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也看清了撞到的人，是酒吧裡一個普通的服務生，她眼中閃過一絲歉意，但更多的是一種身處困境的無助和煩躁。
“對不起，對不起……”陳默低著頭，連聲道歉，聲音懦弱，一副嚇壞了的樣子。
“對不起就完了？老子的鞋都被你弄臟了！”張總不依不饒，指著自己鋥亮的皮鞋上並不存在的水漬，“跪下！給老子擦乾淨！”
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帶著看熱鬨的戲謔。王胖子在不遠處看著，卻根本不敢過來解圍。
蘇婉清深吸一口氣，不想把事情鬨大，對陳默低聲道：“你快走吧。”
陳默卻像是嚇傻了，站在原地沒動。
張總見狀，更加囂張，伸手就要去抓陳默的衣領：“媽的，聾了是吧？”
就在那隻肥膩的手即將碰到陳默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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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看清發生了什麼。
隻覺得眼前一花，張總那至少兩百斤的身體，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了一下，踉蹌著向後猛退了好幾步，“嘭”地一聲撞在卡座的沙發上，差點翻過去。
他帶來的手下愣了一下，才趕緊上前扶住。
張總又驚又怒，指著陳默：“你…你小子……”
陳默依舊低著頭，聲音微弱：“對…對不起，地太滑了……”
蘇婉清有些詫異地看著陳默，剛才那一瞬間，她似乎感覺到一股極其微弱的氣流，但再看陳默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又覺得可能是自己錯覺。
隻有陳默自己知道，在剛才那一刹那，他用了巧勁，精準地卸開了張總的力道並加以反彈，速度快到普通人根本察覺不到。
“媽的！算老子倒黴！”張總在手下麵前丟了麵子，但又不好再對一個“嚇傻了”的服務生發作，隻能罵罵咧咧地坐下，狠狠瞪了陳默一眼。
蘇婉清鬆了口氣，對陳默點了點頭，示意他離開。
陳默默默彎腰，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然後端著托盤，快步走向後廚。
經過蘇婉清身邊時，他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極快極輕地說了一句：
“彆喝那杯橙汁。”
蘇婉清身體猛地一僵，霍然轉頭，卻隻看到陳默消失在後台門簾後的背影。
她下意識地看向自己麵前那杯幾乎沒動過的橙汁，心頭劇震。
他怎麼會知道？
這個看似普通，甚至有些懦弱的服務生……
他到底是誰？
而此刻，回到後廚垃圾房旁的陳默，看著窗外越來越大的雨勢，眼神銳利如刀。
剛才扶穩托盤時，他指尖悄然彈出一縷微不可查的氣勁，精準地擊中了張總手腕的某個穴位。未來三天，張總的那隻右手會一直處於莫名的酸麻無力狀態。
這隻是個微不足道的警告。
他的承諾是守護蘇婉清平安，而非乾涉她的人生。
但若有人真想用下三濫的手段傷害她……
陳默的嘴角，勾起一絲冰冷至極的弧度。
影子，也有影子的辦事方法。
都市判官，已然落筆。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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