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看似平常的雪夜,滄州軍諜報司這座隱藏在陰影中的龐大機器,開始了戰前最後一次,也是至關重要的一次清洗行動。
主管陳有銀坐鎮登州諜報司值房,燈火通明,牆上懸掛著巨大的山東輿圖,上麵標注著數十個紅色的叉號和一些待定的標記。
他麵前攤開著厚厚一摞卷宗,上麵記錄著長達數月甚至更久以來,對可疑人員的監視、排查與證據收集。
“時辰到了。”陳有銀抬起眼皮,看了看角落裡的銅壺滴漏,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決斷。
他拿起一枚令箭,對肅立待命的幾名得力乾將沉聲道:“按預定名冊,同步行動。青州城內‘福隆記’周管事、‘四海客棧’張掌櫃……威海衛碼頭‘王記魚行’、登州城內‘劉氏綢緞莊’……凡名錄所載,一律密捕!
行動要快,要準,不得走漏風聲,不得驚擾平民!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是!”乾將們接過令箭,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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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同一時刻,青州、威海衛、登州等地,數十支精乾的行動小隊如同暗夜中撲出的獵豹,撲向了各自的目標。
登州城,“福隆記”糧行後院。周管事正小心翼翼地將一份剛剛收到的、關於城外軍營糧草調動的最新情報封入竹管,準備通過秘密渠道送出。
突然,後院門被猛地撞開,數名黑衣勁裝、手持短弩和腰刀的漢子如同鬼魅般湧入!
“你們……”周管事大驚失色,手剛摸向腰間匕首,一支弩箭便“嗖”地釘在他腳前的青磚上,箭尾劇烈震顫。
“周管事,跟我們走一趟吧。”為首者聲音冰冷,語氣不帶一絲感情。
兩名漢子迅速上前,利落地卸了他的匕首,反剪雙手,用破布塞住了他的嘴,整個過程乾淨利落,前後不過十數息。
威海衛碼頭,“王記魚行”內。老板正與一名看似漁民的男子低聲交談,桌上放著幾塊作為信物的碎銀。
突然,魚行前後門同時被破開,行動隊員湧入。那“漁民”反應極快,猛地掀翻桌子試圖阻擋,同時伸手入懷,卻被側麵飛來的一支短弩射中手臂,慘叫著被按倒在地。
王老板麵如死灰,癱軟在地。
登州城內,“劉氏綢緞莊”地下密室。
幾個人正在油燈下緊張地繪製著一幅剛剛探知的、關於芝罘島附近新增岸防工事的草圖。
密室入口處的鈴鐺突然急促地響了一聲便戛然而止!
幾人臉色劇變,剛想銷毀圖紙,密室厚重的木板門便被用巨力撞開,嗆人的煙餅被率先扔了進來……
這一夜,雪落無聲,但在這片即將成為戰場的土地上,一場無聲的清洗卻在激烈地進行。
數十名潛伏已久的鄭家乃至清廷的細作、坐探,在滄州軍諜報司精心編織了數月的大網收攏之下,幾乎被一網打儘。
他們的落網,切斷了鄭芝龍和清廷在山東半島最重要的情報來源,使得即將闖入渤海灣的鄭家船隊,在很大程度上變成了“聾子”和“瞎子”。
當陳有銀接到各行動小組陸續傳回的“目標已清除”或“目標已捕獲”的密報時,天邊已微微泛白。
他走到窗前,推開一絲縫隙,冰冷的空氣夾雜著雪沫湧入。他望著窗外依舊漆黑一片、但暗湧已平的城鎮,長長地吐出一口白氣。
“現在,就看水師和泉州那邊的了。”他低聲自語,眼中閃爍著冷靜的光芒。
決戰的舞台已經清掃乾淨,隻待主角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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