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府中的混亂卻絲毫未減,蕭徹動用私產勉強湊了五萬兩黃金,仍差一半,正急得團團轉;沈清辭帶著護衛全城追查綁匪蹤跡,卻毫無頭緒;國公則癱坐在書房,看著空蕩蕩的暗室,急火攻心險些暈厥,整個國公府仿佛被一張無形的網緊緊裹住,喘不過氣。
蘇景妧斜倚在榻上,漫不經心地翻看著從國公暗室搜出的密函,指尖偶爾劃過那枚藩王信物玉佩,眼底笑意漸濃。“001,綁匪那邊有動靜嗎?”
“滴——綁匪已再次送信,限國公府明日午時前湊齊十萬兩黃金,否則直接撕票。信件中還附帶了二公子蕭煜的一縷頭發,威脅意味極強。”001的機械音響起,“另外,沈清辭追查至城外破廟,發現了綁匪的臨時據點,卻已人去樓空,隻留下一點模糊的馬蹄印。”
“明日午時?倒是給他們留了點‘緩衝’時間。”蘇景妧放下密函,起身走到桌邊,提筆蘸墨,將密函中關於“挪用軍餉”的部分內容摘抄下來,又模仿李禦史的筆跡添了幾句模棱兩可的話,最後對折好,塞進一個不起眼的布囊裡。
“宿主,你這是要?”
“既然要添料,自然要添得恰到好處。”蘇景妧指尖凝起一縷混沌氣,將布囊包裹住,“幫我定位到巡城禦史的府邸,趁著守衛換班的空檔,把這東西‘送’到他書房案上。”
“滴——定位完成,正在規劃最優路線,預計十分鐘送達。”
蘇景妧滿意頷首,轉身看向窗外,巡城禦史向來剛正不阿,最恨貪腐勾結之事,這封“匿名信”送過去,不出半日,必會在朝堂掀起波瀾,到那時,國公府既要應對綁匪的威脅,又要提防朝廷的追查,腹背受敵,才有意思。
果然,不到一個時辰,001便傳來消息:“滴——巡城禦史已看到信件,震怒不已,已連夜進宮麵聖,另外,蕭徹和沈清辭返回府中,得知綁匪的最後通牒,正緊急商議對策,沈清辭察覺到不對勁,懷疑府中除了綁匪,還有第三方在暗中作梗,她直覺國公府失竊與你有關。”
“哦?還咬著我呢。”蘇景妧輕笑,眼底閃過一絲戲謔,“可惜,晚了。”
夜幕再次降臨,國公府燈火通明,卻透著一股死寂的恐慌,蕭徹正勸說國公交出剩餘私產,國公卻死死抱著最後一點家底不肯放手,二人爭執不休;沈清辭則獨自站在回廊下,眉頭緊鎖,目光掃過府中各院,最終落在了蘇景妧的小院方向,眼中疑竇叢生。
她總覺得,府中接連失竊與綁匪作亂太過巧合,而那個看似柔弱的庶女蘇景妧,每次都能“恰好”避開所有嫌疑,實在反常,沈清辭握緊腰間短劍,腳步不由自主地朝著蘇景妧的小院走去。
屋內,蘇景妧早已通過001察覺到她的靠近,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她迅速從空間出來,躺回床上,裝作熟睡的模樣,呼吸均勻,麵色恬靜。
房門被輕輕推開,沈清辭躡手躡腳地走進來,月光灑在她臉上,滿是警惕,她緩步走到床前,目光仔細打量著蘇景妧,試圖從她臉上找到一絲破綻,可蘇景妧睡得極為安穩,甚至還輕輕蹙了蹙眉,像是做了什麼美夢。
沈清辭伸出手,想要觸碰蘇景妧的手腕,探查她是否有內力波動,可指尖剛要碰到,蘇景妧忽然翻了個身,嘴裡喃喃道:“娘……我怕……”聲音軟糯,帶著幾分委屈,與白日裡的惶恐模樣如出一轍。
沈清辭的動作一頓,心頭的疑慮又深了幾分,若蘇景妧真有深厚內力,怎會在睡夢中如此脆弱?難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就在她遲疑之際,院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護衛的呼喊:“沈小姐!不好了!宮裡來人了,說要傳國公即刻進宮問話!”
