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過後,馬驥蔫了好幾天,吃不下飯,也不想說話,整天蹲在自己屋頂上發呆。商代的夜空特彆乾淨,沒有路燈,沒有霧霾,銀河像條銀色的帶子橫在天上,星星亮得能看清星座的形狀,比他在現代城市裡看到的星空美多了。
這天晚上,馬驥又爬屋頂——他踩著梯子上去時,不小心踩壞了幾片茅草,“嘩啦”一聲,嚇得他趕緊扶住梯子,生怕摔下去。下麵路過的子衍聽見動靜,抬頭一看,見是馬驥,忍不住調侃:“靈人這是想上天?還是覺得屋頂的風景比作坊好?”
馬驥趴在屋頂上,白了他一眼:“我就是看看星星,不行嗎?你們這兒的星星比我們那兒亮多了,我們那兒晚上隻能看見幾顆,還模糊得很。”
子衍挑了挑眉,沒再說話,轉身走了——他還有一堆事要處理,沒功夫陪馬驥看星星。
馬驥躺在屋頂上,看著天上的星星,心裡的鬱悶漸漸散了些。他認出了北鬥七星,那七顆星連成一把勺子,在天上特彆顯眼。商代人叫它“帝車”,說天帝坐著這車在天上巡視,馬驥覺得挺有意思:“天帝的車是勺子形狀,那他豈不是天天‘舀星星’吃?”
他又看到旁邊的銀河,像條銀色的河,橫跨夜空,忍不住嘟囔:“這不就是銀河嘛,ikyay,裡麵全是恒星和星雲,哪是什麼‘天河’?你們這想象力,也太豐富了。”
再往旁邊看,他看到一串亮星,形狀像隻張著鉗子的蠍子,尾巴上還有顆特彆亮的紅星,忍不住笑了:“那不是天蠍座嗎?尾巴上的紅星是心宿二,難怪叫‘大火星’,看著就挺亮的。你們這兒叫它什麼?‘蠍子星’?”
他聲音不大,可夜裡太安靜,這話剛好被不遠處高台上的大巫聽見了。大巫正帶著幾個巫覡觀星象,手裡拿著龜甲,嘴裡念叨著“帝星明,熒惑守心,恐有變故”,一聽馬驥的話,手裡的龜甲“啪嗒”掉在地上,猛地扭頭看向馬驥的方向,眼睛瞪得像銅鈴:“爾亦通星象?何為銀河?何為蠍子星?”
馬驥嚇得一哆嗦,差點從屋頂滑下去——他忘了大巫還在觀星,這話說得太“現代”了!他趕緊擺手,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不懂不懂!我瞎看的!那星星長得像蠍子,我就隨口叫的,沒彆的意思!大巫您繼續,我不打擾了!”
可大巫哪會放過他?他踩著梯子,三步並作兩步爬上屋頂,動作比平時靈活多了,一把抓住馬驥的胳膊,力氣大得差點把馬驥的胳膊捏斷:“你說的北極星,可是帝車所指之處?就是那不動的亮星?”
馬驥愣了——北極星不就是北鬥七星勺口對著的那顆星嗎?商代人也知道北極星“不動”?他隻能含糊地點點頭:“差……差不多吧?我也是看它一直不動,瞎猜的。”
大巫立馬激動起來,抓著馬驥的胳膊晃了晃:“快說!蠍子星現,主何吉凶?是不是神示?最近族裡多事,又是工正來征調,又是要鑄鼎,是不是有什麼預兆?”
馬驥被晃得頭暈,趕緊求饒:“大巫您彆晃了,我真不知道!我就是看星星長得像蠍子,隨口說的,沒什麼吉凶!再說了,蠍子多可愛啊,說不定是神派來‘抓害蟲’的,保佑咱們鑄鼎順利呢!”
他胡謅了一通,大巫卻聽得一臉認真,還從懷裡掏出塊龜甲,用炭筆在上麵畫了個歪歪扭扭的“蠍子”,嘴裡念叨:“蠍子抓害蟲,保鑄鼎……有道理,有道理!”
旁邊的巫覡也湊過來,偷偷記筆記,還小聲問馬驥:“靈人,那銀河呢?主什麼吉凶?”
馬驥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這都能當真?他隻能繼續胡謅:“銀河就是‘神的河’,裡麵的星星是神的魚,看著好看就行,沒什麼吉凶,彆想太多!”
大巫點點頭,覺得馬驥說得“很有道理”,又跟他聊了半天,才拿著龜甲,心滿意足地走了。看著大巫離開的背影,馬驥摸了摸發燙的掛墜,哭笑不得:“掛墜啊掛墜,我這嘴怎麼就這麼欠?下次再亂說話,我就把自己嘴縫上!”
夜風一吹,馬驥打了個寒顫,趕緊爬下屋頂——再待下去,指不定還會被哪個巫覡抓去“解讀星象”,他可受不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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