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的硝煙與血腥氣尚未完全散去,郭靖府邸內的氣氛卻比戰場更加凝重。
黃蓉肩頭的灼傷已由程瑤迦仔細清理包紮,那陰寒指力殘留不多,以她的內力修為,數日便可無礙。但眾人心頭的陰影,卻遠比這皮肉之傷來得沉重。
靜室中,燭火搖曳。
沈墨盤坐於蒲團之上,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強行催動偽·北冥歸墟乾擾那致命指力,無疑加劇了他的傷勢。郭靖正以精純的九陰真氣助他梳理體內再次躁動起來的“寂滅指”力,眉頭緊鎖。
“沈兄弟,你方才強行引動那指力,雖救了內子,卻讓這陰毒之氣反噬更烈。”郭靖沉聲道,語氣帶著深深的感激與憂慮,“若非你體內那股‘北冥真氣’頗具神異,自行化解了大半反衝之力,後果不堪設想。”
沈墨緩緩吐出一口帶著寒意的濁氣,搖了搖頭:“郭大俠言重了,當時情勢危急,顧不得許多。隻是……那偷襲之人的指力,精純陰狠,遠勝城頭那三名黑衣人,與傷我者,恐怕即便不是同一人,也定是同一脈傳承的核心人物。”
蕭峰立於一旁,雙拳緊握,骨節發出爆豆般的輕響,虎目中寒光凜冽:“管他是誰!藏頭露尾,暗箭傷人,下次讓蕭某撞見,定叫他知道降龍十八掌的厲害!”他看向沈墨,語氣轉為關切,“兄弟,你的傷……”
“暫時還死不了。”沈墨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目光卻投向一直沉默思索的黃蓉,“黃女俠,你心思縝密,方才交手,可曾看出那些人的路數端倪?”
黃蓉從沉思中回過神,俏臉含霜,沉聲道:“我與靖哥哥此前便懷疑軍中細作與那些神秘高手有關。今日他們選擇城東發動,時機、位置都拿捏得極準,顯然對內城布防了如指掌!城內必有他們的眼線,而且地位不低!”
她頓了頓,繼續分析:“至於武功路數……那三名黑衣人招式狠辣,內力陰寒,確與沈兄弟所中之指力同源,但火候差得遠。而最後偷襲我那一道指力……”她眼中閃過一絲心有餘悸,“其陰寒死寂之意已近乎‘道’,絕非尋常旁門左道所能企及。更奇怪的是,我隱約感覺,那指力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極為隱晦的吸扯之意,竟與沈兄弟你的北冥神功有幾分相似,卻又更加邪異霸道。”
吸扯之意?與北冥相似卻更邪異?
沈墨心中劇震!難道那神秘組織修煉的,也是一種類似“吸功”的法門,但走的卻是掠奪生機、歸於死寂的邪路?
郭靖接口道,語氣沉重:“蓉兒所言不錯。此等邪功,聞所未聞。若任其發展,與蒙古勾結,為禍之烈,恐遠超戰場刀兵。沈兄弟的傷勢,也必須儘快設法解決,否則……”
他看向沈墨,眼神堅定:“郭某雖不才,願將《九陰真經》中,我所參悟的療傷篇精要,儘數傳於沈兄弟。此經乃前輩高人所遺,博大精深,或能助你找到化解那陰毒指力的契機。”
沈墨聞言,心中感動,知道郭靖此舉已是將鎮派之寶般的武學奧義傾囊相授。他鄭重抱拳:“郭大俠高義,沈墨感激不儘!他日若有所成,定當回報!”
接下來的日子,襄陽城的攻防依舊慘烈,蒙古大軍似乎因上次偷襲未能竟全功而變得更加狂躁,攻勢一浪高過一浪。
而郭靖府邸的靜室內,沈墨則在爭分奪秒地與死神賽跑。
郭靖果然信守承諾,將《九陰真經》療傷篇的精微奧義,結合自身修煉心得,毫無保留地傳授給沈墨。這療傷篇並非具體招式,而是闡述如何以內力導引陰陽,調和五行,滋養經脈,化解異種真氣的至高道理。
沈墨如饑似渴地吸收著這些知識。他身負北冥神功,本就對“氣”的掌控遠超常人,此刻得授玄門正宗至高寶典的療傷秘法,頓時如同撥雲見日,許多以往修煉中的疑惑豁然開朗。
他不再試圖強行驅散或煉化“寂滅指”力,而是依照九陰療傷篇的法門,以北冥真氣為基,模擬出陰陽流轉之勢,如同織就一張無形的大網,將那盤踞在心脈附近的陰寒死氣層層包裹、隔離。同時,引導九陰真氣那生生不息的生機,緩緩滲透、滋養著被指力侵蝕受損的經脈。
這個過程緩慢而痛苦,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會引動指力反撲。但在郭靖時不時的護法引導下,沈墨憑借著堅韌的意誌和對生存的渴望,硬是穩住了局麵。
數日下來,他雖然內力增長不多,但對真氣的掌控,尤其是對陰陽屬性變化的感悟,卻有了質的飛躍。胸膛那烏黑的指印顏色似乎淡了一絲,雖然微不可察,卻是一個極其寶貴的信號!
【“寂滅指”侵蝕得到有效抑製,侵蝕速度降低15。經脈自愈速度提升10。】
【宿主對《九陰真經》療傷篇理解加深,北冥神功與療傷篇初步融合,形成“北冥·化生”雛形。】
【支線任務“治愈‘寂滅指’之傷”完成度: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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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的提示讓沈墨精神一振。雖然進度緩慢,但至少看到了希望!這《九陰真經》療傷篇,果然有效!
然而,他也清楚地意識到,僅憑療傷篇,想要根除這詭異的指力,恐怕力有未逮。郭靖也坦言,療傷篇重在“調理”與“化解”,對於“寂滅指”這種近乎規則層麵的陰毒侵蝕,效果終究有限。或許,唯有尋得闡述武學總綱、直指“陰極陽生”至理的《九陰真經》總綱,方能找到徹底淨化之法。
這一日,沈墨剛剛完成一次艱難的療傷行功,正在閉目調息,消化所得。
程瑤迦端著藥碗輕輕走了進來。這幾日她負責照料沈墨湯藥,見他傷勢似有好轉,心中也替他高興。她將藥碗放在一旁的小幾上,沒有立刻打擾,而是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沈墨那雖然蒼白卻輪廓分明的側臉,以及眉宇間那揮之不去的堅韌與偶爾掠過的思索之色,不知想到了什麼,臉頰微微泛紅。
就在這時,黃蓉匆匆走了進來,臉色凝重,手中拿著一封密信。
“沈兄弟,瑤迦。”黃蓉招呼了一聲,將密信遞給剛剛睜開眼的沈墨,“我們安排在蒙古軍中的內應,冒死傳回消息。”
沈墨接過密信,迅速瀏覽,臉色也隨之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