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單福,潁川人士,粗通文墨,略曉世事。流落至此,見淮安氣象非凡,心向往之。特來看看。”單福緩緩道來,目光坦然。
文吏點點頭,並無絲毫輕視:“侯爺有令,淮安廣納賢才,不問出身,唯才是舉。先生既來,便是有緣。”
他取過一張印製好的素箋表格,又遞過一支削好的炭筆鉛筆),“煩請先生填寫此表。籍貫、姓名、年歲、所長、過往經曆、對淮安有何建言皆可書明。若不便詳述,隻寫姓名亦可,日後自有吏員詳詢。”
表格清晰,項目分明。
單福接過那支奇特的筆,觸手輕便。
他目光落在“姓名”一欄,筆尖懸停。
單福還是徐庶?
潁川名士的身份,此刻是助力,還是束縛?
劉仲遠值不值得他徐元直以真麵目相托?
館內一片寂靜,隻有油燈燈芯偶爾爆裂的輕響。
文吏並不催促,隻是靜靜等待,仿佛見慣了來客的猶豫。
單福深吸一口氣。
罷了。
既為試探,何須真名?
炭筆落下,在素箋上留下兩個清晰、端正的字體:
單福。
文吏接過表格,掃了一眼名字,眼皮都沒抬一下,他熟練地將表格夾入一本新的冊頁中,在那冊頁封麵寫下“癸亥年冬月投名冊九)”。
“單先生。”文吏抬起頭,語氣依舊平和,“表格已收訖。按例,您可在館內客房暫住三日,食宿由館內供給。
三日之內,會有吏員根據您所填所長,或邀您麵談,或安排相應職司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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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三日未有消息,先生可自行離去,亦可留下繼續申請二次考校。
淮安用人,唯才是舉,不問來處。侯爺常說,‘英雄不問出身,真金不怕火煉’。”
他指了指側門:“客房在那邊,自有人引路。先生請自便。”
不問來處,隻看本事。
單福看著文吏那平淡無奇的臉,又看了看那本剛剛合攏、將自己那個隨意寫下的名字納入其中的《投名冊》。
淮安的招賢納士竟如此務實,又如此自信?
他起身,整了整衣袍,走向側門。
門外,寒風依舊凜冽。
但水泥大道兩旁,煙火氣連成一片,仿佛驅散了幾分亂世的陰霾。
雪粒子簌簌敲打著暖閣的玻璃窗,凝成細密的水珠滑落。
屋內卻暖意融融,燒得正旺的蜂窩煤爐子散發著穩定的熱力。
劉駿斜倚在鋪了厚厚棉墊的軟榻上,頭枕著蔡琰的腿。
蔡琰手裡捧著一卷《淮安季度總結報表》,正輕聲念著工坊區增產的消息。
她垂落的發絲偶爾拂過劉駿的臉頰,香氣撩人。
“新式水車鍛錘效率提升三成,農具坊本季多產出曲轅犁千具。”蔡琰的聲音清潤柔和,像淙淙溪流。
劉駿閉著眼,鼻腔裡嗯了一聲,手指無意識地繞著她腰間絲絛的流蘇。
緊繃兩年的神經,在暖意和妻子溫柔的誦讀聲裡,難得地徹底鬆弛下來。
回想起早上見到蔡邕時的情形,劉駿不由好奇:“今日見嶽父大人臉色悲愴,可是發生了什麼?”
“唉,”蔡琰歎息:“陳留來信,言父親的得意門生衛仲道病故。父親心中痛惜,故悶悶不樂。”
“衛仲道!”劉駿聽到這個名字,驚得彈坐而起。
原“曆史”裡,衛仲道與蔡琰成親,不到一年就病死了。
可這個世界,蔡琰嫁給他時還是處子。劉駿也就沒好意思問她是不是跟衛仲道有名無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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