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淺摘下頭盔，露出一副被嚇壞了的、混雜著沮喪和茫然的表情。
“對不起，大人……我……”
“再來。”
淩星淵的語氣沒有任何變化。
洛清淺隻能再次戴上頭盔。
第二次，她撐了十八分鐘。
第三次，二十分鐘。
她努力地讓自己“進步”，但又不能進步得太快。
每一次失敗，她都表現得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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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餒，但不絕望。
努力，但天賦不足。
她感覺自己快要人格分裂了。
就在她進行第五次嘗試時。
電腦的進攻模式，突然變了。
它不再是三路平推，而是用一支小部隊進行佯攻，主力部隊卻通過一個極其刁鑽的隕石帶，悄無聲息地繞到了她母星的背後。
這是教科書級彆的陰謀。
洛清淺的全部注意力，都被正麵的佯攻部隊吸引了。
當她發現背後的偷襲時，已經晚了。
敵人的主炮，已經對準了她的母星。
完了。
這一局，連十分鐘都撐不到了。
就在她準備放棄，迎接又一次失敗的時候。
她那顆sss級的大腦，本能地、在她意識到之前，就做出了反應。
她的手指，在控製器上劃過一道快到出現殘影的軌跡。
她沒有去管母星。
而是將僅剩的三艘巡邏艦，以一種違反物理常識的角度，衝向了敵方主力艦隊後方，一艘看起來毫不起眼的補給艦。
同時，她將所有炮台的能量，超負荷輸入到一個點。
不是攻擊，而是自爆。
自爆產生的衝擊波，恰好將那艘被擊毀的補給艦，像一顆台球一樣，精準地撞向了敵方旗艦的引擎。
連鎖爆炸。
在她的母星被擊毀的前0.5秒。
敵方旗艦，化為了一團宇宙塵埃。
【平局】
遊戲結束了。
洛清淺呆呆地看著那兩個字，渾身冰涼。
她乾了什麼？
那是“神之一手”。
是隻有將數萬種戰局變化和能量傳導公式都刻在骨子裡的頂級指揮官，才可能在絕境中做出的極限操作。
她暴露了。
她僵硬地摘下頭盔，準備迎接審判。
淩星淵就站在她麵前，靜靜地看著她。
“解釋一下，你最後的操作。”他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我……”洛清淺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要怎麼解釋？
說她瞎蒙的？
鬼都不會信。
“我……手滑了。”她最終擠出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弱智的理由。
“然後……就亂按一通……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低下頭，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辦公室裡，死一般的寂靜。
洛清淺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臟狂跳的聲音。
過了許久。
淩星淵終於開口。
“知道了。”
他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在控製台上操作了幾下。
“鑒於你情緒波動過大，今天的訓練到此為止。”
“明天，我們會進行一些基礎的……圖形配對練習。”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她。
洛清淺落荒而逃。
她衝出辦公室，衝回宿舍，把自己鎖在房間裡。
她靠著門，緩緩滑坐在地。
圖形配對。
那是給三歲幼童啟蒙用的東西。
他沒有拆穿她。
他隻是用一種更殘忍、更羞辱的方式，告訴她。
你的表演，我看膩了。
現在，換個新遊戲吧。
而她，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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