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度的清風門外門大比,終於在萬眾矚目中拉開了帷幕。
這一日,主峰下的巨型演武場人聲鼎沸,旌旗招展。白玉鋪就的廣場上,臨時搭建起了十座高大寬闊的擂台,每一座都銘刻著加固符文,閃爍著淡淡的靈光,足以承受靈徒境弟子的全力交鋒。廣場四周,黑壓壓地圍滿了觀戰的弟子,不僅有外門、雜役,甚至還有一些聞訊前來物色人才的內門弟子和執事,氣氛熱烈得如同煮沸的開水。
高台之上,數位氣息淵深的長老端坐,就連平日裡難得一見的玄風長老也赫然在列,顯示出宗門對此次大比的重視。主持大比的是一位麵容肅穆的內門長老,聲如洪鐘,宣布著大比的規則與獎勵。
“外門大比,旨在檢驗弟子三年修行成果,切磋技藝,擇優而取!比試點到為止,不得故意傷殘同門!最終前十者,不僅可獲得豐厚靈石、丹藥獎勵,更將直接晉升為內門弟子,得授真傳!”
“內門弟子”四個字,如同投入滾油中的水滴,瞬間在台下引發了巨大的轟動和嘩然!無數外門弟子眼中迸發出熾熱的光芒,呼吸變得粗重。一步登天,魚躍龍門的機會,就在眼前!
人群中,趙虎抱著雙臂,站在最靠近擂台的前排,嘴角掛著誌在必得的冷笑。他周身靈徒後期的氣息毫不掩飾地散發出來,隱隱為眾人中之最,引得周圍不少弟子投去羨慕和敬畏的目光。幾個跟班在一旁大肆吹捧:
“虎哥突破後期已久,此次大比,排名可期!”
“就是,看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跟虎哥爭!”
趙虎享受著眾人的注目禮,目光倨傲地掃視著潛在對手,最後,如同毒蛇般鎖定了人群中一個並不起眼的身影——顧南。
此時的顧南,依舊穿著那身洗得發白的雜役峰灰衣,安靜地站在人群稍後的位置,與周圍激動喧囂的氛圍格格不入。他神情平靜,目光沉凝,仿佛周圍的一切熱議與喧囂都與他無關,隻是在默默觀察著擂台的結構和先前幾場比試的流程。
當聽到“前十可入內門”時,他的眼神才微微波動了一下,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堅定。內門,意味著更好的資源,更係統的指導,更廣闊的天地,以及……距離某個目標更近一步。
“哼,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一個雜役,也敢來丟人現眼?”趙虎的嗤笑聲不大,卻清晰地傳入附近幾人耳中,引來一陣壓抑的竊笑。
顧南仿佛沒有聽見,徑直走向報名處,遞上了自己的身份令牌。
負責登記的老弟子看到令牌上“雜役峰”的標識,愣了一下,抬頭打量了顧南幾眼,語氣帶著幾分不耐和輕視:“雜役峰弟子?確定要報名?拳腳無眼,傷了可不好。”
“確定。”顧南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
老弟子撇撇嘴,潦草地記下名字,將一塊寫著“丙字柒叁”的號牌丟給他,仿佛在打發一個麻煩。
顧南接過號牌,默默退到一旁等待。他的報名,沒有引起任何波瀾,在眾多摩拳擦掌、氣息不俗的外門弟子中,他這個靈徒初階巔峰明麵上)的雜役弟子,就像是投入大河的一顆小石子,連水花都濺不起一朵。幾乎所有人都將他自動歸入了“一輪遊”的行列。
大比采用單敗淘汰製,抽簽決定對手。由於參賽人數眾多,初賽同時在十座擂台進行。
很快,輪到了顧南上場。他的對手是一個靈徒中期的外門弟子,使一柄闊劍,氣勢洶洶,看到對手竟是傳聞中的“飯桶南”,臉上頓時露出輕蔑的笑容。
“雜役峰沒人了嗎?派你個劈柴的上來?”那弟子哈哈大笑,引得台下也是一片哄笑。
顧南不言不語,隻是平靜地行了一禮,擺出清風訣起手式。
“開始!”裁判執事一聲令下。
那闊劍弟子急於表現,低吼一聲,闊劍帶著破風聲,一招簡單的“力劈華山”,直取顧南麵門,意圖一招製敵,贏得漂亮!
台下眾人仿佛已經看到顧南被一劍劈飛的下場。
然而,就在闊劍及體的瞬間,顧南動了。他的動作看起來並不快,甚至有些笨拙,隻是腳下看似隨意地一滑,身體以一個極小幅度、極其彆扭的姿勢微微一扭。
呼!
勢大力沉的闊劍竟擦著他的衣角劈空,重重砍在擂台地麵上,濺起幾點火星。那弟子因用力過猛,身形不由向前一個趔趄。
就在他舊力已儘、新力未生的微小破綻露出的刹那,顧南動了!他如同早就預判到一般,側身、進步、探手,動作一氣嗬成,精準地在那弟子手肘處輕輕一推一送——用的甚至不是攻擊招式,而是清風步中用於改變方向的巧勁。
那弟子本就下盤不穩,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股柔力一帶,頓時驚呼一聲,整個人收勢不住,踉踉蹌蹌地向前衝了七八步,竟然就這麼稀裡糊塗、一臉懵逼地自己衝下了擂台!
台下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名摔下擂台的弟子,他坐在地上,看著台上的顧南,又看看自己的手,仿佛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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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結束了?
“丙字柒叁,顧南勝!”裁判執事也愣了一下,才高聲宣布。
台下頓時炸開了鍋!
“怎麼回事?張師兄自己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