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開拔,旌旗招展。曹操騎行在隊伍最前方,心中已開始盤算稱王的細節。國號為何?定都何處?如何昭告天下?如何應對波彥、袁紹的反應?
他回頭望去,鹽池漸漸消失在視野中,但那一抹白色卻深深印在他心中。鹽,潔白如雪,卻是亂世中最硬的通貨。
有了這鹽池他的霸業便多了幾分底氣,河東鹽利還是要收回來,這衛氏得河東鹽利後,實力增強不少,族內私兵都又多養了數千,到時河東不知是他曹操做主,還是衛氏做主。
安邑城內,曹操召集文武重臣議事。
“諸位,”曹操端坐主位,目光掃過堂下文武,“如今天下四分,漢室名存實亡。波彥僭越稱明王,袁紹自立為魏王,皆有不臣之心。操本欲匡扶漢室,然天子被囚,社稷傾頹,漢祚已儘。為安天下,為保黎民,操不得不順天應人,進位稱王。”
堂下一片寂靜,隨即爆發出熱烈的附和聲。
“主公英明!”
“早該如此!”
荀彧卻麵色凝重,出列躬身:“明公,稱王之事,恐為時過早。天下雖四分,然漢室名義猶存。若貿然稱王,恐失天下士人之心。”
曹操眼神一暗:“文若,漢室已名存實亡。難道要操坐視波彥、袁紹割據稱王,而自己仍以一介漢臣自居,最終被二者吞並?”
荀彧抬頭,眼中滿是憂慮:“明公,稱王易,守王業難。今日稱王,明日便是天下矢之的。不如暫緩此事,積攢錢糧,多練士卒,等擊敗波彥,取雍涼再議。”
曹操搖頭:“文若過慮了。如今吾軍新得鹽池,又連克數郡,士氣正盛。稱王正可振奮軍心民心,何樂而不為?”
程昱見狀,立刻出列支持:“文若太過謹慎。如今天下大亂,強者為尊。明公稱王,正是順應時勢。且大軍將士隨明公出生入死,若無名分封賞,何以安撫人心?”
堂上文武紛紛附和,荀彧見大勢已去,隻得黯然退下。
曹操環視眾人:“既然諸位無異議,那便定於下月十五,祭天稱王!”
接下來的日子裡,安邑城忙碌起來。工匠日夜趕工修建祭壇,文臣忙著擬定國號、製度,武將整頓軍容,準備在稱王大典上展示軍威。
曹操也沒閒著,他召來了幾位心腹,密議國號。
“諸位以為,國號當為何?”曹操問道。
程昱率先發言:“主公起於譙縣,譙縣古屬梁國,可號梁。”
夏侯惇搖頭:“梁國太小,不足以顯氣勢。孟德如今據有河東、河內等地,乃晉國故地,不如號晉。”
曹洪讚同道:“晉王好,兄長治下大部為晉地,稱晉王最為合適”
眾人爭論不休,曹操卻一直沉默。最後,他緩緩開口:“操以為,當號‘秦’。”
眾人皆驚。
曹操解釋道:“秦地險固,易守難攻。高祖因之而成帝業。吾等如今據有河西、北地二郡,正是秦之故土。號秦,既合地理,又寓雄心。”
眾人恍然大悟,紛紛稱讚。
五月十五日,安邑城南郊,祭壇高築,旌旗招展。文武百官肅立兩側,精銳部隊環列四周。
曹操身著王服,頭戴王冠,一步步登上祭壇。壇上香煙繚繞,祭品齊備。
禮官高聲宣讀祭文:“惟興平四年五月十五日,曹公操敢昭告於皇天上帝後土神隻:漢道陵遲,世失其序……操懼社稷淪喪,實皆群凶恣逆,震蕩九州……今操順天應人,進位秦王,以安黎庶……”
祭文讀畢,曹操接過玉璽,麵向群臣。
“拜!”司儀高喊。
文武百官齊刷刷跪倒在地:“臣等拜見秦王!秦王萬年!”
聲音震天,回蕩在安邑城上空。
曹操,不,現在應該稱他為秦王曹操了。他站在高高的祭壇上,俯瞰著腳下跪拜的群臣和將士,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
從今日起,他不再是什麼漢臣曹操,而是與波彥、袁紹平起平坐的秦王。天下四分之勢,從此名正言順。
“亂世爭雄,今日方始。”秦王曹操輕聲自語,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一個新的王爵,在這北方的土地上誕生,而隨之而來的,將是更加激烈的爭霸之戰。曹操麾下的文武們期待著拜將封侯,獲取更大權力富貴,而這一切,都將在未來的戰火中見分曉。
曹操走下祭壇,接過秦王印璽,心中已開始謀劃下一步如何利用這個新身份,在亂世中走得更遠。
不過之前得先犒賞跟隨自己南征北戰的將士,曹操下令道:“傳令三軍,犒賞三日。”
曹操稱王的消息很快傳入陽翟與鄴城。
袁紹知曉後,輕蔑說道:“這宦官之後,也走到了這一步,要不是需他共抗波彥,憑他這王號,孤之魏國必先滅了他,他曹孟德可不是始皇,魏國可不懼區區隻有幾郡之地的秦國,取秦為王號,徒惹笑話罷了。”
“占了河東、上黨,孤將太原又讓於他,治下多為晉地,以晉為王多好。他以為有了兩郡秦地,他就是當年滅六國的秦國,看他敢不敢發兵出上黨攻魏郡。”
波彥聽到曹操稱秦王,莞爾一笑,對麾下文武說道:“曹操心誌不小,欲效仿當年始皇,重新一統天下,以秦為國號。不過稱何王,無關緊要,最重要的實力,能把彆人打敗。”
之後就不再意曹操稱王之事,而是抓緊安排文武做事。
“趙江,汝從漢中趕來,也清楚孤要爾做何事?持孤大令巡視各軍,查驗各軍。看看將士戰力如何?安排老弱退役,重新分派兵員。也要巡視軍中屯田,看看有無敷衍了事之人。軍糧也是重中之重,不可馬虎。”
“諾,末將必認真巡視各地駐軍,剔除害蟲,保證大軍戰力,待北伐時,一舉成功。”
“嗯,孤信將軍做事。有個好消息告知爾等,朝堂北遷,即將到汝南。之後諸位也能輕鬆許多。要不是北遷之中大多是婦孺老弱,也早早到了陽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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