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轉眼又到一重要事件節點。
淮安侯府,書房內。
夜深人靜,隻有燈花偶爾爆開的輕微劈啪聲。
劉駿盤膝坐在榻上,閉目凝神,嘗試利用精神力感知著周遭細微的氣息流動。
他有個不成熟的想法,就是將內視練成“外視”。
既:假如有一天,他不僅能調動自己體內細胞,而且還能調動他人的體內細胞。那豈不是說他隨時可以“變出”一堆的大力士來?
當然了,想法很美好。目前,進展幾乎為零。
“主公。”徐庶的聲音在門外輕輕響起,打破了安靜。
劉駿睜開眼睛,精神力如潮水般收回體內:“元直請進。”
徐庶推門而入,麵色凝重,手中拿著一封小小的紙卷:“剛得許昌密報,曹操已整頓大軍,欲南征張繡。”
劉駿聞言,並未感到意外。
這段“曆史”在他記憶中十分清晰。
畢竟曹操一炮失大將,死兒子。“人妻曹”自此聞名天下,想不記住都難。
他沉吟片刻,目光投向跳躍的燈焰,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腦中飛速運轉。
曹操攻張繡,這將是一係列重大事件的序幕。而在此事之中,有一個人的身影至關重要。
他抬起頭,對徐庶道:“時機將至。元直,可記得我曾與你提過的那個名字?”
徐庶微怔,隨即恍然:“主公是指……那位在張繡帳中的……”
“不錯,”劉駿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賈詡,賈文和。
此人算無遺策,卻極善明哲保身。如今曹操大軍壓境,張繡惶惶不可終日,正是賈文和心中動搖,尋覓新枝之時。”
他站起身,走到書案前,取筆蘸墨。
“吾欲去信招攬賈詡,隻是賈文和眼光毒辣,尋常說辭恐難動其心。元直以為,當如何下筆?”
徐庶肅然道:“若賈文和當真如主公所說一般。此信,需寫得誠懇,需點中其要害,需許其所需,更需讓他看到主公的格局與前景。”
“言之有理,我料想以賈文和之秉性,必然會勸張繡投降曹操。”
“一心求存之人,當如此。”徐庶笑道:
“如此,主公不可空談虛言,而須論實事。言曹操雖強,然麾下謀士如雲,荀彧、郭嘉、程昱等皆早附其翼,文和往投,雖得重用,終難居首功。”
“言袁紹雖盛,然外寬內忌,好謀無決,難成大事。言江東孫策,麾下淮泗子弟與江東豪族界限分明,再言劉表守家老朽……”
徐庶一一剖析,聽得劉駿都以為天下英雄皆是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咳咳……
劉駿乾咳兩聲,凝神片刻,筆尖終於落下。
將大意寫完,劉駿想了想,又加上一段:“而我廣陵,新興之地,求賢若渴。文和若來,必為謀主,言聽計從。”
劉駿筆下不停,隨意揮灑:“我知文和之才,不在奇謀巧計,而在洞悉人心,把握大勢。當今亂世,非僅恃武力可平定,更需洞察時局之智謀。”
“駿欲取之路,非北亦非南,而是另一條截然不同之路。此中乾坤,正需文和這般大才,共同執棋。”
徐庶看著,微微點頭。對於賈詡這種既追求功業又極度注重自保的智者而言,主公這番話說出去,有著難以抗拒的吸引力。
更關鍵是的,主公招募另一謀士,亦與自己相商定計。足可見主公沒將自己當外人。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知人善任。主公這一優點,隻怕連他自己都不自知。
徐庶暗自欣喜,麵上卻不動聲色。
書信在劉駿筆下漸成。
寫罷,劉駿用上火漆印信,交給徐庶:“選派最精細可靠的死士,務必親手交到賈詡本人手中。此事關乎我廣陵未來氣運,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