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家被押上來,一眼就看到主事血淋淋的慘狀,嚇得魂飛魄散,雙腿一軟,幾乎癱倒在地。
裴慶拿起旁邊行刑用的鐵錘,輕輕放在管家的頭頂,那冰冷的觸感讓管家渾身一顫,褲襠處瞬間濕了一片,腥臊之氣彌漫開來。
裴慶俯視著他,聲音不高,卻帶著致命的威脅:“想活命,就要聽話。吾問一句,汝答一句。若有半句虛言,或是遲疑,嗯?”他掂了掂手中的鐵錘,“便敲碎爾腦袋!”
管家涕淚橫流,連連磕頭:“小人說!小人什麼都說!隻求明王饒命!”
裴慶問道:“荀氏賣糧給曹操,可有詳細賬目?”
管家感受到頭頂鐵錘的重量,忙不迭地喊道:“有!有賬目!都藏在潁陰老宅書房下的暗室裡,用木匣裝著!”
“自韓太守歸順明王以來,荀氏共計賣給曹操多少糧食?除了糧食,還販運了何物?具體買通了哪些官員,才得到路引許可?又是如何繞過邊境巡防將士,將東西運過黃河的?”裴慶一連串問題拋出。
管家為了活命,不敢有絲毫隱瞞,將自己所知和盤托出:“回……回將軍,主要是買通了潁川郡丞,通過他向刺史府拿到了路引批文。糧食、鐵錠、銅錠這些都是先運至黃河邊一個叫野牛渡的小渡口。”
“那渡口的守將被吾等設計拿住了貪墨的把柄,不得不聽從安排,在夜間放行船隻過河。自韓太守歸順以來,前前後後,大約運了十多萬石糧食,還有數十車的鐵錠、銅錠到河內,以前袁術掌豫州時也偷運不少過去”
裴慶仔細聽著,與之前鷹衛探查到的零散信息相互印證,心中已明了大概。他點了點頭:“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免了皮肉之苦。”
隨即,他轉頭對身旁負責記錄的文書道:“將筆錄整理清楚,畫押後,立刻呈送郭尚書。按此供詞,可以動手拿人了!這些吃裡爬外的蠹蟲,一個個都罪該萬死!”
命令下達,陽翟城內城外,頓時奔出一隊隊精銳騎兵,手持令箭,分赴潁川郡內各相關衙署、豫州刺史府及邊境駐防地,按照名單、口供捉拿涉案官吏。
一時間,郡內風聲鶴唳,一批與荀氏勾結、違反禁運之令的官員落網,同時追繳回大量的錢糧及若乾其他東西。
潁陰荀氏作為主謀與牽頭者,罪行確鑿,極其惡劣,波彥對此毫不手軟,下達了最終判決,滅潁川荀氏一族。
此令一出,天下震動。這不僅是對荀氏資敵的嚴懲,更是波彥向所有心懷異誌、腳踏兩隻船的世家大族發出的最嚴厲警告。
消息很快傳至曹操控製的地盤。
荀彧與荀攸叔侄聞此噩耗,如遭雷擊,悲痛萬分。家族覆滅,根脈被斷,二人捶胸頓足,淚灑衣襟,荀彧更是仰天長歎:“是吾等之過,連累了宗族!彧之罪,百死莫贖!”
