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一個清晨,馬驥剛走進清樂茶坊,就看到李清坐在角落,臉色凝重,手裡握著一杯冷茶。李清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色勁裝,腰間的鏢牌失去了往日的光亮,眼神裡滿是疲憊,和上次那個沉穩的鏢師判若兩人。
“李鏢頭,您怎麼來了?”馬驥走過去坐下,心裡納悶——李清是威遠鏢局的鏢師,平時忙著走鏢,很少來茶坊。李清抬起頭,歎了口氣:“馬先生,我是來求您幫忙的。”
原來,三天前,威遠鏢局走了一趟往蘇州的鏢,送的是一批絲綢,沒想到在運河邊的蘆葦蕩裡遇劫了。鏢師們奮力抵抗,還是被搶走了一半絲綢,帶頭的劫匪蒙著臉,現場留下了一枝乾梅花——和“一枝梅”的標記一模一樣。
“官府說是一枝梅乾的,可我不信。”李清握緊拳頭,“一枝梅隻偷貪官汙吏,從不搶正經商戶的東西,而且他身手利落,不會留下這麼多痕跡。我懷疑是有人栽贓,可又找不到證據。”
馬驥心裡一動,他寫的話本裡,就有“栽贓一枝梅”的情節,沒想到現實中真發生了。“李鏢頭,您能說說當時的情況嗎?比如劫匪的穿著、口音、用的兵器。”
李清回憶著:“劫匪大概有十個人,都穿黑色短打,口音是本地的,用的是砍刀和短箭,箭頭上塗了麻藥。現場還有馬蹄印,比普通的馬蹄大,像是戰馬的蹄子。”
“戰馬的蹄子?”馬驥想起前幾天在柳鴇兒酒樓聽的消息——鹽幫最近買了幾匹戰馬,說是用來“護鹽”。他趕緊說:“李鏢頭,您有沒有懷疑過鹽幫?我聽說鹽幫最近有戰馬,而且他們和漕幫搶生意,說不定想栽贓一枝梅,讓官府去查一枝梅,他們好趁機搶更多生意。”
李清愣了一下:“鹽幫?他們和鏢局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搶我們的鏢?”馬驥解釋:“可能是想嫁禍給一枝梅,攪亂江湖,也可能是想搶絲綢去賣,補貼鹽幫的開支。您可以去鹽幫的碼頭看看,有沒有新到的絲綢,或者看看他們的馬蹄印,是不是和現場的一樣。”
李清覺得有道理,立刻起身:“馬先生,我這就去查!要是真能找到證據,我一定好好謝您!”說完,匆匆離開了茶坊。
馬驥心裡有點緊張,也有點興奮——這是他第一次用話本裡的邏輯分析現實中的江湖事件。柳鶯兒走過來,擔心地說:“馬驥,你彆摻和江湖的事,那些人都很危險,萬一被報複怎麼辦?”
馬驥笑了笑:“柳鶯兒,我隻是給李鏢頭提個建議,不會真去冒險的。而且,我相信李鏢頭能查清真相,一枝梅也不會被冤枉。”話雖這麼說,他心裡還是有點放不下,當天下午就去了柳鴇兒酒樓,想打聽更多鹽幫的消息。
柳鴇兒正在櫃台算賬,看到馬驥,笑著說:“馬先生,你是來打聽鹽幫的事吧?我剛聽說,鹽幫最近確實在賣絲綢,說是‘朋友送的’,而且他們的碼頭,晚上經常有黑衣人出入。”
馬驥趕緊把消息告訴李清。第二天,李清帶著幾個鏢師,假裝成買絲綢的商人,去了鹽幫的碼頭,果然看到了一批和被劫絲綢一模一樣的貨物,馬蹄印也和現場的一致。李清立刻報官,官府派人查封了鹽幫的碼頭,抓住了帶頭的劫匪,劫匪承認是鹽幫指使,栽贓給一枝梅。
事情解決後,李清特意來到茶坊,給馬驥帶來了一壺好酒和兩匹綢緞:“馬先生,多虧了您的提醒,不然一枝梅就被冤枉了,我們鏢局也沒法交代。這是一點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馬驥接過綢緞,心裡滿是自豪——原來自己的話本知識,真能幫上現實中的忙。他看著李清感激的眼神,又想起柳鶯兒的擔心,忽然明白,江湖不是話本裡的刀光劍影,而是有血有肉的人,有冤屈,有正義,也有普通人的無奈。
他摸了摸胸口的掛墜,掛墜在李清說遇劫時,傳來一陣微涼的悸動,像是在感應危險;找到證據後,又變得溫熱,像是在吸收“正義”的能量。掛墜上的紋路,似乎多了一道淡淡的刀痕,像是記錄下了這場江湖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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