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泡沫棍子,但李薇下手又快又狠,專挑肉厚的地方招呼!牛老板三人被打得抱頭鼠竄,嗷嗷直叫,繞著舞台狼狽逃竄,哪裡還有半點之前的囂張氣焰。牛老板一邊躲一邊喊:“姑娘!冷靜!冷靜!打人犯法啊!我們賠錢!賠錢行不行!”方岩更是捂著眼罩怪叫:“封印!封印要破了!救命啊!”
林小偉也趕緊衝上去勸架,試圖拉住李薇:“薇薇!薇薇算了!彆打了!為這倆貨不值當!小心手疼!”他主要是怕李薇用力過猛扯到腰傷。
場麵一度極其混亂,像一場荒誕的鬨劇。
終於,李薇似乎打累了,或者怒火發泄得差不多了。她猛地停下揮舞的棍子,胸口微微起伏,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看著眼前抱頭蹲防、狼狽不堪的牛老板三人,又看了看旁邊一臉無奈的主持人和哄笑不止的觀眾。
她深吸一口氣,仿佛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哐當!”一聲,她將手中的泡沫棍子狠狠扔在地上!
然後,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注視下,李薇猛地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還愣在原地、褲腿掛在腳踝、一臉擔憂和茫然的林小偉!
她走到林小偉麵前,沒有任何預兆,沒有任何猶豫,在無數道目光和手機的聚焦下,她伸出雙手,捧住了林小偉的臉!
林小偉:“……?”
下一秒,李薇踮起腳尖,仰起臉,溫軟而帶著一絲顫抖的唇瓣,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勇氣和宣示主權的決絕,狠狠地、精準地印在了林小偉因為震驚而微張的嘴唇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全場,死一般寂靜。隻剩下無數道倒吸冷氣的聲音。
這個吻,短暫,卻無比清晰有力。
李薇鬆開手,後退一步,臉上帶著未消的紅暈有氣的,也有羞的),但眼神卻異常明亮和銳利。她轉過身,麵向同樣石化了的主持人,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接吻,對吧?”
她微微揚起下巴,指了指旁邊還在宕機狀態的林小偉:
“我親了。我的家屬。有問題嗎?”
主持人拿著話筒,嘴巴張得能塞進個雞蛋,看著眼前這位氣場兩米八、剛剛暴打完三個大男人又當眾強吻了“家屬”的彪悍美女,腦子徹底短路了。他下意識地看了看活動規則——任務卡上隻寫著“獻上一個充滿愛意的kiss”,可沒說必須親誰!更沒規定必須是活動搭檔!
他張了張嘴,又看了看地上那根被扔掉的泡沫棍子,最後目光掃過牛老板三人那副劫後餘生的慫樣,以及林小偉那副被雷劈中般的呆滯表情……
主持人臉上終於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乾澀地對著話筒宣布:
“……呃……這位……家屬……雖然……有點……呃……違規操作……但是……這個‘愛的印證’……確實……非常……非常深刻!合情合理!算……算你們通關!恭喜林小偉家庭組!獲得爭奪最終大獎的資格!”
最終的結果毫無懸念。經曆了脫褲、表白、接吻等一係列非人考驗的林小偉組,以及靠著牛老板恐怖食量和方岩犧牲色相內褲+耳光)的牛老板組,積分並列第一!平分了那誘人的五千塊大獎!
當厚厚兩遝紅票子分彆交到林小偉和牛老板手裡時,林小偉感覺手裡沉甸甸的,像是捧著血淚鑄成的勳章。牛老板則樂得見牙不見眼,假發都笑歪了:“哈哈!值了!這頓打挨得值!方岩!二狗!晚上老大請客!涮羊肉管夠!”
方岩摸著臉上的巴掌印,孫二狗揉著被踹的屁股和被棍子敲的胳膊,看著那遝錢,臉上也露出了“痛並快樂著”的複雜笑容。
傍晚,津城一家熱氣騰騰的銅鍋涮肉館裡。
牛老板果然豪爽,點了一大桌子肉和菜。滾燙的銅鍋裡,清湯翻滾,羊肉的鮮香彌漫開來。牛小玲也來了,看著自家老爹鼻青臉腫被李薇打的)還樂嗬嗬的樣子,無奈地直搖頭。
林小偉、李薇、林小滿、郝明、張雅、王小虎、蔡曉雯,再加上牛老板、牛小玲、方岩、孫二狗,一大桌人圍坐,氣氛熱烈得能把屋頂掀翻。
“來來來!第一杯!敬我們偉大的五千塊!以及……為此犧牲色相、付出肉體指挨打)的勇士們!”郝明端起啤酒杯,壞笑著起哄。
“乾杯!”眾人哄笑著碰杯。
牛老板端起酒杯,對著李薇,臉上帶著真誠的歉意還有點後怕):“李薇姑娘!白天那事兒,是二狗那蠢貨不長眼,也是我這當老大的沒管好!老頭子給你賠個不是!這杯酒,我乾了!你隨意!”說完,一仰脖,一杯白酒直接見底。
李薇臉上的冰霜早已消融,恢複了平日的溫婉大方。她端起果汁杯,微微一笑:“牛老板客氣了,也是我當時氣急了。事情過去了,不提了。”她抿了一口果汁,笑容坦蕩。牛老板見狀,更是高興,連聲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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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岩和孫二狗也趕緊端著酒杯湊過來,點頭哈腰:“薇姐!對不起!我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彆跟我們一般見識!”
“薇姐威武!薇姐霸氣!那一棍子……打得真準!”孫二狗還不忘拍馬屁。
李薇被他們逗笑了,擺擺手:“行了行了,吃飯吧。”
氣氛徹底活絡開。牛老板吹噓著自己當年如何勇猛挨打部分自動忽略),方岩又開始念叨他的黑暗封印之力,孫二狗則繪聲繪色描述自己是如何在牛老板魔爪下守護“初吻”的,引得眾人哄堂大笑。王小虎和郝明則跟牛老板拚起了酒,蔡曉雯和張雅笑著看熱鬨。林小滿吃得小嘴流油,還不忘給招財打包幾片涮好的羊肉用紙巾包著)。
林小偉看著身邊熱鬨的場景,看著李薇在燈光下柔和的側臉,再摸摸口袋裡那厚厚的一遝錢——招財的豪華罐頭、小滿的補習費、甚至給薇薇買禮物的基金……都有了著落。
雖然過程堪稱一部荒誕離奇的災難片,但結局……似乎還不錯?
他夾起一片滾燙的羊肉,蘸滿了麻醬,塞進嘴裡。濃鬱的肉香和醬香在口中化開,驅散了這一整天的疲憊、羞恥和驚心動魄。他側過頭,正好對上李薇看過來的目光。她的眼神清澈,帶著淺淺的笑意,仿佛在問:還疼嗎?指被看光?)
林小偉臉微微一熱,趕緊低頭扒拉碗裡的粉絲,含糊地嘟囔了一句:“這羊肉……真不錯。”
窗外,城市的霓虹初上。屋內,銅鍋蒸騰的熱氣氤氳了玻璃,杯盤碰撞聲、笑鬨聲、牛老板豪邁的勸酒聲交織在一起,充滿了最世俗、最溫暖的人間煙火氣。招財從林小滿的包裡探出毛茸茸的腦袋,湛藍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桌上翻滾的肉片,小爪子蠢蠢欲動。
嗯,五千塊和一個吻換來的晚餐,味道確實不賴。林小偉想,順手把一片涮好的牛百葉,偷偷塞進了桌下招財迫不及待張開的小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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