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的陽光透過星寰學院的梧桐葉,在地麵織成張斑駁的網。顧星墨站在鐘樓的最高層,手裡攥著青銅鼎裡的影鴉戒指,冰涼的金屬貼著掌心,卻能感受到股溫熱的能量——這是通往時間縫隙的“鑰匙”,顧淵先祖的字跡在戒指內側隱隱發亮:“入縫隙者,需棄前塵,方能見真章。”
“跨時空傳送坐標校準好了!”顧星瑤背著能量背包從旋梯爬上來,深藍色的工裝褲膝蓋處磨出了毛邊,額頭上的汗珠順著下頜線往下滴。他把塊全息投影板按在鐘樓的石壁上,上麵浮現出個扭曲的能量漩渦,邊緣閃爍著銀黑、星藍、粉色的光帶,“秦教授說這是時間縫隙的入口,隻有三樣信物同時激活,才能打開穩定的通道,我們隻有十分鐘時間!”
林溪抱著錦盒站在鐘樓邊緣,粉色的連衣裙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懷表的銀鏈纏在手腕上,防止不小心摔落。她低頭看向樓下車水馬龍的學院,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星芒玉佩,“時間感應說裡麵很危險,”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時間流速和外麵不一樣,可能我們覺得隻待了一小時,外麵已經過了一天...楊默的能量在裡麵很微弱,像風中的燭火。”
顧星墨的黑霧突然包裹住三樣信物,戒指、玉佩、麥芽糖在半空形成個等邊三角形,能量流順著三角形的邊流淌,與全息投影板上的漩渦產生共鳴。銀黑吊墜貼在他的胸口發燙,甲一的能量順著血管蔓延,讓他清晰地“看”到時間縫隙裡的景象:灰蒙蒙的空間裡,無數個時代的碎片像玻璃碴一樣懸浮著,楊默的虛影正蜷縮在塊1946年的瓦片上,手裡還攥著半塊麥芽糖。
“該走了。”顧星墨握住林溪的手,她的指尖冰涼,卻用力回握。顧星瑤把能量背包甩到背上,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工裝褲的口袋裡露出半截銀黑色能量筆——那是張星禾硬塞給他的,說能在緊急時刻聯係2045年的支援。
當三樣信物的能量完全注入漩渦時,鐘樓的石壁突然變得透明,露出後麵的時間縫隙入口。裡麵傳來股強大的吸力,顧星墨下意識把林溪護在身後,黑霧在三人周圍形成層防護罩。“記住,無論看到什麼都彆鬆手!”他的聲音剛落,三人就被漩渦吞沒,最後映入眼簾的是秦教授在地麵揮手的身影,和遠處共生之園裡搖曳的星芒草。
時間縫隙裡沒有上下左右,也沒有晝夜之分。顧星墨感覺像掉進了滾筒洗衣機,無數個記憶碎片擦著防護罩飛過:1946年的老張在孤兒院補衣服,2045年的小星在星芒草田裡追蝴蝶,甚至還有他們三個小時候在顧家老宅院子裡堆雪人的畫麵。林溪的尖叫混在呼嘯的能量流裡,她的手始終緊緊攥著他的手腕,粉色的連衣裙在碎片中像朵頑強的花。
“抓緊我!”顧星瑤的星芒能量突然爆發出強光,在前方開出條通路。他的工裝褲被塊1950年的磚頭劃破,膝蓋滲出血跡,卻咬著牙往前衝,“能量檢測儀顯示楊默在左前方!他的能量在...減弱!”
不知過了多久,吸力突然消失,三人重重摔在塊冰涼的地麵上。顧星墨撐起身子時,發現他們站在塊巨大的懷表表盤上,表盤的指針早已停擺,指著1946年12月22日——正是甲十埋時間膠囊的那天。不遠處的“地麵”上,楊默的虛影正慢慢變得透明,他的黑色日記散落在周圍,紙頁被時間風吹得嘩嘩響。
“楊默!”林溪掙脫顧星墨的手跑過去,跪在虛影麵前,懷表印記發出粉色的光,試圖穩住他的能量,“你撐住!我們來幫你了!”
楊默的虛影緩緩睜開眼,他的長衫上滿是破洞,臉上的疤痕在灰蒙蒙的光線下格外清晰。“你們終於來了,”他的聲音像生鏽的鐵片摩擦,抬起手想碰林溪的懷表,卻在半空中化作光點,“星主的本體...在核心處...它吸收了太多時代的能量...隻有三樣信物...才能...”
他的話沒說完,身體就化作漫天光屑,其中最大的片飄向顧星墨手裡的麥芽糖,讓半塊糖變得完整,表麵浮現出楊默的字跡:“我守了七十年,終於等到你們。記住,星主的本體最怕...純粹的善意,比任何能量都管用。”
“善意?”顧星瑤摸著膝蓋的傷口皺眉,能量檢測儀突然發出急促的警報,“它來了!星主的本體!”
