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默回到總統套房,準備寫會兒書法舒緩心境,他剛鋪開宣紙,研好墨,手機又不依不饒地響了起來。看來,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來電顯示:李安冉。
淩默歎了口氣,接通。
“淩默~”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一絲撒嬌和不易察覺的試探,“我明天一早就回去啦…今晚,就想再和你說說話,好不好嘛?”
淩默心裡暗道:真的隻是說說話那麼簡單嗎?他又響起剛剛在餐廳的一幕,他本能地想拒絕,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李安冉畢竟是他穿越到這個陌生世界後,第一個產生親密接觸的女孩,總歸有些不同。他終究狠不下心腸。
“好吧,”他無奈道,“你上來吧。我這裡是頂樓的專屬電梯,需要刷卡,我下去接你。”
他乘電梯下樓,將李安冉接了上來。幸好這一整層隻有他這一間總統套房,私密性極好,避免了被旁人撞見的尷尬。
一進門,關上房門,李安冉就仿佛卸下了所有偽裝,歡快地輕呼一聲,像隻歸巢的乳燕般,迫不及待地撲進了淩默的懷裡,緊緊抱住他。
她仰起頭,臉頰貼著淩默的胸膛,聲音又軟又糯:“淩默,我好想你啊……今天在講座下麵,看到那麼多女孩子都抱了你,我好生氣,好吃醋哦!所以……所以我必須得抱回來!”她說著,還故意在他懷裡蹭了蹭,像隻撒嬌的小貓,賴著不肯起來。
她今晚顯然是精心打扮過才來的,回來後又洗了澡,換上了一身絲質的吊帶睡裙,外罩一件寬鬆的針織薄外套,散發著沐浴後的清香和少女的甜膩氣息。她的臉蛋埋在淩默胸前,抬起時,雙頰緋紅,如同熟透的蘋果,帶著明顯的嬌羞。但那雙大眼睛卻亮晶晶的,閃爍著俏皮、大膽和毫不掩飾的歡喜,睫毛忽閃忽閃,紅潤的嘴唇微微嘟起,像是在邀吻,又像是在訴說委屈。整個人是一種混合了天真誘惑與熱情直求的複雜魅力。
淩默低頭看著她,溫香軟玉在懷,少女的氣息和體溫毫無保留地傳遞過來。四目相對,空氣中仿佛有火花迸濺,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上次那個倉促卻悸動的吻。
此情此景,夜色曖昧,孤男寡女,燥熱瞬間以最洶湧的姿態回流。淩默的理智在告誡他這是不對的,但身體的本能和內心的某種悸動卻難以抑製。
他的眼神暗了暗。李安冉似乎也感受到了他變化的氣息,俏臉更紅,緩緩閉上了眼睛,長睫微顫,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淩默終究沒能完全控製住,他低下頭,吻了上去。
這個吻不同於上次的意外,它更深入,更纏綿,帶著試探,也帶著壓抑的情感釋放。良久,直到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才緩緩分開。
分開後,淩默隻覺得渾身更加燥熱難耐,某種衝動在體內叫囂。李安冉伏在他懷裡,氣息微喘,顯然也動了情。她似乎感受到了淩默身體的變化,害羞地將臉埋得更深,卻又用細若蚊蚋、帶著顫音的大膽聲音問:“淩默……你…你是不是很難受啊?”
