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路上。兩人都沉默了一陣。
南滄伏在翊塵背上,思緒混雜。
“南南,對不起。都怪我,我本來是想帶你認識一下大家,沒想到反而惹得你不開心。”最終是翊塵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南滄並不怪翊塵,她隻是思緒有些混亂:“這沒什麼。不過我有些比較好奇的地方。剛剛這些人都是什麼身份。特彆是那兩位女孩,為什麼大家看上去都很尊敬她們的樣子?”
“霜落是白鹿族的聖雌,淩瑤是部落巫醫。”翊塵給她解釋,“聖雌和巫醫在部落裡是非常珍貴的資源。聖雌是部落的精神象征,是整個部落最神聖的存在。至於巫醫,現下異獸躁動頻繁,傷者較多,醫者匱乏,所以巫醫在部落裡也是很受尊重的。”
南滄不解:“那聖雌首領又有什麼區彆,既然聖雌是最神聖的存在,那為什麼不讓聖雌直接做首領?”
翊塵聽出了南滄的困惑,給她解釋道:“聖雌隻是不負責戰鬥而已,但是聖雌也是負責部落治理的。所有重大的決策,首領都需要與聖雌商量。”
“作為首領,不僅需要打理部落上上下下的一應閒雜事務,還需要參與戰鬥來保護部落的安全。雌性稀少,聖雌尤為珍貴,不論哪個部落,都斷沒有讓聖雌去前線戰鬥廝殺的道理。所以讓雄獸來做首領,管理雜務,指揮作戰,要更合適。”
“而且,雌性體質也不如雄性擅長戰鬥,雌性安撫雄性和繁衍時都很耗費體力,無法隨時迎戰。”說罷,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不過,我們這裡的雌性們一般都被保護的很好,也不需要參與戰鬥。”
聽完翊塵的解釋,南滄對這個世界的權力規則更加理解了一些。
也就是說,實際籠絡部落人心,掌控部落話語權的,其實是部落聖雌,而首領,目前看則更像是權力的共同執行者,也是權力的實際執行者。
不過,這裡的雌性,能夠憑借獨特的靈力機製掌握主動權,所以也不存在太多被反製的威脅,反而因此成了被雄性保護的對象。
南滄回想起今天見到的獸人們,除了霜落和淩瑤,其他基本都是雄性。雖然已經知道這個世界差異巨大的雌雄比例,但這個當權者的比例還是不免令人唏噓。
而且,那群雄獸人的外觀看起來,有不少和翊塵這些鹿獸人的外觀並不相似。這又是為什麼呢,難道,他們寧願讓外族人來參與議事,也不願意多讓一些雌性參與?
想到這,她不禁又問道:“那其他人呢,都是做什麼的?也是參與部落管理的人?但是他們看起來,長得並不像你們的族人呀?”
翊塵解釋道:“不是的,隻有恩羅和輕羽是作為東西領隊來參與議事的,剩下的基本都是霜落和淩瑤的獸夫,是跟著來保護她們的。他們當中有很多人並不是白鹿一族。”
“什麼?都是獸夫??”南滄驚呆了。
好家夥,剛剛在場的雄獸看著得有幾十人,這夫婿的數量驚人啊,她們消化得過來麼?
不過再想想他們離譜的男女比例,以及雌雄生死相依的綁定關係,似乎也就說得通了。
翊塵一臉淡定的回道:“是呀,都是她們的獸夫。霜落和淩瑤的等階不低,而高階雌性非常稀有,所以很多其他部落的中高階獸人也願意來我們部落追隨她們。”
聽著他這般輕飄飄的一句話,南滄不由得無奈搖了搖頭:“是啊,他們這才是合理的擇偶觀呀。那你怎麼不和他們一樣,也去追隨一個更高階的雌性呢?”
話音剛落,南滄頓感腳下一空,一陣失重感襲來,旋即又被攔腰抱起。
“南南……”翊塵的鹿身突然化成了人形,將南滄抱在懷裡,深深的望著她:“你不要這麼說。你可以暫時不接受我,我也願意等。但是……你不要總是推我走。”
南滄被他這激動的反應整的有點無語:“我隻是想勸你為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
“無所謂,我本就是活一天算一天的人。”聽到南滄說是為自己考慮,他原本清冷如冰玉的眉眼中,漸漸染上了一絲暖意,“雄性與雌性不同,一生隻能追隨一個伴侶。這一生可長可短,既然隻能選一次,我隻想找一個我真心願守護的人相伴一生,而不是將伴侶作為一種續命的利益工具。”
南滄:“……”
這個獸人。
到底該說他天真,還是該說他看的太開了呢。
翊塵的目光牢牢鎖住她,她有點心虛頂不住,連忙轉移話題。“咳,話說,既然你是你們族裡最強的獸人,你怎麼不當首領,而是風凜來做首領呢?”
他垂眸淺笑:“選首領時,我還未升紫階,而且,做一個好首領也並非隻靠等階就夠的。風凜是個心細又能顧大局的人,他更適合做首領。我一直自由散漫慣了,並不想當什麼首領,在我有生之年,能為部落出一份力算一份吧。”
“……好吧。”南滄算是看出來了,不論是對權力還是對生死,這個獸人是真真的無欲無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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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想了一下,風凜首領這個人,的確看起來要更加沉穩,而且他貌似也被部落的一應事務纏的有些心力交瘁。倘若翊塵去做了這個首領,恐怕他這清秀俊逸的麵容也是不免得蹉跎幾分。
她想了想,略帶八卦的詢問:“那風凜和霜落……又是?風凜是霜落的獸夫嗎?首領和聖雌是默認要結侶嗎?”
翊塵被南滄的問題逗笑了:“那倒沒有,他們本就情投意合。不過首領和聖雌一般都是部落的最強者,所以確實能看到很多首領和聖雌的結合,但並無強製結侶一說。”
“哦……”看來是她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