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誰?”阿茹娜公主忍不住再次問出了這個盤旋在她心頭已久的問題。
一個普通的家道中落的文人,絕不可能有這般見識和氣度。
沈言迎著她的目光,淡淡一笑,笑容中帶著幾分這個時代的人難以理解的深邃:“我是誰並不重要,公主殿下。重要的是,我們都站在命運的交叉路口,如何選擇,決定了無數人的生死和國家的興衰。殿下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有時候,退一步,或許能看到更廣闊的的天空。”
說完,沈言站起身,微微頷首:“話已至此,沈言告退。若殿下想清楚了什麼,或有什麼話想通過我轉達,可以隨時讓守衛通傳。”
他不再多言,轉身向帳外走去,留下阿茹娜公主獨自坐在那裡,心潮澎湃,思緒萬千。
沈言的手已經觸到了厚重的帳簾,正準備掀開離去。
阿茹娜公主的聲音卻在他身後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和複雜情緒:
“等等!”
沈言動作一頓,緩緩轉過身,平靜地看向她:“公主殿下還有何指教?”
阿茹娜公主站起身,目光灼灼地重新審視著沈言,之前的恨意和屈辱似乎被一種更強烈的探究欲和……一種近乎荒謬的念頭所暫時壓製。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
“沈言,你剛才所言,直指要害,分析利弊,冷靜得不像個年輕人,更不像個尋常書生。這等見識,絕非尋常家道中落之人所能擁有。你……究竟是何人?在大雍,屈居於此,不覺得明珠暗投嗎?”
她的語氣中,試探的意味遠多於質問。
沈言立刻捕捉到了這種微妙的變化,心中了然。
這位公主,看來是被自己展現出的“價值”所吸引,開始動彆的心思了。
沈言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微微一笑,那笑容裡帶著幾分這個時代的人難以理解的灑脫和玩世不恭:“公主殿下過獎了。沈某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看到什麼,能做什麼。至於明珠暗投?”
他輕笑一聲,語氣帶著些許調侃,“或許隻是這‘盤子’還不夠大,不夠亮吧。”
阿茹娜公主被他這種模糊而自信的回答弄得一怔,隨即心中那個念頭更加清晰起來。
此人絕非池中之物,其才學眼界,遠超她所見過的任何大雍官員,甚至……可能超過她雪狼國的許多謀士。若能將他拉攏到雪狼國……
這個想法一旦產生,便如同野草般瘋長。
她強壓下心中的激動,試圖用一種更“務實”的方式切入:“沈先生乃大才。大雍朝廷,內部傾軋,太子謀逆風波未平,邊關糧餉尚且不繼,絕非英雄用武之地。我雪狼國雖處北地,卻上下一心,狼主雄才大略,正值用人之際,最是敬重英才。以先生之才,若願投效,必受重用,封侯拜相,亦非難事!屆時,統兵百萬,揮師南下,建功立業,豈不遠勝在此蹉跎?”
她的話語充滿了誘惑力,眼神也變得熱切起來。
沈言靜靜地聽著,臉上依舊掛著那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等阿茹娜說完,他並沒有立刻拒絕,也沒有表現出任何興趣,反而歪了歪頭:
“哦?封侯拜相?聽起來確實不錯。”
他頓了頓,目光戲謔地在阿茹娜公主姣好的麵容和挺拔的身姿上掃過,語不驚人死不休地繼續說道,“不過……若要我投效雪狼國,光是高官厚祿恐怕還不夠。不如……公主殿下以身相許,嫁給我如何?這樣一來,我既是雪狼國的駙馬,為你雪狼國效力豈不是更加名正言順,也更能儘心竭力?”
“什麼?!”
此言一出,阿茹娜公主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俏臉瞬間漲得通紅,緊接著又變得煞白!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這個無恥之徒!
他竟然……竟然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輕浮浪蕩的話來!
羞辱!這是對她雪狼國公主赤裸裸的羞辱!
“你……你放肆!”阿茹娜公主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沈言,聲音都變了調,之前的招攬之意瞬間被滔天的怒火淹沒,“本公主乃金枝玉葉,豈容你如此褻瀆!你……你……”
看著阿茹娜公主又驚又怒、幾乎要失控的模樣,沈言卻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一種洞察世事的調侃:“公主殿下息怒,開個玩笑而已,何必當真?看來殿下招攬的誠意,也並非如所言那般無所顧忌啊。”
他收斂笑容,神色恢複平靜:“沈某的命運,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比較好。無論是大雍,還是雪狼國,都不過是棋盤而已。公主殿下,若無他事,沈某告辭了。”
說完,沈言不再停留,掀開帳簾,大步離去,留下阿茹娜公主一個人在帳內,心潮澎湃,羞憤交加。
這個沈言,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和大膽!
但不知為何,那種想要征服他、讓他為己所用的念頭,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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