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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翻開筆記本,指著自己畫的紋樣對比圖:“您看,二裡頭的雲雷紋是連續的,而商早期的雲雷紋加了饕餮紋的元素,這種風格的斷裂,不是技術演變,更像是文化替代。碳十四測年給出時間範圍,器物和文字給出‘事件’證據,三者結合,或許更接近真相。”
吳教授愣了一下,隨即眼睛亮了起來,放下搪瓷杯走到淩默身邊,拿起他的筆記本仔細看著:“你這個思路有意思!器物風格的‘斷裂’確實是關鍵——很多人隻盯著碳十四的數字,卻忽略了文化層麵的突變。小夥子,你是哪個導師的學生?以前沒見過你啊。”
“我是文學院的旁聽生,叫曾阿牛,過來旁聽您的課。”淩默笑著回答。
“旁聽生?”吳教授更驚訝了,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不錯!有自己的思考,還能把史料串起來,比有些正牌研究生還用心!下次上課,你也多發言——曆史研究,不怕有不同觀點,就怕不動腦子。”
教室裡的學生們也都轉過頭,好奇地看著淩默——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旁聽生,不僅對史料了如指掌,思路還這麼清晰,連吳教授都誇了他。
課程過半,吳教授忽然合上講義,目光掃過全場,拋出個更根本的問題:“聊了這麼久夏商斷代,你們有沒有想過,什麼是曆史?是博物館裡的青銅器,是甲骨上的卜辭,還是史書裡的文字?”
這個問題太宏大,教室裡瞬間靜得能聽見窗外的鳥鳴。有學生小聲回答“是過去發生的事”,也有人說“是人類的記憶”,吳教授都隻是輕輕點頭,沒再多說,目光最後落在了淩默身上:“曾同學,你也說說看?”
淩默抬起頭,迎著吳教授的目光,聲音平靜卻堅定:“曆史是活著的人,對過去的溫柔回響。”
一句話落地,教室裡瞬間安靜下來。吳教授愣了愣,隨即眼底泛起笑意,慢慢鼓起掌:“說得好!說得好啊!”
他指著淩默,對其他學生說,“你們看,他抓住了最根本的——青銅器會鏽,甲骨會碎,文字會模糊,但隻要還有人記得、還有人探尋,那些過去的人和事,就會在當下的心裡活過來。這聲回響,不是冰冷的考證,是帶著溫度的牽掛,是我們和祖先最溫柔的聯結。”
接下來的課,淩默聽得更投入了。吳教授講起商周的禮製演變,從青銅器的功能講到宗法製度,淩默不時在筆記本上補充自己的想法——他想起原來世界裡關於“禮崩樂壞”的研究,結合這個世界的史料,發現兩個世界的學者對“周公製禮”的解讀竟有驚人的相似,隻是論據不同。
他忽然明白,不管在哪個世界,曆史從來都不是孤立的碎片,而是一條流動的河——從過去流到現在,又流向未來,每個探尋它的人,都是河裡的一滴水,既被曆史滋養,也在為曆史注入新的生命力。
下課鈴響時,吳教授特意走到淩默身邊,把搪瓷杯遞到他麵前:“小夥子,下次來聽課,提前跟我說一聲,我給你留份最新的考古報告——關於偃師商城的新發現,對你剛才說的器物斷代,或許有幫助。”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你說的溫柔回響,我記住了,下次上課,我要把這句話告訴更多學生。”
“謝謝吳教授!”淩默連忙道謝,心裡暖暖的。
吳教授剛抱著搪瓷杯、夾著講義走出教室,教室裡的桌椅就發出一陣輕快的挪動聲——三個研究生模樣的學生率先圍了過來,其中就有上午發言的戴眼鏡男生,手裡還攥著那本《華國古代史綱要》,書頁間夾著密密麻麻的便簽。
“同學,你剛才說的器物風格斷裂對應政權更迭,也太有啟發了!”男生湊到淩默身邊,聲音裡滿是興奮,“我之前寫夏商斷代的論文,一直卡在碳十四測年和甲骨文對不上的地方,你一提陶器紋樣突變,我突然就通了!”
旁邊一個紮著低馬尾的女生也跟著點頭,手裡舉著筆記本,上麵畫著歪歪扭扭的陶器紋樣草圖:“師兄,你剛才說二裡頭的雲雷紋是連續的,商早期加了饕餮紋,我沒太看清你筆記本上的圖,能不能再給我講講?還有商城出土的‘亳’字甲骨,你是在哪篇論文裡看到的呀?”
另一個穿灰色衛衣的男生則直接把自己的論文草稿遞過來,指著其中一段:“我之前覺得器物類型學隻能斷代,不能證事件,你剛才說結合甲骨文裡湯有七名的記載,一下子把物和人連起來了!你看我這段寫得對不對?能不能給我提提意見?”
