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在北京首都機場時,恰逢一場罕見的秋雨。蘇瑤望著舷窗外被雨水模糊的跑道,掌心的星芒玉佩仍在微微發燙——那是在香港星芒塔被光束照射後留下的餘溫,像是某種無聲的指引。顧言澤握著她的手穿過廊橋,指尖傳來的力度讓她稍稍安心,卻掩不住他眉宇間的凝重。
“秦老先生說在停車場等我們。”顧言澤的聲音壓得很低,避開擦肩而過的旅客,“他特意強調,不能走vip通道,說有人在監控裡盯著我們的航班。”他昨晚收到的加密郵件裡,秦無咎用毛筆字寫著“流星計劃藏於京城七處星芒裝置中”,字跡潦草得像是在極度慌亂中寫就。
停車場的角落停著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秦無咎戴著鴨舌帽坐在駕駛座,車窗貼著最深色的膜。蘇瑤拉開車門時,聞到濃重的艾草味——老人懷裡揣著個繡著星芒的錦囊,正用打火機點燃黃紙,煙霧在狹小的空間裡繚繞。“快上車,”他的聲音嘶啞,“暗影組織的人就在三號航站樓,他們手裡有能追蹤星芒能量的探測器。”
車子駛離機場時,雨刷器在玻璃上劃出扇形的軌跡。蘇瑤看著後視鏡裡漸漸縮小的航站樓,忽然想起在香港星芒塔看到的那道黯淡光束。“秦老先生,北京的星芒裝置到底在哪裡?”她記得龍先生影像裡提到過“七處陣眼”,可翻遍星寰資本的舊檔案,隻找到六處有明確記錄。
秦無咎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將車拐進條僻靜的胡同。“第七處是你外婆的老宅,”他猛地踩下刹車,指著胡同深處那座爬滿爬山虎的四合院,“當年你外婆為了保護密鑰,把星芒裝置藏在了地窖的暗格裡。”
顧言澤率先下車,撐開傘護著蘇瑤穿過積水的石板路。四合院的朱漆大門上掛著褪色的春聯,門環上的銅綠在雨水中泛著青黑的光。蘇瑤推開虛掩的門,潮濕的空氣裡立刻飄來熟悉的梔子花香——院子角落的老樹下,竟還開著幾朵遲來的白花,花瓣上滾動的雨珠像極了外婆生前愛穿的珍珠耳墜。
“地窖在廚房後麵。”秦無咎用拐杖撬開灶台旁的石板,露出下麵黑黢黢的洞口。顧言澤打開手機手電筒照下去,光柱裡浮動著細密的塵埃,隱約能看到陡峭的石階。
三人順著石階往下走時,蘇瑤的玉佩突然劇烈發燙。她低頭一看,玉佩上的星芒紋路竟亮起紅光,像在指引方向。地窖儘頭的石壁上果然有個星芒形狀的凹槽,顧言澤將玉佩嵌進去,整麵牆“轟隆”一聲移開,露出藏在後麵的暗室。
暗室中央的木架上擺著個蒙著紅布的東西,揭開一看竟是台老式電台,機身刻著十二星芒的標誌。蘇瑤轉動調頻旋鈕,電流聲中突然傳來斷斷續續的摩斯密碼,節奏和她小時候在外婆收音機裡聽到的一模一樣。
“是‘流星計劃’的加密指令!”秦無咎拿出紙筆快速記錄,“點點劃劃對應字母,組合起來是……‘七星歸位,末日降臨’。”老人的手抖得厲害,筆鋒在紙上戳出一個個小洞,“師父當年說過,當七處星芒裝置同時啟動,就會釋放足以摧毀半個城市的能量。”
顧言澤突然按住蘇瑤的手,示意她彆碰電台的發射鍵。“有人來過這裡,”他指著地上新鮮的鞋印,“這是軍用靴的紋路,而且不止一個人。”暗室角落的蛛網有被撕裂的痕跡,牆角還散落著幾枚彈殼,彈頭上的星芒標記和林薇薇用過的麻醉槍如出一轍。
蘇瑤的心跳驟然加速,她想起在香港收到的那半張燒焦的信紙,“地下室”三個字突然在腦海中炸開。“他們是不是已經找到啟動裝置的方法了?”她的指尖冰涼,緊緊攥著顧言澤的袖口,“龍先生說的‘末日’,難道就是這個意思?”
