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初現,黑暗漸退,南荒焦黃的土地再次被照亮。
一縷晨光透過舷窗照進房間。
光芒打在翊塵身上,照亮他清秀的麵容和皎白的身形。
銀白的長發隨意散落在他赤裸的上身,在蒙蒙亮的清晨,這抹白色顯得格外亮眼。
他半躺在床上,一手手肘抵在床頭,手腕撐著下巴,另一隻手臂則輕輕擁著懷中的南滄。
那雙看似清冷的眼眸,眸光在望向懷中人時,卻如煦風般溫和。
從昨夜到現在,他一直沒有忍心合眼。
他的手時而擁著南滄,時而又收回,在自己胸前的印記上摩挲。
花瓣周邊泛著細碎的金閃,象征著那不可磨滅的契約。由於印記的賦予者就在他身邊,強烈的獸印感應讓那朵九葉花微微發亮,發燙,在昏暗的光線中依舊清晰奪目。
他感受著這份期許已久的獸印感應,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
窗外透進的光,灑在翊塵身上,打在他的獸印上,也映著南滄熟睡的麵容。
翊塵將視線從胸口轉向懷中的人,琥珀色的鹿眸倒映著那絕美的睡顏。回想昨夜的纏綿,他清澈的眉眼中儘是繾綣。
南滄被光晃醒,睡眼惺忪地抬了下眼皮,一轉眸就對上了那個盯著自己的鹿獸。
“你醒了?睡得還好嗎?”她隨意問候了一句。
翊塵輕輕點頭。
他並沒睡,但他眉眼上揚,目光炯炯,看上去比睡了還要精力充沛。
南滄看著他快到咧到耳後根的嘴角,輕笑:“就這麼開心嗎?”
翊塵重重點頭。
他拿起南滄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語氣中滿是藏不住的喜悅:“南南,我終於是你的了。”
南滄看向那枚精致的花朵紋樣烙印,陷入沉思。
若是早點接受翊塵,這獸印的出現,會不會助她更早地察覺真相呢?
但很快,她就否定了這個猜想。
畢竟之前那麼多跡象都沒有讓她起疑,要不是知夢把證據拍到她腦門上,她或許還是不會懷疑到這一層。
她轉頭,看了看窗外已經泛白的天空,輕聲道:“該辦正事了。”
話音剛落,還不等她起身,旁邊的白毛雄獸就先一步壓了過來。
南滄下意識地抬手擋住了翊塵湊上來的腦袋:“你做什麼?”
翊塵一雙鹿眸無辜:“你不是說辦正事麼……”
南滄:“……”
她按住翊塵的手變了個姿勢,一個腦瓜崩彈向他額頭:“你想什麼呢。”
力道不輕不重,剛好可以將這個雄獸人彈開一些。
說完,她便起身下床,掃了眼一片狼藉的房間,有些無奈。
她用金係異能將被兩人弄壞的床架等一一修補好,然後又吩咐智管清理房間。
這畢竟是知夢的飛船,搞成這樣她也有點過意不去。
修補完後,她又去衣物處理機將她和翊塵的衣服拿出,將翊塵的外袍和獸皮裙往他身上一丟:“起來,該辦‘正經的事’了。”
那幾個字她咬重了些,不給這個白毛留過分解讀的空間。
翊塵接住衣服,望著南滄果斷離開房間的身影,略顯悵然。
……
南滄走到飛船主艙,知夢已經在這裡了。
知夢坐在駕駛位,見南滄進來,她轉了下座椅朝向南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