)兼大學士境儒道)的修為竟然好像要再次突破!文宮之中的才氣幾乎化為實質,與兵煞之氣完美融合,形成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
周濂溪祭酒率領所有大儒,對著方炎躬身行禮:“方子立此聖言,當為萬世師表!”
方炎在光柱中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如星,聲音如同來自九天之上:“此四句,乃我畢生所求。願與諸位共勉之。”
光柱漸漸消散,但方炎周身流轉的才氣光芒久久不散。那寫下橫渠四句的宣紙自動飛起,懸浮在半空中,每一個字都散發著永恒的聖道光輝,最終化為一道流光,飛入稷下學宮最深處,成為學宮新的鎮宮之寶。
從此,稷下學宮再多一聖跡,方炎之名,伴隨這橫渠四句,永載史冊。
午宴結束後,方炎在萬千學子的注目禮中走出集賢堂。周濂溪祭酒親自相送,臨彆時鄭重道:“方子之言,振聾發聵。老夫期待在下午的論道中,能再聞高論。”
方炎躬身還禮:“祭酒大人謬讚了。下午之會,方某必當準時到場。”
他抬頭望向蔚藍的天空,知道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但這橫渠四句引發的聖道異象和文曲星照,已經為他贏得了前所未有的聲望與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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