秦無咎突然想起什麼,從懷裡掏出本泛黃的筆記。“師父在最後一頁畫了這個!”他指著紙上的星芒陣圖,每個角都標著不同的符號,“這是啟動密碼的對應表,每個符號代表一個漢字,組合起來是……”老人的聲音突然卡住,臉色變得慘白如紙。
“是什麼?”顧言澤追問。
“‘以血為祭,摯愛為匙’。”秦無咎的聲音帶著顫抖,“這意味著……要啟動星芒裝置,必須用守護者最愛的人的血來激活密碼。”
暗室的入口突然傳來響動,手電筒的光柱掃了進來。顧言澤立刻將蘇瑤和秦無咎護在身後,自己抄起旁邊的鐵鏟。進來的人穿著黑色雨衣,帽簷壓得很低,可蘇瑤一眼就認出了他手腕上的蛇形文身——是本該在監獄裡的林薇薇!
“好久不見,蘇瑤。”林薇薇扯下雨帽,臉上還帶著未愈的燒傷疤痕,“沒想到吧,暗影組織的人幫我逃出來了,他們說隻要啟動‘流星計劃’,就能讓爸爸活過來。”她舉起手裡的針管,裡麵晃動著深紅色的液體,“這是從星芒陣眼提取的能量液,隻要注射進你的身體,就能逼出你外婆留在玉佩裡的那半顆心臟。”
顧言澤將蘇瑤拽到身後,鐵鏟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你瘋了!龍先生用命守護的不是複活的方法,是阻止災難的開關!”他想起秦無咎說過的“噬心陣”,林薇薇手裡的能量液分明就是能摧毀心智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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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薇突然狂笑起來,雨水順著她的發梢滴落在電台上,電流聲瞬間變得尖銳刺耳。“開關?”她猛地按下電台的發射鍵,暗室的牆壁突然震動起來,“現在全北京的星芒裝置都收到了啟動信號,隻要我把這管能量液注射進蘇瑤的心臟,七星歸位的最後一步就完成了!”
蘇瑤看著林薇薇眼中瘋狂的光芒,突然想起在上海中心大廈她哭著說的那句“我隻是想讓爸爸回來”。原來這個被仇恨裹挾的女孩,內心深處也藏著對父愛的渴望。“薇薇,龍先生的信裡說……”她剛想拿出那半張燒焦的信紙,就被林薇薇狠狠推開。
“彆騙我了!”林薇薇的針管擦著蘇瑤的手臂劃過,針尖刺破雨衣,在皮膚上留下細小的血珠。顧言澤趁機用鐵鏟打掉她手裡的針管,能量液摔在地上,立刻冒出刺鼻的白煙。
混亂中,蘇瑤的玉佩從領口滑落,正好掉進那灘冒著白煙的能量液裡。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玉佩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將整個暗室照得如同白晝。林薇薇尖叫著後退,手臂上的蛇形文身開始冒煙,像是被什麼東西灼燒。
“這是……淨化之力?”秦無咎震驚地看著懸浮在空中的玉佩,“師父說過,當守護者的愛足夠純粹,星芒能量就能淨化一切邪祟!”
