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了秦朝的“標準化生產”後,馬驥那顆不安分的心又活泛起來。他總覺得自己來自未來,該做點“穿越者該做的事”,比如發明點東西,改變一下現狀,說不定還能擺脫役夫身份。
他觀察了幾天,發現了兩個問題:一是秦軍的戰馬,很多馬蹄都磨損嚴重,有的甚至開裂,馬走路一瘸一拐的,看著就疼;二是軍糧太難吃,除了硬糗糧就是稀藿菜羹,士兵們吃久了,臉上都沒什麼血色。
“機會來了!”馬驥一拍大腿,“發明馬蹄鐵和方便麵,解決這兩個問題,肯定能立功!”
他先從馬蹄鐵下手。利用休息時間,找了塊燒剩下的木炭,在石板上畫起來。他回憶著現代馬蹄鐵的樣子,畫了個u形的弧線,旁邊還畫了幾個小釘子,標注“固定用,釘在蹄殼上,不疼”。
畫完後,他拉著黑娃和幾個相熟的役夫來看:“兄弟們,看我這個‘馬蹄鐵’!給戰馬釘上,能保護馬蹄,減少磨損,讓馬跑得更久更穩!厲害不?”
黑娃湊過去,盯著石板上的畫看了半天:“馬哥,馬咋穿鞋啊?釘在蹄子上,馬不疼嗎?”
一個老役夫搖著頭說:“胡鬨!馬蹄上的角質是保護馬的,釘東西上去,不是傷馬嗎?要是傷了戰馬,可是大罪!”
其他役夫也跟著附和:“就是,這想法太荒唐了,彆瞎折騰了。”
馬驥急了,指著自己的鞋:“人穿鞋能保護腳,馬穿鞋也能保護蹄子啊!釘在角質上,不是肉上,不疼的!我家鄉那邊都這麼用!”
可沒人相信他,大家覺得他是扛糧扛傻了,淨想些沒用的。馬驥沒辦法,隻能把馬蹄鐵的畫擦了,心裡有點失落。
他沒放棄,又開始琢磨“方便軍糧”。他看到廚房裡有炒熟的粟米和豆子,還有一點點動物油脂是上次殺羊剩下的,他偷偷刮了點),靈機一動——這不就是做方便麵的原料嗎?
他找了個破陶罐,把炒麵、豆子磨成粉,加上油脂和一點點水,使勁攪拌。油放多了,麵黏糊糊的;水放少了,又捏不成型。他折騰了半天,終於捏出幾個塊狀的“麵餅”,想放在太陽下曬乾。
結果曬了半天,麵餅要麼散了,要麼發臭了——天太熱,油脂變質了。一股古怪的臭味飄了出來,正好被巡邏的監工聞到。
“馬驥!你在乾啥?!”監工衝過來,看到地上的“麵餅”,又看了看滿手油汙的馬驥,頓時火了,“你竟敢私自浪費軍糧?!這玩意兒能吃嗎?狗都不吃!”
馬驥趕緊解釋:“軍爺!這是我做的‘方便麵’,更頂餓,還方便攜帶!不是浪費糧!”
“方便麵?”監工一腳踢翻了陶罐,麵餅散了一地,“我看你是方便挨鞭子!罰你今天多搬兩車糧,再把這裡收拾乾淨!要是敢偷懶,抽你十鞭子!”
馬驥看著地上的“傑作”,心裡又委屈又無奈。他終於明白,穿越者的“發明光環”不是誰都有——沒有基礎工業,沒有合適的材料,再靠譜的想法也隻是空想。
黑娃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馬哥,彆難過了,俺覺得搬糧挺好的,至少安全。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咱弄不來。”
馬驥歎了口氣,點點頭。他蹲下來,收拾地上的麵渣,心裡想:還是老老實實當“搬運工”吧,至少不會被鞭子抽,不會被當成“瘋子”。
胸口的掛墜涼了下來,像是感應到他的挫敗,溫度變得有點低,帶著點安慰的意味。馬驥摸了摸掛墜,小聲說:“看來我不是當發明家的料,還是好好熬日子吧。”
那天晚上,馬驥啃著硬糗糧,突然想念起現代的方便麵——開水一泡就能吃,有調料包,還能選紅燒、香辣味。他吸了吸鼻子,把糗糧塞進嘴裡,用力嚼著——至少現在能吃飽,比餓肚子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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