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張繼生都忘了哀嚎,隻剩下斷腿處抽搐般的痛楚讓他倒抽涼氣。
張老根徹底癱軟在雪窩裡,僅剩的一隻好眼珠無力地轉動著,裡麵是滅頂的絕望。
就在這時,站在人群最前麵的大柱,那張黑紅粗獷的臉上,猛地湧上一股巨大的委屈和不甘。
他用力眨了眨眼,仿佛不敢確信自己聽到的林陽後麵那句最緊要的話。
喉嚨裡先是發出一聲模糊的嗚咽,像是終於掙脫了枷鎖,帶著被欺騙後無儘懊惱和強烈抗議的洪亮嗓門喊道:
“也沒人和我們說能去磚窯廠上班啊!”
林陽嘴角掛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嘲弄,那帶著冰碴子的聲音穿透站台上亂哄哄的人聲,清晰無比地鑽進每個人耳朵眼裡。
“這爺倆上躥下跳,撒潑打滾,真當演大戲呢?折騰來折騰去,圖啥?不就圖一個錢字!”
“頭一個一萬塊,那是張老根的私房錢,填他八爺那欠下的窟窿眼兒,順便把你們這群他眼裡的麻煩徹底打發了乾淨!”
“後頭再要的那一萬塊,才像個幌子,擺在明麵上,說是掰開了揉碎了,分給你們嘗甜頭。”
“等這錢過一遍張老根那老爪子,隨便找個管理費跑腿費的由頭,大頭兒就給他揣兜裡捂嚴實了。”
“剩下那仨瓜倆棗發下來,還得哄著你們一個個按紅手印簽契約。”
“等那白紙黑字紅指印都落停當了,就算你們後知後覺回過味兒來,知道被坑得底兒掉,那會兒也是啞巴吞黃連,有苦自個兒往肚裡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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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自個兒摸著良心盤算盤算,這老棺材瓤子的道行,深是不深?!”
“更甭提你們靠山屯這老老少少一大家子人,能把那契約文書上的彎彎繞繞認全乎,瞅明白的,挑得出幾個指頭?”
“他張老根糊弄你們這群睜眼瞎,還不跟耍猴兒似的!”
一番話像把燒紅的錐子,一下捅穿了糊在靠山屯村民們心頭上那層自以為是的窗戶紙。
大夥兒的臉色驟然開了染坊,青一陣白一陣又透著血紅。
幾個氣性大的壯實漢子,指節捏得嘎巴作響,眼珠子燒得通紅,噴著火焰似的死死盯住了人群裡縮著脖子的張老根。
張老根那張掛慣了假笑的老臉,“唰”地一下褪儘了血色,隻剩一片灰敗。
他喉嚨裡仿佛塞了把枯草,一口氣堵在嗓子眼怎麼也喘不上來。
身子猛地晃了兩晃,“噗通”一聲軟泥似的癱倒在地,竟是被這赤裸裸的揭發給活活氣厥了過去。
他那寶貝兒子張繼生卻像被狠狠踩了尾巴的瘋狗,瞬間炸了毛。
血液全衝上了頭頂,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扯著那副破鑼嗓子,不管不顧地朝著林陽嘶吼,唾沫星子四濺。
“林陽!你他娘的放什麼狗臭屁!這事兒清清白白,你……你打哪兒聽來的?!”
“說!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八爺派來下套的狗腿子,存了心要害我們父子倆個兒?”
“我告訴你,我們爺倆要是栽了,你也彆想脫了乾係!等帽子叔叔一到場,老子頭一個摁頭指認的就是你!”
這口不擇言的嘶吼一出,人群“嗡”地一下炸開了鍋。
哪裡還用林陽再多費半句唾沫星子!
張繼生這番急於攀咬的瘋話,無異於親手扒了他親爹的褲子。
將那醃臢下作的勾當徹底亮在了光天化日之下,把最後一點兒底褲也撕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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