玉佩的光芒漸漸化作十二道光束,分彆射向暗室的十二個角落。牆壁上突然浮現出星芒陣的全息投影,龍先生的影像再次出現,這次他懷裡抱著的不是林薇薇,而是個繈褓中的女嬰——眉眼竟和蘇瑤有七分相似。
“薇薇,這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蘇瑤。”龍先生的聲音帶著無儘的疲憊,“當年我把她托付給蘇家,是為了讓她遠離紛爭。你外婆留下的玉佩裡,不僅有我的半顆心臟,還有你媽媽臨終前的囑托——原諒比複仇更需要勇氣。”
林薇薇癱坐在地上,眼淚混著雨水滾落。“妹妹……”她看著蘇瑤胸口的玉佩,突然捂住臉失聲痛哭,“爸爸,我錯了……我不該被暗影組織騙了……他們說隻要啟動裝置,就能讓你活過來……”
暗室的震動越來越劇烈,頭頂的泥土不斷掉落。秦無咎指著全息投影上閃爍的紅點:“不好!其他六處星芒裝置已經被啟動了!”他快速在電台上輸入指令,“必須在一小時內關閉所有裝置,否則……”
“我知道密碼!”林薇薇突然站起來,眼神重新變得堅定,“爸爸教過我緊急關閉程序,需要兩個人同時輸入不同的密鑰——我的蛇形戒指,和蘇瑤的玉佩!”
三人衝出地窖時,雨已經停了。天邊裂開道金色的縫隙,陽光穿過雲層照在四合院的梔子花叢上,水珠折射出七彩的光。林薇薇摘下蛇形戒指遞給蘇瑤,戒麵內側刻著的“薇”字已經被磨得模糊。“當年偷換信物的是我,不是陳婉阿姨,”她的聲音帶著哽咽,“她隻是想保護我,才替我背了這麼多年黑鍋。”
顧言澤的手機在這時響起,是秦無咎留在車裡的探測器發出的警報。“六處裝置分彆在……故宮角樓、天壇祈年殿、國家大劇院……”他快速報出坐標,眉頭越皺越緊,“這些地方現在都有大型活動,疏散人群根本來不及!”
蘇瑤看著手裡的玉佩和戒指,突然想起龍先生影像裡的話:“當七星歸位,唯有摯愛同心才能逆轉能量。”她握緊林薇薇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戒指傳遞過去,“我們分頭行動,我和言澤去關三個,你和秦老先生去關另外三個,一小時後在這裡彙合。”
林薇薇用力點頭,轉身跟著秦無咎跑向胡同口。蘇瑤望著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外婆相冊裡那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原來命運早就用星芒的絲線,將她們緊緊連在了一起。
顧言澤牽著蘇瑤穿過雨後的胡同,陽光在積水的石板路上映出兩人的倒影。“怕嗎?”他停下腳步,替她拂去發梢的雨水。
蘇瑤搖搖頭,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唇角。“有你在,不怕。”她低頭看著掌心的玉佩,那裡還殘留著林薇薇的溫度,“而且我知道,外婆和龍先生都在天上看著我們呢。”
兩人奔向停在胡同口的車時,蘇瑤回頭望了眼四合院的方向。梔子花叢在風中輕輕搖曳,像是有人在無聲地說“加油”。她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那些藏在星芒背後的秘密,那些被仇恨蒙蔽的心靈,終將在愛的光芒裡,找到回家的路。
然而,當他們按照坐標趕到第一處星芒裝置所在地——故宮角樓時,卻發現裝置的密碼鎖被人動了手腳,屏幕上跳出行猩紅的字:“最後一道密碼,是顧振宏的生日。”蘇瑤和顧言澤同時愣住,這個隻有他們家人知道的日期,為什麼會出現在暗影組織的裝置裡?難道……顧振宏和“流星計劃”還有不為人知的聯係?
夕陽將角樓的飛簷染成金紅色,遠處傳來遊客的歡聲笑語。蘇瑤握緊顧言澤的手,掌心的玉佩再次發燙,像是在提醒著什麼。她看著屏幕上跳動的光標,突然明白這場關於星芒的守護,或許從一開始就藏著更深的伏筆——而那個看似無辜的父親,可能才是解開所有謎團的最後一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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