三人圍在淩默座位旁,你一言我一語,語氣裡滿是崇拜——戴眼鏡的男生反複追問“陶器組合序列的具體劃分標準”,馬尾女生忙著記錄他提到的考古報告名稱,衛衣男生則翻著論文草稿,恨不得立刻讓他逐句點評,連走廊裡傳來的腳步聲都沒在意。
淩默看著眼前熱情的三人,無奈又覺得好笑,隻好拿起筆,指著衛衣男生草稿上的句子:“你這裡說‘商式鬲取代二裡頭陶器是技術進步’,其實可以改成‘文化替代’——因為二裡頭晚期的製陶技術並不落後,突然被取代,更可能是政權更迭後的文化選擇,就像周滅商後,青銅器上的饕餮紋逐漸簡化,是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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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接過馬尾女生的筆記本,簡單畫了兩個紋樣:“二裡頭的雲雷紋是‘回’字形連續纏繞,沒有斷點;商早期的會在雲雷紋間隙加小饕餮紋,而且線條更剛硬,你看博物館裡的‘商早期獸麵紋鬲’,就是這個特點,下次可以去看看實物。”
戴眼鏡的男生聽得最認真,還掏出手機錄音:“那‘亳’字甲骨的出處,你還記得嗎?我查了《甲骨文合集》,好像沒看到相關記載。”淩默想了想,說:“是去年《考古學報》上一篇關於商城祭祀坑的論文,作者是李教授,搜看,裡麵有拓片照片。”
三人一邊聽一邊記,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錯過一個字。直到走廊裡傳來上課鈴的預備聲,他們才戀戀不舍地停下——衛衣男生把論文草稿塞給淩默:“師兄,你要是有空,能不能幫我看看?下次吳教授的課我還來,到時候再找你要?”馬尾女生則反複叮囑:“師兄,你下次還來旁聽嗎?我把我的筆記借你看呀!”
淩默笑著點頭答應,把論文草稿還給男生:“我儘量,不過我是旁聽生,時間不一定固定。你們的問題,我知道的都會說,不知道的,我們可以一起查資料。”
他抱著筆記本走出教室時,三人還站在門口揮手:“師兄再見!下次一定要來呀!”淩默回頭揮了揮手,心裡滿是暖意——這些為了一個學術問題就眼睛發亮的學生,像極了曾經的自己,而這種被人信任、一起探尋知識的感覺,比任何認可都更踏實。
走出教室時,陽光正好落在曆史學院的門樓上,給那些刻著古文字的匾額鍍上了層金邊。
淩默手裡攥著吳教授塞給他的考古報告複印件,指尖還留著紙張的溫度——他站在台階上,望著遠處的香樟樹,忽然對“華國曆史”有了更深的感悟:這個世界的曆史,或許有不同的考證、不同的解讀,但那份對“根”的追尋,對過往的敬畏,和他原來的世界並無二致。
曆史從來不是書本上冰冷的文字,而是藏在每個當下的呼吸裡——是吳教授捧在手裡的搪瓷杯,是學生們筆尖下的批注,是他此刻心裡泛起的、對兩個世界過往的溫柔牽掛。那些跨越時空的人和事,因為有人記得,所以永遠活著;因為有人探尋,所以永遠鮮活。
下午的第二節課,陽光斜斜地掠過現代史教室的百葉窗,在墨綠色的課桌上投下長條狀的光影。教室裡比上午的曆史課熱鬨些,三十多個學生坐得滿滿當當,講台前站著位戴細框眼鏡、穿著淺灰色西裝的教授,姓周,講課時習慣把雙手背在身後,聲音洪亮又帶著點思辨的銳利。
周教授沒按教材開篇,而是在黑板上寫下“人類文明發展的核心要素”幾個大字,粉筆劃過黑板的“吱呀”聲落定,他轉身看向學生:“這節課我們不從時間線講起,先聊個根本問題——為什麼有的文明能走向擴張,有的卻困於原地?大家說說,支撐文明發展的關鍵是什麼?”
教室裡立刻響起小聲的議論。前排一個穿白襯衫的男生率先舉手:“我覺得是生產力!比如鐵器的出現,讓農業效率提升,才能養活更多人,進而發展出城市和國家。”
周教授點點頭,又指了個女生:“你覺得呢?”女生站起來,聲音柔柔的:“是製度吧?像中央集權製度,能集中力量辦大事,比如修建水利工程,推動文明進步。”
接連幾個學生發言,有人說“文字的發明”,有人提“技術的傳承”,周教授都耐心聽著,偶爾追問一兩句,卻沒給出定論。他的目光掃過教室,最後落在了靠後位置的淩默身上,此刻見他抱著筆記本,指尖輕輕敲著桌麵,像是在思考,便笑著點了名:“那位旁聽的同學,你也說說看?”