淩默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聲音有些沙啞:“……時間不早了,我想洗個澡休息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他輕輕將她從懷裡推開。
李安冉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更多的是某種欣慰和更加熾熱的情感——他並非無動於衷,他隻是……在克製。她抬起依舊通紅的臉,熱情火辣的目光緊緊鎖住淩默,鼓足最後的勇氣,聲音雖小卻清晰:“我……我今晚可以不走的……”
淩默的理智還在懸崖邊上掙紮,他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卻也不失溫和:“彆鬨了,早點休息,明天回去注意安全。”
李安冉又是失落又是對他這份克製生出更多好感,最終乖巧地點點頭,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送走李安冉,淩默衝了個冷水澡,又站在書桌前寫了很久的字,才勉強將翻湧的心緒平複下去。
然而,電話再次響起。看來今晚是沒法消停了。
是葉傾仙。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鼻音,聽起來有些低落:“淩默…老師,沒打擾你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就要跟著學校團隊離開了,提前…跟你告個彆。”
淩默此刻實在不想再見任何女性,尤其是葉傾仙這種氣質空靈、同樣對他有吸引力的女孩,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燥熱可不想再被勾起來。
他正想委婉拒絕,電話那頭卻傳來了一聲極其輕微的、壓抑不住的啜泣聲。
淩默:“……”他揉了揉太陽穴,硬著頭皮道:“好吧,你上來吧。算了,我這裡你上不來,還是我去接你吧。”
依舊是刷卡,接人。葉傾仙安靜地跟在淩默身後走進套房。
一進門,葉傾仙敏銳的鼻子就微微動了一下,她聞到空氣中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專屬於女孩子的甜香。她輕輕蹙了蹙眉,這香味……似乎是今天那個活潑漂亮的李安冉身上的。不過,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一來她相信淩默的為人,能寫出那般超然物外、意境高遠詩詞的人,品性定然是不會錯的的;二來她接觸的淩默性子淡然疏離,明顯不像會是亂來的人。她隻以為兩人是朋友敘舊聊天殘留的味道,並未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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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客廳沙發坐下,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淩默為了打破沉默,主動開口,帶著一絲打趣的意味:“葉同學,今晚在酒店大廳可是讓我看了一場好戲啊。”
葉傾仙的臉瞬間紅了,尷尬、羞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開心交織在一起。開心的是,淩默用這種開玩笑的語氣說話,說明他並沒有因此事而對她產生不好的看法,甚至感覺兩人關係近了一些,不然不會如此隨意。但她更擔心淩默誤會,急忙再次鄭重解釋:“淩默老師,你彆取笑我了。我和王浩真的隻是普通同學,我從未答應過他任何事,也從未給過他任何暗示!他的行為…讓我很困擾也很生氣。”
淩默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氣氛又有點冷場。
淩默突然想到葉傾仙是學美術的。其實他前世小時候對美術畫畫也格外有興趣,哪個孩子不喜歡塗塗畫畫呢?他不僅喜歡,還曾自己臨摹、鑽研過很長一段時間,因為沒有係統的學習過,所以都是野路子,淩默不喜歡學院派的畫風,覺得過於死板,如果畫啥像啥就是大師那還要照相機乾嘛,所以淩默偏愛的是印象派的畫風。但因為家庭普通,走藝術這條路太過艱難,最終隻是當成業餘愛好。所謂的印象派核心特點就是注重捕捉瞬間的光色變化和整體氛圍,筆觸大膽寫意,色彩鮮明強烈,追求的是情感的表達和意境的渲染,而非工筆細節的完美。
在他原來的時代,像他這種這種野路子畫得再好,缺乏人脈和資源,也難登大雅之堂,最多算個不錯的畫匠。
他挺想知道這個時代的繪畫流派是怎樣的,便順勢問道:“你是學美術的,主要學習哪些流派?現在的主流畫風是怎樣的?”
葉傾仙一聽淩默對自己的專業感興趣,頓時眼睛一亮,來了精神。她稍稍坐直了身體,打開話匣子,從古典主義的嚴謹講到浪漫主義的激情,從現實主義的批判說到她們學院目前更推崇的寫實與意象結合的風格,娓娓道來,條理清晰,顯露出極好的專業素養。
淩默一邊聽著,一邊若有所思。他了解到,這個世界的繪畫發展似乎偏重傳統的寫實和一定的意象表達,還沒有出現像印象派那樣徹底顛覆傳統、專注光色瞬間印象的畫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