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一道寒光閃過,飛劍自向月華胯下淩厲掠起,直衝而上。
在場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齊刷刷捂住褲襠,仿佛這一劍刺中的是他們。
代入感太強,所有人都不禁感覺胯下幻痛。
“噗~”
就像是大白菜被捅了一樣。
聶不凡這一劍下去,向月華的身體頓時一分為二,整個身軀化作兩團血肉倏然消失在空氣中,六把飛劍頓時失去目標,隨即化作流光,在酒館內四處遊走,護衛眾人。
下一秒。
“你們都去死。”
向月華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壓來,陰冷黏膩,像是毒蛇爬過脊背。
聶不凡知道自己剛才那一劍能得手,靠的是大師兄的陣法削弱和自己的討巧計策,若是對方發狠,以自己的實力恐怕擋不住幾招。
何況聽她的語氣,就知道向月華的情緒,已經從暴怒轉為平靜,這也就預示著,這個女人已經氣瘋了!
眼見四周陰氣翻湧,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迅速激增。
聶不凡忍不住勸道:“你要樂觀一點啊。”
大家隻是敵對關係,沒必要分享你的壞情緒吧?
“好啊,那叫你們都安樂死!”
驟然變調的聲音如針刺般紮進每個人的耳膜,迫使所有人抬頭。
隻見頭頂哪還有什麼天花板,唯有濃稠如墨、蠕動翻湧的陰氣!
它已徹底吞噬了上方空間,化作向月華猙獰的麵目與形態,如同一片活著的、正在滴落汙穢的漆黑深淵,轟然壓頂!
聶不凡都快嚇死了,急忙喊道:“西當普利鼠——西當普利鼠——”
向月華聽不懂,林立卻尬得腳趾摳地,直接隔空踹了他一腳。
“你們真是夠了!都告訴你們彆總學我講話!這不是咒語!”
“啊,不是嗎?”
聶不凡小時候跟著林立去後山馴猴,每次猴子一撒潑,林立就會講這句話,然後猴子們就會乖乖坐好。天長日久,他和猴子們一樣,將這句話牢牢記在了心裡,總覺得什麼時候能用得上。
玩家們麵麵相覷,總覺得他喊的話特彆耳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向月華徹底沒了耐心,一雙冷目驟合,指節暴起,口中叱出那句如同九幽傳來的咒言:
“死神·指尖穢土!”
刹那間,血腥混著陰腐的泥土轟然爆出,如一頭掙脫枷鎖的穢獸,裹挾著透骨的幽冥寒氣,朝眾人撲殺而來!
聶不凡反應極快,六劍齊出,迅速銜接成一座流轉不息的劍陣,劍光交織如網,試圖阻擋那鋪天蓋地的穢土。
然而那泥土仿佛承載著一整個九幽世界的重量,轟然壓落!
“轟——隆隆!!”
那不是聲音,是純粹力量與速度撕扯空間的咆哮。
劍陣劇烈震顫,緊接著就是刺耳的崩響。
三柄飛劍的劍身出現細密的碎痕。
頭頂的穢土開始急速旋轉,無數怨靈淒厲的哭嚎聲從中穿透而出,直擊心神。不過兩個呼吸之間,那混雜著汙穢與詛咒的聲音便強行撕裂了劍陣的防禦。
最先扛不住的是柳儒言。
他本來隻是來撩個妹、湊個熱鬨,誰特麼要拚命的啊?!
他猛地掏出合家歡樂宗壓箱底的寶貝——“黃金菜刀”,一刀劃出,金光乍現如黎明破曉,硬生生將穢土切開一道縫隙。
可這一刀,卻像掀開了地獄的幕布。外麵根本不是出路,是更濃、更濁、更絕望的晦氣,洶湧灌入!
“臥槽?!”柳儒言罵了一句,趕緊甩出“闔家團圓”大陣。
頓時陣陣歡聲笑語化作實質般的金色光華,形成一個巨大的護陣,把他裹得像個過年大禮包。
而就在此時,向月華冰冷的聲音再次響徹空間:
“死神·眾生葬。”
那些烏黑的晦氣在她法則之力的牽引下驟然收束,竟形成一個巨大的黑暗結界,將場內所有人全部封鎖其中。
柳儒言抬頭一看,徹底麻了。
原本酒館之內就有聶不凡布下的飛劍護陣。
之後他又自己疊加了一重“闔家團圓”陣,形成雙重防護陣法。
而現在,向月華竟從外部再施加一層“眾生葬”晦氣結界!
整整三層結界,一層比一層陰間!
柳儒言看著這三套互相製衡的大陣,心裡隻剩一個念頭:
我這輩子還能出去創造屬於自己的幸福小家庭嗎?
反正讓他撤掉陣法,直麵那些晦氣他是不敢的!
另一頭,聶不凡的心情跟他高度重合。
覆陣之下,焉有完人?
他也不敢拿命去賭撒陣之後的結果,隻能咬緊牙關苦苦硬撐。
眼看飛劍的光芒愈發黯淡,劍身裂痕蔓延,他內心滴血!
他猛地扭頭看向林立,聲音幾乎帶上了哭腔:
“大師兄……我不考了行不行?!”
林立卻一臉嚴肅,語氣嚴苛:
“人生沒有棄考。你想活,就得自己想辦法。”
“可我跟她的境界差距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