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瑟薇婭?她看到你做了什麼還會護佑你嗎?”一心語氣平淡,像是在陳述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現在,讓我們聊聊那些‘灰衣服’的朋友。他們在哪兒碰頭?下次什麼時候?暗號是什麼?還有,你這次出逃,有沒有接頭人?”
他一邊問,一邊毫不猶豫地將濕透的、帶著黴味和汗臭的粗布,嚴嚴實實地覆蓋在莫裡斯的口鼻之上。
“唔——”莫裡斯的眼睛瞬間因驚恐和窒息而暴凸,所有叫罵都被悶在濕布之下,隻剩下沉悶絕望的嗚咽。
他瘋狂地搖頭掙紮,椅子腿在地上刮擦出刺耳的聲響。
一心提起水桶,將冰冷的井水穩定而持續地傾倒在那塊覆蓋口鼻的濕布上!
水迅速滲透布料,雖透不進莫裡斯的口鼻,但那冰冷、窒息和瀕死的絕望瞬間將他淹沒!他的身體像離水的魚一樣劇烈彈動,被捆住的手腳瘋狂踢蹬,喉嚨裡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聲。
幾秒鐘後,一心移開了水桶,一把扯下濕布。
“咳!嘔——咳咳咳!!”雖然沒有真溺水,但莫裡斯依然本能地像破風箱一樣劇烈地嗆咳、嘔吐,涕淚橫流,大口大口貪婪地呼吸著汙濁的空氣,仿佛那是世間最珍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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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問題,不想重複問第二遍。”一心的聲音依舊平穩,沒有絲毫波瀾,仿佛剛才隻是給對方洗了把臉。
“惡魔...”莫裡斯喘息著,眼神渙散,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恐懼和對眼前之人的極度憎恨。
“我覺得我還挺講道理的。”一心掂量著水桶,桶沿的水珠滴落,在寂靜中發出清晰的“嗒、嗒”聲,如同催命的鼓點。“再來一次?還是跟我聊聊?”
看著那桶水,莫裡斯渾身篩糠般抖起來。“不...我說...”他聲音破碎,帶著哭腔,“溪...溪源石灘...暗號...‘黑麥熟了,鐮刀鏽了’...”
“嘖。我還以為你會多堅持一會兒呢。”一心默默記下,繼續追問細節。
莫裡斯在反複的窒息邊緣掙紮,精神防線徹底崩潰,斷斷續續地交代了更多:灰衣人通常獨自前來,袖口確實有暗色蛇形紋繡,接頭地點有很多但都不遠,每次的任務都隻是做一些“無關緊要”的小破壞...
其實很多信息,對現在而言已經無關緊要,但這些無疑都確認了邊境匪幫與背後教廷)對永青邊境的滲透,叛徒,也絕對不可能隻有他一個。
問得差不多了,一心放下水桶。莫裡斯癱在椅子上,像一灘爛泥,隻剩下粗重痛苦的喘息,眼神空洞地望著布滿蛛網的屋頂。
“值得嗎?”一心忽然問,聲音裡聽不出太多情緒,他用一塊乾布擦著手,目光掃過地上那堆用背叛換來的錢幣,“為了這些,背叛你的鄰居和信仰?”
莫裡斯灰敗的眼中忽然迸射出一股刻骨的怨毒,這怨毒甚至壓過了恐懼和痛苦。“你懂什麼?”
他嘶吼起來,唾沫星子混著血絲噴濺,“艾可...我的艾可...她隻是個采藥的姑娘。我們隻想攢夠錢,離開這該死的邊境,去南邊的自由市同盟...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絕望的控訴,像是在講給門外的莉蘭妮:“都是你們,女王養你們乾什麼吃的!”
“你們非要在牙木林打生打死!現在她就被埋在那裡!錢?哈!錢能讓她活過來嗎?不能!但錢能讓門外那些高高在上的混蛋也嘗嘗失去的滋味!能讓這該死的森林、該死的前哨、該死的戰爭都他媽見鬼去!”
他劇烈地咳嗽起來,眼淚混著鼻涕流下,不再是恐懼的淚水,而是純粹的、被命運碾碎的痛苦和瘋狂。
“你們以為我在乎那些灰衣服是誰?我他媽不在乎!他們給錢!給我一個毀掉你們在乎的東西的機會!這就夠了!這就夠了!”他瘋狂地笑著,狀若癲狂。
屋內陷入短暫的死寂,隻有莫裡斯破風箱般的喘息和神經質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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