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她吧。張德彪彈掉煙頭，老規矩，先付三成定金，貨到付餘款。
劉主任從內袋掏出一個信封：這裡是兩萬四。明天上午九點，你派人以領養名義來辦手續，我負責搞定文件。
兩人又低聲商量了些細節，張德彪突然警覺地抬頭：什麼聲音？
劉主任也緊張起來，兩人屏息聽了幾秒，隻有雨聲和遠處偶爾的汽車鳴笛。
你太緊張了。劉主任鬆了口氣，明天按計劃行事。
離開廢棄工廠，劉主任開車返回陽光福利院。
雨已經停了，夕陽將福利院的白色建築染成橘紅色。
院子裡，幾個孩子正在秋千上玩耍，笑聲清脆。
劉主任回來啦！門衛老張熱情地打招呼。
劉主任微笑著點頭，目光卻掃向二樓最右側的窗戶——那是徐院長的辦公室。窗簾拉著，燈還亮著。
徐院長在辦公室？
在呢，一下午都在整理文件。老張回答。
劉主任整了整領帶，走進主樓。
走廊牆壁上掛滿了孩子們的手工作品和合影照片。
他在徐院長辦公室門前停下，深吸一口氣，換上關切的表情，輕輕敲門。
請進。徐院長的聲音溫和而疲憊。
徐院長頭發已經花白，正戴著一副老花鏡，在電腦前核對報表。
桌上擺著半杯涼掉的茶和幾本厚厚的檔案冊。
院長，您又加班？要注意身體啊。小伍的事，你也彆太難過。劉主任語氣真誠。
徐院長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唉，月底了，這些報表必須今天完成。對了，明天有愛心企業來參觀，你安排一下。
已經安排好了。劉主任走近幾步，裝作不經意地提起，對了，上周那個海外領養申請，對方又發郵件來催了。是一對加拿大華人夫婦，條件非常好。
徐院長重新戴上眼鏡：就是看中小芸的那對？
是的。他們提供了完整的資產證明和無犯罪記錄，所有材料都齊全。劉主任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文件夾，這是他們最新發來的家庭視頻和照片，您看看。
徐院長接過文件夾，翻看著裡麵精心偽造的照片——一對中年亞裔夫婦站在漂亮的彆墅前，旁邊是寬敞的花園和遊泳池。
條件確實不錯...徐院長猶豫道，但小芸才來三個月，適應期會不會太短？
院長，您知道的，像小芸這樣健康漂亮的女孩，領養機會難得。劉主任語氣誠懇，而且對方承諾會定期發成長報告，還願意資助院裡其他孩子。
徐院長歎了口氣：好吧，如果所有手續都合規，明天把文件拿來我簽字。不過領養前我要親自和小芸談談。
劉主任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但很快恢複笑容：當然，這是規定流程。我明天一早就準備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