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光芒,比蘭斯洛特那虛假的“神光”,要純淨、溫暖一萬倍。
“這,是我的手術刀。”
接著,她又伸出了左手。
一絲極細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黑線,在她指尖纏繞。
那黑線周圍的空間,都發生了微不可查的扭曲。
“而這,”她的聲音,充滿了蠱惑,“是我用來處理‘醫療垃圾’的,最高效的手段。”
皇帝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他死死地盯著洛清淺左手的那絲黑線。
他從那上麵,感受到了與“黃金王蟲”同源,卻又截然不同的,更純粹,更霸道的……虛空之力!
“蘭斯洛特被我‘淨化’後,他與‘黃金王蟲’融合的本源,那個‘源點’,被我體內的‘篡位者’協議回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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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淺開始半真半假地解釋。
“現在,它在我的精神海裡,和我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我既能動用至純的光明,也能調動一絲最本源的虛空。”
“父皇,您應該明白,這兩種力量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她既是神,也是魔。
既能創造,也能毀滅。
“你控製不住它。”皇帝的聲音沙啞,“這種力量,遲早會反噬你。”
“所以我才需要‘皇儲’這個身份。”
洛清淺立刻接話。
“隻有站在帝國的最高處,調動整個帝國的資源和氣運,我才能徹底壓製並最終掌控它。這不僅僅是為了我,更是為了整個帝國!”
“否則,一旦我失控,我就會成為下一個,比蘭斯洛特恐怖一萬倍的……‘人形天災’。”
“到那時,誰來阻止我?”
赤裸裸的威脅。
卻也是最無可辯駁的事實。
洛清淺將自己的“不穩定”,變成了她最強大的武器。
她把一個燙手山芋,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核彈,捧到了皇帝的麵前。
然後告訴他,拆除這個炸彈的唯一方法,就是把整個炸彈的發射井,連同最高的發射權限,都交給她。
皇帝萊茵哈特閉上了眼睛。
他高大的身軀,在這一刻,竟顯得有些佝僂。
作為皇帝,他成功了。
但作為父親,他失敗得一塌糊塗。
他所有的兒子,都在為了那個王座,明爭暗鬥。
卻沒有一個人,看到帝國真正的危機。
反而是這個他從未關心過的女兒,以一種最決絕,最瘋狂的方式,將血淋淋的真相,剖開給他看。
許久。
他睜開眼,那雙銀眸裡,所有的情緒都已褪去,隻剩下屬於帝王的,絕對的理智與決斷。
“皇儲之位,事關國本,我不能憑你一麵之詞,就立刻下決定。”
他說得很慢,但每一個字,都重如千鈞。
“我需要一個‘投名狀’。”
“一個能讓全帝國所有貴族,都閉嘴的投名狀。”
洛清淺心裡一動。
“什麼投名狀?”
皇帝轉身,重新走上階梯,坐回了他的王座。
他再次被光芒籠罩,聲音變得威嚴而飄渺。
“十天後,是帝國皇室的祭祀慶典。”
“屆時,帝國所有軍團長,所有核心星域的執掌大公,都會回來。”
“包括,聯邦的特使團。”
“我要你在慶典上,當著全星際的麵,做一件事。”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給洛清淺消化信息的時間。
“洛維娜,我的妹妹,你的姑姑,帝國第五軍團的指揮官。”
“她一直認為,奧古斯都的血脈,必須保持絕對的純淨。她暗中勾結黑市,研究禁忌的血脈提純技術,造成了多起慘案。”
“我手上,有她所有的罪證。”
“但是,她背後,站著帝國最保守,最龐大的一批老牌貴族。我,動不了她。”
洛清淺瞬間明白了。
“您要我……殺了她?”
“不。”
皇帝的聲音,冷酷得不帶一絲感情。
“我要你,當著所有人的麵,‘淨化’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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