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兩支巡邏隊在邊境線附近同時遭遇了小股雪狼國遊騎的騷擾。
其中一支隊伍,恰好裝備了沈言團隊最新維修加固的鎧甲和盾牌,箭囊裡也裝滿了修複後校準精準的箭矢。
遭遇戰中,雪狼遊騎習慣性的騎射騷擾,箭矢叮叮當當地打在加固過的盾牌和鎧甲上,效果大打折扣。
而巡邏隊士兵依靠精準的箭矢進行反擊,成功壓製了對方,甚至射落了兩名敵騎,迫使其餘敵人倉皇退去,巡邏隊僅有幾人輕傷。
而另一支尚未換裝、仍使用老舊破損裝備的巡邏隊,則在類似的遭遇戰中吃了大虧。
盾牌被箭矢輕易射穿,鎧甲關節活動不便影響了格擋,箭矢飛行軌跡飄忽,命中率極低。
結果傷亡慘重,丟下幾具屍體才勉強突圍回來。
鮮明的對比,如同驚雷般在鎮北關軍中傳開!
王校尉聽著麾下軍官彙報這兩次巡邏的戰果對比,臉上露出了許久未見的振奮之色。
他用力一拍案幾:
“好!好一個沈言!真乃我鎮北關的福將!”他轉向周隊正。
“老周,你這次真是給咱們挖到寶了!傳令下去,沈言及其所屬輔兵小隊,本月糧餉加倍!所需維修材料,優先供應!告訴沈言,有什麼需要,直接向你或者向我稟報!”
周隊正與有榮焉,咧嘴笑道:“嘿嘿,老王,我早就說過,那小子是塊好料!這下你信了吧?”
周隊正興衝衝地拎著王校尉特批的一壇“好酒”和幾斤醬牛肉,又來找沈言。
這牛肉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吃的,本來北境物資就緊缺,朝廷也因太子謀反,朝廷動蕩,也沒時間運送物資過來。
隻有校尉及以上將領每月才能吃上一次,而這酒肉正式王校尉這月發放的,直接讓周對正帶過來犒勞沈言的,也是一種拉攏。
他大大咧咧地席地而坐,拍開泥封,倒上兩大碗渾濁的、帶著明顯酸澀味的酒液。
“來來來!沈言!今天必須好好喝一頓!老王都誇你是福將了!咱們得慶祝慶祝!”周隊正端起碗,不由分說地跟沈言碰了一下,自己先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碗,哈著酒氣,一臉暢快。
沈言看著碗裡那泛著泡沫、氣味刺鼻的液體,胃裡一陣翻騰。
這個時代的釀造技術粗糙,酒水度數低且雜質多,口感酸澀,對他這個見識過現代釀酒工藝的人來說,簡直難以下咽。
但看著周隊正熱情洋溢的臉,他隻能硬著頭皮,勉強小口抿了一下。
一股酸澀辛辣的味道瞬間充斥口腔,讓他差點失態。
“怎麼?不合胃口?”周隊正看出沈言的勉強,有些不悅,“這可是軍中上好的‘燒刀子’了!勁兒大著呢!”
沈言連忙擠出笑容,解釋道:“隊正誤會了,酒是好酒,隻是……小的酒量淺,怕喝多了誤事,耽誤了明日的活計。”
周隊正擺擺手:“哎!今天高興,偶爾放鬆一下無妨!老王都發話了,讓你放開手腳乾!來,再滿上!”說著又給沈言碗裡添滿。
沈言心中苦笑,隻能繼續陪著。
周隊正借著酒意,拍著沈言的肩膀,聲音洪亮:“沈言啊,老子是真服了你了!你說你,修東西有一手,腦子也好使!要不是……唉,老子周彪真想跟你拜把子,結成異姓兄弟!以後在這鎮北關,有我一口吃的,就絕不讓你餓著!怎麼樣?願不願意認我這個粗人當大哥?”
這話一出,空氣似乎凝滯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