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低聲音喊道:“玉兔α,往左邊前麵大概三米的地方,裂縫就在管壁接縫的下麵呢!”這聲音在頭盔裡頭撞來撞去的,還有回音呢。
玉兔α一下子就彈射出去了,它那複眼裡麵就投射出紅外掃描的圖來。
我趕緊把防靜電布甩出去,這防靜電布啊,就是拿太陽能板內膜和納米膠臨時湊一塊兒弄成的。就在我把這布貼上去的那一刹那,手背不小心擦到了裸露的螺栓,差點就擦出火星子來!
我在心裡頭對自己喊:“千萬彆動啊!冷靜點兒,陸宇,你可不能在這兒把命搭進去。”
我就慢慢地調整呼吸,把心跳也給穩住了。
那凝膠一點一點地滲到縫隙裡頭去了,這氫濃度的曲線啊,總算是開始往下降了。
我就靠在那冷冰冰的管壁上,喘了兩口氣。這汗啊,在麵罩裡頭都結成小霜花了。
突然,望舒的聲音就在我耳朵邊上炸響了,這是直接連到神經頻道的緊急廣播:“還有90秒就要月震了!再說一遍,月震馬上就要來了,建議趕緊撤離!”
這下可壞了。
我猛地一抬頭,前麵還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就是主焊點的位置呢。那有一道特彆嚇人的裂口,正嘶嘶地往外噴著白霧呢。
要是現在就通電焊接的話,隻要有一個小火花,這一整片儲氫罐區就得炸成渣渣,變成星塵了。
常曦就在作業的位置上蹲著,她的機械臂卡在那個死角裡頭了,她也在等著我呢。
就這麼過了九十分鐘,我們倆誰都沒往後退一步。大腦轉得飛快,可現實把那些平常的辦法全給堵死了。
就在這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死胡同裡,突然像是有什麼東西“轟”的一下!就像腦袋裡有棵天賦樹似的,突然有了動靜。
然後就出現了一個以前從來沒見過的東西,就像從數據流裡硬撕開了一道口子,冒出來一個新玩意兒——【直覺式機械重構】,就這麼解鎖了!
一下子,整個世界好像都不一樣了。
我眼睛看到的那些焊接的接口啊、供氣管線啊、壓力閥組啥的,在我腦子裡就跟拆東西似的,全變成了那種能流動的立體模型。好多好多條路在我眼前閃啊閃的,就像星星在銀河裡閃一樣。
這可不是靠計算,也不是靠推理,就是一下子就能“瞅見”最好的辦法!
我就知道脈衝點焊不能先弄,得先把壓力泄了才行。
我一下子就撲過去了,伸手去扳那個旁路手動閥,結果那鏽得死死的轉輪“嘩啦”掉了一塊碎片。
我也顧不上手疼了,趕緊反過來把氮惰化通道打開——這辦法是我以前在老農場維修間學來的土辦法,就是用那種惰性氣體把那些可能會著火的東西給衝跑。
我就朝著她大喊:“準備點焊啦!”
她一回頭,麵罩上有點微弱的光,眼睛裡一下子就有了點波動。
我根本就沒看圖紙,也沒去查什麼規程,就好像天生就知道下一步該乾啥似的。
我右手一下子就把脈衝焊槍抓起來了,左手穩穩地扶住支架,就在震動馬上要來的前一秒,“啪”地按下了觸發鍵。
就看到一道特彆細的藍光“唰”地一下閃過去,裂縫就合上了。
係統的蜂鳴聲也變得平穩了,紅燈滅了,綠燈亮起來了。
四個小時以後啊,我們倆就癱倒在緩衝艙裡了。全身都濕透了,然後又很快就凍住了,就跟兩具剛從冰窖裡爬出來的屍體似的。
頭盔麵罩上全是霜花,呼吸的聲音又粗又重,就像那種破風箱似的。她冷不丁地開了口,那聲音沙啞得簡直不像是人發出來的:“你其實可以不用來的。”
我強扯出個笑容,牙齒都止不住地打顫:“那你呢?為啥非得一個人去送死啊?”
她好長時間都沒吭聲,久得我都覺得她不會再搭話了。
接著,一聲特彆輕的歎息傳了出來:“因為我啊,早就習慣了……送所有人離開。”
我心裡猛地一揪。
我把麵罩摘了下來,冷空氣直往肺裡鑽,可我還是直勾勾地盯著她:“我可不是來頂替他們的。我是來陪著你,不讓你再一個人扛事兒的。”
周圍像被黑夜的寂靜給罩住了一樣。
她慢慢抬起手,手指頭落在艙門的控製麵板上。
哢噠一聲。
清脆的提示音就響起來了:
【主控室認證已更新】
【新密鑰設置完畢】
【授權用戶:陸宇】
她雖說不讓進,可有些門啊,得兩個人一塊兒才能推開呢。
我靠在牆上,疲憊中又有了那麼一絲笑意。
但是呢,就在我快昏過去的時候,眼角餘光掃到了權限提示的底層代碼——那一行特彆小的附加驗證標識,就像一根針似的,輕輕刺進了我的腦袋:
【神經共振協議:未激活】
【日軌係統訪問層級:鎖定】
……鬨了半天,真正的那扇門,還關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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