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鶯兒大概是覺得馬驥總把“江湖”掛在嘴邊,卻連真正的“江湖戲文”都沒看過,有點可笑。這天說書散場後,她攔住馬驥:“明天下午彆去茶坊了,我帶你去永樂棚看南戲,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正經的故事。”
馬驥一聽就樂了——南戲?不就是古代的“連續劇”嗎?他趕緊點頭:“好啊好啊!我還沒看過南戲呢!”
第二天下午,柳鶯兒帶著馬驥來到永樂棚。這是臨安城裡有名的勾欄,比清樂茶坊大多了,戲台用木頭搭建,上麵掛著紅色的幕布,兩側還有簡單的布景——左邊是假山,右邊是竹子,看起來很有氛圍感。台下擠滿了觀眾,有坐著的,有站著的,還有小孩趴在大人的肩膀上,熱鬨得很。
“今天演的是《趙貞女與蔡二郎》,講的是趙貞女在家侍奉公婆,丈夫蔡二郎上京趕考後另娶,最後遭天譴的故事。”柳鶯兒小聲給馬驥解釋。
鑼鼓聲一響,戲就開始了。首先登場的是趙貞女,穿著淺藍色的襦裙,頭上插著簡單的銀飾,唱腔委婉動人:“夫君上京去求官,家中諸事我承擔。公婆年邁需照料,隻盼夫君早歸還……”
馬驥聽得很認真,心裡卻在吐槽:“這蔡二郎也太渣了吧?老婆在家伺候公婆,他倒好,上京趕考就另娶,典型的‘鳳凰男’啊!要是在現代,早就被網友罵上熱搜了。”
接著,戲演到蔡二郎高中狀元,被牛丞相看中,招為女婿。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還寫信回家,說自己“已死”,讓趙貞女改嫁。台下的觀眾頓時炸了鍋,有人罵“蔡二郎忘恩負義”,還有個老太太激動地往台上扔了個爛菜葉,正好砸在扮演蔡二郎的演員身上。
“好!砸得好!”馬驥也跟著起哄,被柳鶯兒瞪了一眼,才乖乖閉嘴。
戲繼續演,趙貞女接到信後,悲痛欲絕,卻還是堅持照顧公婆。後來公婆去世,她沒錢下葬,隻能靠乞討一路上京尋夫。這段戲演得格外感人,趙貞女的唱腔淒切,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台下的觀眾都紅了眼,有的還掏出帕子擦眼淚。
馬驥也覺得鼻子有點酸,但還是忍不住吐槽:“這劇情也太虐了吧?就不能給趙貞女開個金手指嗎?比如路上遇到個王爺,認她做乾女兒,給她錢,讓她上京後直接打臉蔡二郎和牛小姐?”
柳鶯兒白了他一眼:“戲文要的就是悲歡離合,要是都像你說的那樣,還有什麼意思?”
“那也不能這麼虐啊!”馬驥不服氣,“而且節奏太慢了,趙貞女走了三年,台上就走了幾個圓場,說了幾句台詞,這也太‘注水’了!要是拍電視劇,這能拍二十集,還能加些支線劇情,比如路上遇到強盜,被俠客所救,或者遇到其他趕考的書生,互相幫助。”
柳鶯兒沒再理他,專心看戲。馬驥也隻好繼續看,可心裡的“改編欲”又冒了出來——他可以把這個故事改成“趙貞女逆襲”:趙貞女上京後,沒去找蔡二郎,而是用自己的刺繡手藝開了家繡坊,還利用現代的經營理念,比如搞“會員製”“定製款”,把繡坊越做越大,最後成了臨安城裡有名的“女老板”。蔡二郎後來被牛丞相拋棄,窮困潦倒,看到趙貞女的風光,後悔不已,最後孤獨終老。
戲的結局是“馬踏趙貞女,雷劈蔡二郎”——蔡二郎不認趙貞女,還派人用馬踩她,結果天上打雷,把蔡二郎劈死了。台下的觀眾一片叫好,覺得“善惡有報”。
散場後,馬驥還在琢磨:“這個結局太牽強了,靠天譴解決問題,不如讓趙貞女用法律手段告蔡二郎,比如告他‘重婚’‘遺棄’,讓官府判他有罪,這樣更真實。”
“古代哪有什麼‘重婚罪’?”柳鶯兒無奈地說,“戲文就是要勸人為善,告訴大家不要忘恩負義,天會懲罰壞人的。”
馬驥點點頭,心裡卻明白了——南戲不僅是娛樂,更是一種“教化工具”,用故事告訴百姓什麼是“善”,什麼是“惡”。不過,他也覺得南戲的形式很有趣——有唱有念,有演有打,還有現場互動,比說書更立體,更有感染力。
“柳鶯兒,”馬驥突然說,“我們可以把我的話本改成南戲啊!比如《贅婿逆襲》,讓蘇文卿在台上唱自己的遭遇,再加上武打場麵,肯定比話本更火!”
柳鶯兒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南戲都是老本子,很少有人演新的。而且你的故事太離譜,觀眾不一定能接受。”
馬驥沒氣餒,心裡已經開始構思——他要寫一個適合南戲的故事,既有傳統的“善惡有報”,又有現代的“逆襲爽點”,讓臨安的百姓既看得過癮,又能接受。
他摸了摸胸口的掛墜,掛墜在看戲時一直很溫熱,像是在吸收南戲裡“音樂、表演、故事”融合的能量。這種能量比說書更醇厚,更立體,讓掛墜的光芒都變得柔和了些。他知道,這次南戲之行,不僅讓他見識了古代的“連續劇”,更讓他找到了新的“創作方向”——把現代故事和傳統藝術結合,說不定能碰撞出不一樣的火花。
喜歡山歌行之時空浪遊記請大家收藏:()山歌行之時空浪遊記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