極度的悲痛與憤恨讓他們暫時失去了平日的理智與冷靜,一同向曹操請命,望發兵征討波彥,以報此血海深仇。
然而,曹操雖同樣對波彥此舉感到憤怒,卻深知眼下並非大舉興兵的良機。他好言安撫荀彧叔侄,以時機未到,糧草不繼,需與袁紹協同進兵為由,婉拒了他們的請戰。
私下裡,曹操亦感到一絲慶幸。
一方麵,他與袁紹的同盟關係已然鞏固,得以從河北獲取部分糧食接濟,加之在河東、上黨、太原三郡大力推行屯田,軍中糧草短缺的狀況正逐步緩解,對境內世家大族的糧食依賴有所減輕。
回想當初,為了籌集軍糧,他不得不向荀氏、衛氏這些大族妥協,甚至將不少肥沃土地低價賣出。
為了換取衛氏支持,他能得到河東以及穩固河東一郡,更是將利潤豐厚的鹽業專營之權拱手相讓。
每每思之,心中常懷不甘。若非波彥大軍時刻威脅,為了維持治下幾郡穩定,他早想效仿波彥的某些治政手段,遏製這些尾大不掉的世家豪強。
可惜,一步慢,步步慢。
如今波彥已憑借其強勢與手段,在其治內初步完成了集權與變法,而他曹操卻受製於形勢,暫時無法放手施為。
曹操心中暗忖,唯有等待與袁紹聯軍,徹底擊敗波彥,占據其廣袤土地,憑借那時無人能及的威望,才能毫無顧忌地推行他心中的抱負,將權力真正收歸於自己手中。
否則,貿然行動,隻會引起內部動蕩,適得其反。
此次潁陰荀氏被滅族,雖折了荀彧、荀攸的宗族,卻也使得他們與波彥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曹操料想,自此以後,這兩位智謀之士,為了複仇,也為了他們自身地位與未來的抱負,必將更加儘心竭力地輔佐自己,助他曹操擊敗波彥。禍福相依,世事之奇,莫過於此。
宛陵也迎來開春,各部各司府衙都在準備北遷事宜。
明王府後宅內,波彥母親陳蘭,也就是明王太後正在招待娘家人。他兄長帶著主支的人前來拜訪她。
“拜見太後,太後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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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蘭抓緊扶起兄長等人說道:“兄長不必如此,都是一家人,吾等兄妹已經好些日子不見,今日妹妹定要親自下廚,讓兄長幾人與吾家老頭喝上幾杯。”
“來人,去尋昶兒祖父前來,就說昶兒祖舅來了。需他陪客。”
陳蘭兄長連忙說道:“太後不用如此客氣,吾等前來是有要事需太後牽線,欲讓陳氏與明王府親上加親。”
陳蘭聽喜事到來,高興道:“看上孤家那個小子,昶兒已經定親,兄長不用考慮他了。二小子跑到洛陽去學修城、三子跟著他阿父外出打仗都快一年了。四子五子年幼還不宜定親。”
這時,一同前來主支的人說道:“太後誤會了,吾等此次上門,是替宗主嫡長子求親,聽聞太後長孫女安翁主淑質貞亮、幽閉婉順。欲讓二人結秦晉之好,讓波陳二族親上加親。”
陳蘭聽到陳氏欲娶自己長孫女安安,瞬間變了臉色,她自己為陳氏之女,也是知曉陳氏宗主嫡長子這人,剛加冠不久,文不成武不就。
本來沒有考上入政務學院資格,是陳氏宗主求上門來,自己兒子看在舅舅麵上,勉強讓人入學。可是在學院中,每次考核都得下評,不能結業外放曆練。自己退學回家中去了。
這般差勁之人,還敢舔著臉上門求娶明王府掌上明珠。
陳蘭轉頭盯著自己兄長看,“兄長,爾可知此人如何?如今陳氏都這般沒落了!不以功績立足,專走捷徑,沒有了當年老太公在世時的風骨。陳氏多次厚著臉皮求上門來,不是求官就是求財,上次還大言不慚索求鹽鐵之職,吾一婦道人家,也知那鹽鐵官職對國家的重要,而陳氏為了私欲想染指鹽鐵。”
“這江山是波氏所掌,不是陳氏,剛剛還說什麼秦晉之好。吾波氏是秦,難道陳氏是晉,昶兒可是告訴吾這個祖母,晉地在曹操手中,不是在陳氏手中,不會說話,下次不要出言。”
陳蘭話一出口,嚇得主支之人下跪,要是今日之言被明王得知,他陳氏得脫層皮。
“好了,今後什麼親上加親不要再提了。吾是陳氏之女,聽聽就算了,要是吾兒聽到陳氏無恥這般求親,那陳氏吾隻能保住親兄這支。爾等回去好好教育後代,比什麼都強,書讀不好,可以提刀上陣殺敵立功。烈屬營那幫小子就不錯,敢打敢殺。”
也不怪陳蘭如此說,她依仗不是陳氏,而是她兒子,陳氏對她來說無足輕重,且對明國沒有立下功勳,他兒子稱王時,陳氏沒有一人得到封賞,陳群也隻是得擢升而已。
要不是念及血緣,兄長對她不錯,憑陳氏這多次的無理要求,早進不了府門。
以為有外戚身份,可以肆無忌憚,真是分不清主次,愚蠢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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