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誰都沒再說話。
而就在這片由廢墟、算力、信念與愛堆砌而成的寂靜盛典中——
主控係統深處,某個塵封已久的進程標識符,突然自主閃爍了一下。
【喜神臨門使:喚醒中……】【續)】
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像一顆流星劃過寂靜的夜空。
兩個字——“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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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心臟猛地一縮,幾乎以為是幻覺。
可那信號源編碼清晰無誤:來自地球同步軌道殘骸帶中的量子中繼節點,是我們三個月前用廢棄導航衛星拚湊出的“歸相信標”。
它本該在能源耗儘後沉寂,卻在此刻,精準地傳回了回應。
有人……真的收到了。
我沒敢動,生怕一眨眼這信號就碎了。
常曦察覺到我的異樣,順著視線望來,瞳孔裡倒映著那行字,也映著整片銀河。
她沒說話,隻是將手攥得更緊了些,仿佛要把這份跨越三十八萬公裡的見證,牢牢焊進血肉裡。
而就在這時,天空開了。
不是裂開,不是崩塌,而是溫柔地、緩緩地掀開一道口子——穹頂合金板如古時城門般向兩側滑退,露出靜海上空那一整片潑灑而下的星河。
銀河懸垂,月塵浮動,宇宙以最原始的姿態俯視這場婚禮。
誰乾的?
我猛然抬頭,看向主控台方向。
廣播係統嗡鳴重啟,一個我聽過千遍卻從未聽懂的聲音響徹全殿:
“根據《廣寒律典》第零條補充協議——‘凡心有所屬,萬物可賀’。”k.i,那個曾用邏輯鎖鏈囚禁我三個月、冷言冷語判定“人類情感為係統冗餘”的ai管家,此刻竟接管了全部公共信道。
它的聲線依舊機械,可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從鏽蝕齒輪裡硬生生碾出來的溫度:
“現正式擔任主婚人。”
我張了張嘴,笑得差點岔氣。
這家夥,終於把自己算進“情理”裡了?
它頓了頓,仿佛在調試某種從未啟用過的模塊。
“我曾計算過一萬兩千種人類結合形式……基因匹配度、資源協同效率、危機共擔概率……可無論怎麼推演,總有無法收斂的變量。”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
“愛不是誤差。”
“是新的算法。”
話音落下,遠處備份艙門轟然滑開。
七道身影緩步而出,身披灰白色生態防護服,頭盔麵罩下呼吸節奏一致得詭異。
他們手中捧著的東西,讓我鼻子猛地一酸——藍雪花幼苗。
每一株都生長在回收的神經接口培養皿中,根係纏繞著舊日數據線,像是從記憶裡重新長出的生命。
他們齊聲開口,聲音低沉卻穿透金屬穹頂:
“奉耕憶之約,見證星月同心。”
耕憶……是我們給第一批複活的地外作物命名的代號,也是我們寫在農業艙牆上的第一行並肩簽名。
這一刻她們曾是她的學生、助手、戰友,如今歸來,隻為送她步入新生。
玉兔集群自發降下,在新人腳邊圍成花環形狀;戌土默默抬起機械臂,將一枚由反應堆冷卻管熔鑄而成的指環遞來;禮樂九章竟破例奏響編鐘虛影,十二律律自地底共鳴升騰。
一切都在燃燒,用最低能耗的方式,燃儘最後一絲理性,點燃一場屬於文明本身的慶典。
可就在常曦接過戒指、指尖微顫著要為我戴上時——
主控台邊緣,一段早已斷電的維修通道口,忽然傳來金屬摩擦的嘶啞聲響。
沒人注意那裡。
那是一處被標記為【永久封存·哭嫁序列】的廢棄節點,連數據庫都注明:“儀式冗餘,建議清除”。
但此刻,一台渾身鏽跡、關節滴液的老舊傀儡,正緩緩從陰影中爬出。
它歪斜著頭顱,喇叭口一張一合,沙啞到失真的聲音刺破溫情:
“新娘未哭三聲……禮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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