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指揮官的號令。
隻有骨骼與骨骼的摩擦聲,兵器與鎧甲的碰撞聲,彙聚成一片死亡進行曲。
原來沉默,也如此有壓迫感。
諾蘭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身旁不遠處,一個年輕士兵的牙齒在咯咯打顫,他握著劍的手,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漢克有白銀階的實力,讓他衝鋒陷陣,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但麵對這二百多張寫滿恐懼的臉,他那套軍營裡“令行禁止”的硬話,此刻顯得蒼白。
他看向諾蘭,用眼神示意:現在,看你的了。
這是事先就安排好的。
“兄弟們!”
諾蘭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裡。
“我知道你們在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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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恐懼,你們在擔憂,但我不會怪你們。”
“因為,我也一樣!”
“每次踏上戰場,我都把它當成我的最後一戰!隻有不給自己留退路的人,才能真正向死而生!”
他的目光掃過一張張臉龐,不久前他們還是爛泥一堆。
“我從你們的眼神裡,看到了迷茫和焦慮,但我不會嘲笑你們!”
“記住這種感覺!把你們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憤怒,都化為力量,狠狠地砸在那些骨頭架子的腦門上!給它們帶來真正的永眠!”
“每個人,都守住自己正麵的敵人!不要分心去想任何多餘的事情!”
“記住!你的身後,是你的同伴!你隻需要把目光永遠向前看!你的後方,有你的兄弟替你守護!”
“而我們所有人的後方,是羅森堡!是艾爾芬王國千千萬萬的民眾!”
【高級領導力,生效中】
想到自己的家人朋友,一股熱流從每個士兵的心底湧起,衝散了亡靈壓境的寒意。
那些原本在發抖的手,停止了顫抖。
這些不論年紀大小,幾乎都沒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子,在聽完這番話後,一個個腎上腺素湧上心頭!
諾蘭的聲音仿佛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將他們的恐懼連根拔起,種下了勇氣的種子。
漢克看著諾蘭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
自己是利刃,是鐵錘,卻拙於言辭。
或許,這才是天生的領導者,真正的英雄胚子。
而影響最大的,是克洛澤。
他的手也在微微發抖,但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羞愧和一種陌生的激動。
自己這輩子,到底做成過什麼?
憑借著祖輩蔭庇,他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從來沒有吃過一點苦。但為什麼,他的心裡總是空蕩蕩的?
父親逃了,拋棄了這座城市,拋棄了所有人。
而眼前這個被自己看不起的平民,卻選擇站在最前方,用自己的後背,守護著身後的一切。
在諾蘭那句“你的後方,有你的兄弟替你守護”的話語中,一種前所未有的歸屬感擊中了他,不是作為男爵之子,這座城未來的主人,而是作為這戰陣中的一員。
他一直以來所追求的、所炫耀的貴族榮光,在這一刻,顯得如此可笑和廉價。
回望自己這二十多年的人生,或許隻有此刻,才算真正活過。
他再一次抬起頭,看向諾蘭的背影時,眼神徹底變了。
亡靈大軍越來越近,果然和諾蘭所說的一模一樣。
四個以骷髏戰士為主的輕步兵團。
兩千具骷髏,用它們空洞的眼眶,漠然地盯著眼前這二百多個人類,強大的視覺衝擊力,壓迫著每一個警衛隊員的神經。
亡靈軍隊的後方,一個騎著骸骨戰馬的大屍巫,正用法師之眼觀察著戰場。
他是巫妖領主“壞疽”的副手。
“嗬,這些人類的渣滓,居然發現了我們的意圖,還不算完全的廢物。”
他乾澀地笑起來。
“不過……放棄城牆優勢,選擇在開闊地列陣……是想用這可憐的二百多人,模仿主力軍團的野戰方陣?”
“哦……是想防止被法術一鍋端嗎?”
“勇氣可嘉,但終究太過托大和愚蠢。就讓這些活祭品,見識一下真正的戰爭吧。領主大人會喜歡這份絕望樂章的。”
他舉起手中由脊骨打磨而成的白骨法杖,向前一揮。
“碾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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