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陛下!”高俅尖聲道,“當務之急,必須立刻遏製方炎!絕不能讓他在北境繼續坐大!”
“如何遏製?”宋徽宗六神無主。
蔡京眼中寒光一閃,壓低聲音:“陛下,方炎立下軍令狀,一月複燕雲。如今已過十餘日,涿州雖被圍困,卻仍未攻克。燕雲十六州更遙不可及。此其狂言破綻!”
“可立刻下旨,嚴詞斥責其擅殺大臣之罪,但念其有功於國,暫不追究。同時,以其軍令狀為期,嚴令其必須於一月之內克複全燕雲!若逾期未能達成,則視同欺君,立刻剝奪其一切兵權職銜,鎖拿進京問罪!”
“此乃陽謀!若其不能如期攻克,則陛下有理由收回兵權!若其能攻克…屆時其軍必是疲敝之師,陛下可另派心腹大將,攜聖旨前往‘勞軍’,趁機接管兵權,將其調離!”
“同時,密使遼國,許以重利,令其死守燕京,拖延方炎!再調西軍餘部及京師禁軍,南下平定方臘、宋江,並向北緩慢施壓,形成夾擊之勢!”
好一條毒計!既利用了方炎的軍令狀,又暗中資敵,還要釜底抽薪!
宋徽宗聞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道:“就依太師所言!快!擬旨!加急發往北境!再遣密使趕赴遼國”
他一時想不起誰能擔此重任去“勞軍”奪權。
蔡京立刻道:“陛下,樞密使高俅,忠心耿耿,可當此任!”
“好!好!就高愛卿!速去準備!”宋徽宗慌忙應允。
很快,一道充滿斥責與逼迫的聖旨,以及數道陰險的密旨,帶著皇帝的恐懼和權臣的奸謀,飛快地駛出汴京,奔向北方。
垂拱殿內,熏香依舊,卻再無半分雅致,隻餘下猜忌、恐懼與陰謀的氣息。宋徽宗癱坐在龍椅上,望著殿頂那昨日才氣光虹穿透的痕跡,心中一片冰涼。他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正在親手推開一扇通往深淵的大門。
而這一切,很快便通過聖廟符陣及方炎自身龐大的氣運感應,被北境的方炎所知曉。
中軍大帳內,方炎看著那通過特殊渠道提前截獲的聖旨內容或許是墨家機關鳥,或許是某位半聖的暗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唯有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徹骨的寒意與嘲諷。
“陛下啊陛下,臣在前線浴血奮戰,收複故土,你卻在後方聽信讒言,自毀長城?”
“一月之期?逼我急攻?甚至暗中通敵?”
“還有方臘、宋江……好,好的很!這大宋,果然是爛到了根子裡!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帳外,望著南方汴京的方向,又看了看北方巍峨的涿州城牆。
父親還在燕京受苦,這些蛀蟲卻隻想著爭權奪利,陷害忠良!
一股前所未有的決絕之意,在他心中升起。
既然朝廷不容我,陛下疑我,那我又何必再替這昏君佞臣賣命?
北伐,要繼續!燕京,要打下來!父親,一定要救!
但這之後的路……或許該換種走法了。
他轉身,對親兵沉聲道:“傳令,召集各師師長,軍情有變,升帳議事!”
這一次,會議的議題,將不再僅僅是如何攻打涿州。
風,起了。
喜歡儒道至尊之兵家大帝請大家收藏:()儒道至尊之兵家大帝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