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似乎正麵臨一個重要抉擇——或許是關於封地的管理，或許是要不要參與某次王室田獵——得請示神靈拿主意。大巫再次登場，決定舉行一場隆重的占卜儀式。
這次，馬驥這“天降之物”也被要求到場，美其名曰“共襄神事”，實則多半是場危險的測試：看看他到底是真有“神異”，還是純粹的災星。
儀式透著一股莊嚴，甚至帶了幾分陰森。祭壇上，大巫取出精心整治過的巨大牛肩胛骨與龜甲，先行了一套繁瑣的淨化、禱告儀式，再拿起燒紅的青銅棍，往甲骨背麵預先鑽鑿好的凹槽裡灼燒。
“劈啪……劈啪……”
甲骨在高溫下發出清脆的爆裂聲，表麵浮現出無數不規則、根本沒法預測的裂紋——也就是所謂的“兆紋”。整個過程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空氣裡除了焦糊味，還裹著一層讓人窒息的緊張。
馬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這玩意兒怎麼看吉凶？完全沒規律啊！要是解讀錯了，影響了家族決策，自己豈不是當場就要變成祭祀的人牲？
灼燒結束後，大巫仔細盯著那些裂紋，眉頭越皺越緊，看樣子是遇到了難以決斷的複雜兆象。緊接著，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子衍的——都齊刷刷投向馬驥，滿是期待，更藏著壓力。
馬驥頭皮發麻，硬著頭皮往前走。他盯著那些跟“鬼畫符”似的裂紋，心裡瘋狂吐槽：“這比考研英語閱讀難理解一萬倍啊喂！”
沒辦法，他隻能開啟“觀色+蒙猜+萬金油”模式。他死死盯著子衍和大巫的微表情，隱約覺得他們既盼著好事發生，又在擔心有風險。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學著電視劇裡大師的派頭——指著一條主裂紋，用半生不熟的腔調，還夾雜著手勢：“嗯……天神的意思是……這事，大體上……吉！”先給顆甜棗穩住場麵。
子衍的臉色果然稍稍緩和了些。
馬驥又指著一條細小的分叉裂紋，話鋒一轉：“但是……這裡……有小麻煩！得謹慎！”再潑點冷水，顯得自己考慮周全。
大巫的眉毛挑了一下，眼神裡多了點探究。
最後，馬驥盯著裂紋的走向，乾脆胡謅起來：“方向……或許是東南？要麼……再等三天？”給出模糊的選項，總能蒙對一個吧？
他一邊說，一邊配合著誇張的點頭、搖頭，還學著“掐指一算”的動作，拚命給自己增加“可信度”。
話說完，現場一片死寂。大巫又低下頭，重新審視兆紋，像是在比對馬驥的“解讀”。過了好久，他才緩緩抬頭，眼裡閃過一絲驚異，對著子衍點了點頭：“靈人所言，雖用詞奇特，但……與兆象暗合之處不少。大體為吉，隻是需心存戒慎，時機或許該稍等些時日。”
子衍看向馬驥的眼神，頓時變得不一樣了，多了幾分深入的探究，還有了真正的重視。
馬驥心裡暗暗抹了把汗：總算蒙混過關了！老祖宗的忽悠大法果然好用！掛墜啊掛墜，剛才是不是你悄悄給我加了點運氣？
他能感覺到，剛才占卜的時候，胸前的掛墜異常活躍，還微微震動發燙，仿佛真的在試著讀取那些裂紋裡藏著的、某種神秘的信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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