沈清辭臉色一變,顧不得再試探蘇景妧,轉身快步離去。
聽到房門關閉的聲音,蘇景妧緩緩睜開眼,眼底哪還有半分睡意,滿是狡黠,“宮裡來人了?看來,巡城禦史的動作很快啊。”
“宿主,國公已被帶走,蕭徹正焦頭爛額地應對,綁匪那邊也快到最後期限了,接下來打算怎麼看戲?”001問道。
蘇景妧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府中亂作一團的人影,嘴角笑意愈發深邃:“看戲自然要看高潮,明日午時,綁匪要贖金,朝廷要查案,咱們就坐在這裡,看看這對氣運之子女,如何在這絕境中翻盤——看看他們還會繼續管國公府的這些破事嗎,管的話這次可就脫不了身了,不管之前經營的好名聲就沒了。”
月色如霜,浸得國公府的青石板泛著冷光,蕭徹站在正廳廊下,指尖攥得發白,聽著內院傳來的器物碎裂聲與蕭老夫人的哭嚎,眉宇間滿是不耐,卻又刻意壓著,維持著那份溫潤可靠的模樣。
蕭徹煩躁至極,國公府倒台是遲早的事,若不是正好趕上這攤事,為了“仁善好義”的名聲,誰願蹚這渾水?十萬兩黃金我已墊了五萬,再填下去便是無底洞,更彆提朝廷還查上了門,此刻抽身,反倒能落個“儘力而為”的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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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馬蹄聲急促,蕭徹的親衛翻身下馬,神色慌張地稟報:“殿下!綁匪派人傳話,說午時一到,若見不到足額贖金,便直接將二公子的屍首送到宮門口,讓陛下看看國公府的‘家事’如何連累皇家顏麵!”
蕭徹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他最清楚,陛下近來本就忌憚國公府,若這蘇二公子的屍首真送進宮,朝野必會議論他“見死不救”,甚至懷疑他與國公府的貪腐案有所牽連,多年經營的“賢王”名聲將毀於一旦。
“殿下,要不……再想想辦法?”親衛試探著問道。
蕭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已沒了半分猶豫,隻餘下算計:“辦法?我已墊了五萬兩,已是仁至義儘,傳我命令,即刻備轎,我要去大理寺‘協助調查’——綁匪撕票也好,國公府倒台也罷,我隻需站在‘秉公辦事’的立場上,便能摘得乾乾淨淨。”
他轉身之際,恰好撞見匆匆趕來的沈清辭,少女一身勁裝,額角帶著薄汗,顯然是剛從城外追查回來,見蕭徹要走,急忙上前阻攔:“靖王殿下!此刻怎能離開?蘇二公子還在綁匪手中,國公又被陛下召去,府中不能沒有主心骨!”
蕭徹腳步微頓,臉上揚起恰到好處的無奈:“沈小姐,非我不願留,而是大理寺傳召,我若推諉,反倒落人口實,國公府的事,終究是蘇家的家事,我非國公府之人,過度插手,反倒引人非議。”
“可你明明……”沈清辭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蕭徹打斷,他看向少女,眼神溫和卻帶著疏離:“我知道你擔心蘇二公子,可你也要清楚,此事已牽扯朝廷查案,不是單憑意氣就能解決的,你若有線索,儘可報官,我在大理寺,也會儘力協助。”
說罷,他不再停留,拂袖上轎,轎簾落下的瞬間,臉上的溫和儘數褪去,隻剩冰冷的算計。
沈清辭僵在原地,看著轎子遠去的背影,心頭猛地一沉,她本來是為了搭上靖王才這般作為,隻不過是想給他留下一個與那些閨閣大小姐不一樣的印象,結果他竟誤會她是為了蘇二公子,靖王現在有理由不管國公府了,而她卻被絆在這裡麵為了名聲沒法抽身了,她也終於明白,蕭徹的所有“相助”,不過是為了他的名聲與前途,一旦國公府淪為燙手山芋,他便會毫不猶豫地抽身離去。
屋內,蘇景妧將這一切儘收眼底,指尖把玩著那枚藩王玉佩,笑意漸濃:“有意思,氣運之子為了名聲果斷抽身,氣運之女卻陷在其中,001,盯著沈清辭,看看她會不會為了所謂的‘道義’,獨自一人去赴綁匪的約。”
“滴——檢測到沈清辭正在召集親信,似乎在籌劃單人赴約的方案,另外,綁匪的據點已鎖定,其背後與廢太子餘黨有關,是否需要提示沈清辭?”
蘇景妧挑眉,眼底閃過一絲玩味:“提示?不必,好戲才剛剛開始,咱們隻需看著,這位氣運之女,如何將她這場俠義的戲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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