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正在空間裡忙活著重新做牛肉辣醬,之前做的寄給了大伯母。沈楠匆匆跑回來彙報:“明天分糧啦!”
果然沒一會兒大隊長就敲鐘了。去隊部開會一個個都喜氣洋洋的,雖然姐弟倆就乾了一個半月,可是還是很激動。
第二天一大早兩個人就去了隊部。結果到了才知道知青點要最後領。
書記和大隊長坐鎮指揮,計分員和會計忙到飛起,四鳳和徐誌強、劉霞都在幫忙。沈瑜也沒回去躲懶,樂嗬嗬的看著熱鬨,想著文章要怎麼寫。
每喊到一家,基礎糧多少,工分多少,一一對照著算。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啊!
沈瑜也再一次見識了青山大隊的貧窮。也明白了為什麼農村重男輕女的人家那麼多了。
在出力這方麵確實男孩比女孩占優勢,他們賺的工分相對要多一些。而且這時候的農村結婚都早,有的十六就結婚了。女孩雖然很小就乾家務了,洗衣、做飯、帶弟弟妹妹、割草、砍柴、挑水,種田...可以說一點都不比男人輕鬆。
可是這些不是工分,不能換錢,是不被認可的勞動。等你長大了能賺工分了又嫁人去婆家出力了。所以才有那麼多人喊自家女兒賠錢貨!
沈瑜再一次為女性感到悲哀。在現在的農村像三鳳她們這樣能念書的鳳毛麟角,還能念到初中畢業的更少。供你畢業就嫁人了,自己家不是損失了麼。
一些人家領了基礎糧,工分算了半天還欠隊裡錢。因為借的糧食太多了,工分都不夠還款的。
還有一些壯勞力多的人家工分也多,糧食倒是分了不少算夠吃,可是錢卻是隊裡給打得白條--大隊沒錢給!
看得沈瑜都有點心灰意冷了,前麵傳來了吵鬨聲。
“你憑什麼不給我分糧?”劉從文臉紅脖子粗的吼!一改平日清高的模樣。
四鳳語氣平穩,笑嗬嗬的拿出一張紙遞給大隊長:“這是劉知青打的欠條。他還欠我一百零六塊七毛。我從他的糧食裡扣沒毛病吧?”
大隊長拿著欠條直皺眉。
“你把糧食抵債了,我吃什麼?難道要餓死我嗎?”劉從文情緒激動。
“這麼多知青怎麼就你會餓死?人家徐知青分得糧夠吃還不算,還有二百多塊的餘錢。你不能和他比,和劉知青一個女同誌比比看呢。人家除了足夠的糧食還有一百多塊錢哪!你怎麼就能餓死?享樂主義、好逸惡勞可要不得啊!劉知青!”
“你胡說八道!你,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你說出大天來,這欠債還錢都天經地義。一年多你吃了那麼多,花了那麼多,現在嫌糧食不夠了?你早乾什麼去了?我家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救你急,不能救你窮,讓你養得好吃懶做的。”四鳳義正言辭,懟得劉從文啞口無言,隻狠狠的瞪著她喘息。
四鳳對著大隊長說:“大隊長,這是欠條,劉知青不能還我錢就拿糧食頂,我家也不能都餓著肚子供著他胡吃海喝吧。”
“是你心甘情願給我的!”劉從文不甘心的吼。
“看你可憐借給你,要你還就翻臉,感情幫忙都幫出仇來了?大家可都聽見了啊!我這就是前車之鑒啊!千萬彆可憐彆人,一不小心就遇到披著羊皮的狼了!不知感恩,還恩將仇報。真是好人難做啊!”
“你不可理喻!潑婦!你...”
“彆吵了!”大隊長一聲吼讓劉從文一個哆嗦閉了嘴。
“給劉知青算算,去了這借條上的錢,還有多少糧食。”作為四鳳大姐夫的張書記一聲沒吱,大隊長全權處理了。
最後劉從文領了不到一百斤的糧食,臉色蒼白的走了。那是他未來一年的口糧。
像上林大隊那些知青叫集體戶。是憑糧本每月去公社糧店領供應糧、油的。雖然不夠吃,但在大隊乾活還有工分能分錢,可以換糧食蔬菜的。
沈瑜他們這樣落戶到大隊的知青,全靠和村民一起乾活得工分的。雖然會分基礎糧,可是大隊窮,分的並不夠一年吃的。還需要工分換一部分。所以需要多乾活,多賺工分。可是知青能乾的人少,所以很多需要家裡補貼一下。
沈瑜到這裡來,除了她,其他人很少有包裹寄來。甚至信件都不多,像徐誌強接到信,大多是家裡哭窮要他接濟家裡的。所以他是往家裡寄包裹的那種,這也是他拚命乾活掙那麼多工分的原因。
這個劉從文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靠著長得好,還要軟飯硬吃。現在四鳳醒悟了,所以他的好日子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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