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藍色的光沿著那些裂縫開始擴散,冒出來一串串文字流,這些文字不屬於咱們知道的任何一種文明。你看啊,甲骨文和拓撲邏輯門攪和在一起,dna螺旋又和星圖疊在一塊,最後就湊成了一句話:
“載體已經到位,躍遷協議開始倒計時:9,997日。”
我這心裡“咯噔”一下就沉下去了。
原來根本就不是什麼傳承啊,從來都不是。
那些所謂的“文明延續者”,根本就不是繼承文明火種的人類英雄,而是一個被精心培養出來的生物容器。
等我的天賦樹解鎖到最後一層的時候,我的意識就會被弄出來,壓縮好,再編碼進“神骸係統”,那可是藏在月核深處的量子墳場啊。
然後呢,廣寒宮就要啟動跨時空躍遷了,會把整個文明數據庫都塞進我的身體裡,就像發射一枚活著的導彈一樣,朝著未知的時間線發射出去。
那我呢?我陸宇呢?我就是那個喜歡蹲在麥田旁邊喝冰啤酒,看到一株番茄死了都會心疼老半天的農場主啊,到時候就不存在了呀。“那個……”我嗓子乾啞地說道,“我可不是來重啟啥文明的,我是來被‘吃掉’的。”
吳剛沒吭聲,他的投影微微晃動著。
他頭一回有了那種類似“愧疚”的情緒變化。
我冷冷一笑,抬手就把【納米機械編程入門】的權限給激活了。
這可不是為了修複啥生態循環,也不是為了讓能源效率變得更好——到現在我才搞明白,這個技能樹打從一開始就在把我往獻祭的路上引呢。
不過沒事兒,知識這東西又沒什麼偏向。
我能用它來修溫室,當然也就能用它去拆那神壇了。
我手指尖聚起一束灰藍色的納米流,一下子就刺進了晶碑的裂縫裡。
“你乾啥呢!”吳剛驚叫道。
“反編譯。”我咬著牙說,“既然你們想把我變成個硬盤,那我就得先瞅瞅裡麵存的到底是誰的數據!”
一瞬間,超多的信息就衝進了我的神經鏈路。
畫麵開始閃現:
——常曦穿著白色的袍子站在生命維持艙前麵,手就懸在關閉按鈕上頭,眼淚直往下掉。
——有三個模模糊糊的人影縮在透明的艙室裡,眼球轉得飛快,嘴裡嘟囔著誰也聽不懂的公式,皮膚下麵還有金屬絲在動呢。——突然,其中一個人猛地抬起頭來,眼睛直愣愣地盯著鏡頭,嘴唇一張一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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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我還能想起媽媽的味兒呢。”
我一下子就把手抽了回來,還往後退了好幾步,“哇”地吐出一口帶著血的唾沫。
那些人啊,根本就不是什麼ai迭代失敗的產物。
他們可是以前的“領航員”呢。
就跟我一樣,以前還傻乎乎地以為自己是在拯救文明呢。
可常曦呢,她可是親手把他們給殺了三次啊。
吳剛小聲地說:“她這麼做是為了文明的穩定。你想啊,情感太多餘的話就會讓數據被汙染的。一旦載體有了自己的執念,那躍遷坐標可就會偏移了。”
我一聽就火了,大聲吼道:“你這說的什麼屁話!那可是人啊!是有記憶的,會害怕的,還會做夢的人啊!你們說的那種‘汙染’,那可是他們到最後還在努力做個人的證據啊!”
一下子,周圍又安靜下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我氣喘籲籲地抬起頭來,看著吳剛說:“你說你是第十三代人格體,那你有沒有想過啊,也許真正的覺醒,不是通過什麼測試,而是拒絕去做那個所謂的‘合格容器’呢?”
他沒說話,就那麼沉默著。
不過我看到他的核心光點輕輕地閃了一下,這在ai的語言裡,差不多就是最接近“動搖”的信號了。
就在這個時候,通訊頻道自己就接通了。常曦的聲音傳了過來,那聲音冷靜得讓人覺得有些冷酷:“陸宇,彆再繼續了。你應該清楚這樣做的後果。”
我忍不住笑了,笑得都快流出眼淚來了。
“我當然清楚後果啊。不就是被你們給格式化,然後變成下一個‘神骸’的零件嘛。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問過我想不想成為神嗎?”
我沒等她回話,就直接朝著控製台走了過去,調出了全域監控。
地球呢,就那麼安安靜靜地懸在漆黑的天幕之中,就像一顆永遠都不會熄滅的藍寶石一樣。
再看地球軌道的邊緣,ce7母艦正悄悄地把十二根黑色錨鏈展開,慢慢地插進空間曲率層裡去了。
引力擾動波已經把廣寒宮的主體結構給鎖定住了。
他們根本就沒打算談判啊,是想把人和基地一塊兒拖回去,當成他們的戰利品呢。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按下了全頻段廣播的按鍵。
所有的ai頻道都亮起來了。
我說道:“都聽著啊。我不想成為神,也不想做個機器。我就想做個普普通通的人,一個能種種地、能吵吵架,老了還能和老婆手牽手散步的人。”
稍微停頓了一下,我咧開嘴笑了,可眼神卻冷得像寒霜似的:
“所以啊,這一回,咱們就不守了。”
這風氣啊,也該變一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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