前方的灰色空間突然扭曲,無數條黑色的觸須從虛無中鑽出來,每條觸須上都長著眼睛,裡麵映著不同時代的悲劇:影鴉成員背叛同伴,星芒守護者被自己人誤會,甚至還有2075年那個“顧星禾”扭曲的笑臉。觸須的儘頭,個巨大的黑影正在凝聚,它的核心處嵌著顆紅色的晶石,與當年影鴉徽章裡的紅寶石一模一樣。
“是星主意識體的本體!”林溪的懷表瘋狂震動,她把玉佩貼在胸口,粉色的能量在表盤上畫出星芒陣,“時間感應說紅色晶石是它的心臟!裡麵藏著所有被它吞噬的能量,包括...夜影先祖的部分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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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墨的黑霧與戒指產生共鳴,在觸須間開出條通路。他把完整的麥芽糖塞進林溪手裡,自己則握著戒指往前衝:“星瑤,用能量筆聯係2045年!讓張星禾啟動那邊的時間核心,給我們爭取時間!”
顧星瑤的能量筆在半空畫出個通訊陣,屏幕上瞬間跳出張星禾的臉,少年的額頭上纏著繃帶,身後的2045年時間核心正發出刺眼的光:“太爺爺!我們收到了!2045年的本源使者都在給核心注入能量!你們一定要...小心!”
星主本體的觸須突然加速襲來,顧星墨的防護罩被抽打得“咯吱”作響。他看見觸須上的眼睛裡閃過林溪被影鴉抓住的畫麵,心猛地揪緊,黑霧瞬間暴漲,硬生生扯斷了三條觸須。“彆信它!”他衝著林溪大喊,卻發現她正盯著條觸須上的畫麵——那上麵是2045年的她躺在病床上,顧星墨的虛影在床邊掉淚。
“那是假的!”顧星墨衝到她身邊,用力搖晃她的肩膀,“時間縫隙會放大恐懼!這些都是它編造的!”
林溪猛地回過神,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我剛才...差點就信了...它說隻要我放棄,2045年的你就不會傷心...”她把麥芽糖塞進嘴裡,甜味在舌尖炸開,讓混亂的思緒瞬間清明,“楊默說得對,善意能打敗它!我們的約定,我們的未來,都不是假的!”
粉色的能量突然與麥芽糖的甜香融合,在星主本體周圍開出片星芒草花田。顧星瑤的星芒能量順著花田蔓延,顧星墨的黑霧則化作無數把小劍,刺向紅色晶石。2045年的能量順著通訊陣湧進來,與1946年的時間核心產生共鳴,讓整個時間縫隙都開始震動。
“就是現在!”顧星墨嘶吼著將戒指擲向晶石,林溪的玉佩和顧星瑤的能量筆同時跟上,三樣信物在晶石表麵形成個巨大的星芒陣。紅色晶石發出刺耳的尖叫,無數被吞噬的能量從裡麵噴湧而出,其中團黑色的能量凝聚成夜影的虛影,他對著顧星瑤笑了笑,然後化作光雨融入星芒陣。
星主本體在陣中瘋狂扭動,觸須寸寸斷裂,最後化作團黑煙。當黑煙散儘時,時間縫隙裡的碎片開始有序排列,像被無形的手整理好的相冊。顧星墨癱坐在懷表表盤上,看著林溪和顧星瑤互相攙扶著走來,突然發現防護罩外的碎片裡,有片2045年的照片:他們三個站在共生之園裡,鬢角都有了白發,手裡捧著新的共生契約。
“我們...贏了?”林溪的連衣裙沾滿灰塵,卻笑得比陽光還燦爛。她的懷表在這時發出“哢噠”聲,表盤裡浮現出楊默的笑臉,和老張、夜影的虛影站在一起,對著他們揮手。
顧星瑤的能量筆突然亮起,張星禾的聲音帶著哭腔:“太爺爺!你們成功了!時間縫隙的能量穩定了!快回來吧!我們在共生之園給你們準備了...芝麻餡麥芽糖!”
時間縫隙的出口在他們身後打開,外麵傳來共生之園裡星芒草的清香。顧星墨牽起林溪的手,顧星瑤蹦蹦跳跳地跟在後麵,他的工裝褲破了個大洞,卻哼著不成調的歌。顧星墨回頭望了眼逐漸閉合的縫隙,仿佛看到楊默他們的虛影還站在懷表表盤上,手裡舉著麥芽糖,像在為他們送行。
他知道,時間縫隙裡的決戰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影鴉與星芒守護者的故事,顧家與林氏的緣分,還會在無數個時代裡延續下去。而他和林溪的感情,就像這時間縫隙裡頑強綻放的星芒草,無論經曆多少碎片的撞擊,都能在彼此的善意裡,找到最堅定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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