教室裡的目光瞬間聚焦過來,連剛才小聲議論的學生都停下了話頭,好奇地看向這個突然被點名的陌生人。淩默放下筆,站起身,聲音平靜卻清晰:“我覺得,人類文明的發展,本質上是環境潛能與生物地理優勢的耦合結果——具體來說,可以用槍炮、細菌與鋼鐵三個維度來解釋。”
“槍炮、細菌與鋼鐵?”周教授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鏡,“這個說法倒是新鮮,你展開說說。”
淩默點點頭,指尖輕輕點了點筆記本上的提綱:“首先是鋼鐵,對應的是環境賦予的資源基礎。
比如歐亞大陸擁有更多可馴化的動植物——像小麥、水稻,還有牛、馬,這些物種讓農業和畜牧業得以發展,不僅提供了穩定的食物來源,還能衍生出犁耕、運輸等技術,而鋼鐵等金屬的冶煉,正是建立在農業剩餘產品支撐的手工業基礎上。
反觀有些大陸,缺乏可馴化的大型哺乳動物,農業發展受限,文明自然難以突破。”
他頓了頓,繼續道:“然後是槍炮,代表技術與組織能力的延伸。
當農業發展產生剩餘產品,就會出現社會分工,有人專門從事手工業、軍事,進而發展出武器製造技術——從青銅器到鐵器,再到後來的槍炮,本質上是文明將環境優勢轉化為暴力潛能的過程。而這種轉化,又依賴於文字帶來的知識傳承、製度帶來的資源整合,比如歐亞大陸的帝國,能通過文字記錄技術、通過製度調動人力,最終形成擴張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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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容易被忽略的是細菌。”淩默的聲音微微提高,“農業發展讓人類定居,家畜的馴化讓人與動物接觸頻繁,進而演化出天花、麻疹等傳染病。
這些細菌對長期接觸的文明來說,是可控的風險,但對從未接觸過的文明來說,就是毀滅性的武器——比如歐洲人到達美洲時,帶去的細菌殺死了九成以上的原住民,其影響甚至超過了槍炮。這本質上是生物地理優勢帶來的文明篩選,是環境通過微生物,參與了文明的進程。”
教室裡鴉雀無聲,連周教授都忘了打斷,隻是站在講台前,目光灼灼地看著淩默。剛才發言的幾個學生,有的低頭飛快地記筆記,有的皺著眉思考,還有人忍不住小聲嘀咕:“原來還能從這個角度看?”
淩默停了停,補充道:“這三個要素不是孤立的——鋼鐵來自環境資源,槍炮是技術與組織的轉化,細菌是生物演化的副產品,它們共同構成了文明發展的勢能。
那些能將環境優勢轉化為這三者的文明,就能在發展中占據先機;而缺乏這種轉化能力的文明,即便有局部的技術突破,也難以突破環境的桎梏。”
話音落下,教室裡安靜了幾秒,隨即爆發出熱烈的討論聲。周教授率先鼓起掌,臉上露出難得的興奮:“精彩!太精彩了!”
他走到教室中間,看著淩默:“你這個槍炮、細菌與鋼鐵的理論,把環境、技術、生物甚至製度都串聯起來了,比單純說生產力製度要深刻得多!你是從哪裡看到這個理論的?我怎麼從沒在國內的文獻裡見過?”
淩默笑了笑,解釋道:“是我讀了一些海外的考古報告和生物史著作,自己總結的想法,可能不夠成熟。”
他沒說這是另一個世界賈雷德·戴蒙德的經典理論——在這個世界,還沒有類似的係統性研究,他的這番話,無異於打開了一扇新的窗戶。
“不成熟?這已經很有體係了!”周教授激動地拍了拍淩默的肩膀,“你叫什麼名字?哪個學院的?”
“我叫曾阿牛,是文學院的旁聽生。”
“旁聽生?”周教授更驚訝了,隨即大笑起來,“好一個旁聽生!這節課你給我們上了一課啊!”他轉身對學生們說,“大家記住,研究曆史不能隻盯著書本裡的文字,還要跳出時間線,看看環境、生物這些看不見的手——就像曾同學說的,文明從來不是孤立的產物,是天地人共同作用的結果。”
接下來的課,周教授索性圍繞淩默的觀點展開,從歐亞大陸的地理軸線,聊到美洲的生物多樣性,再到近代殖民史中的細菌影響,課堂氣氛熱烈得像場學術研討會。
淩默偶爾被點名補充,總能精準地舉出例子——比如用新月沃地的農作物馴化,說明環境優勢;用西國征服印加帝國的案例,說明細菌的影響——每句話都切中要害,引得學生們頻頻點頭。
下課鈴響時,周教授特意把淩默留了下來,遞給他一張名片:“曾同學,你要是對這個方向感興趣,隨時來找我——我最近在做近代文明擴張與環境互動的課題,你的想法對我很有啟發!”
淩默接過名片,指尖觸到卡片上的字跡,心裡暖暖的。走出教室時,太陽已經西斜,把教學樓的影子拉得很長。他看著手裡的名片,想起剛才課堂上的討論,忽然覺得,不管在哪個世界,對“文明”的思考都是相通的——那些藏在曆史背後的規律,那些跨越時空的真理,隻要有人願意去探尋,總能在某個瞬間,綻放出震撼人心的光芒。而他此刻能做的,就是把這些“光芒”,悄悄帶到這個世界,讓更多人看到文明發展的另一種可能。
周教授走後,教室裡立馬就響起一陣桌椅挪動的聲響——前排幾個學生率先圍了過來,後麵的人也跟著起身,很快就把淩默的座位圈成了小小的包圍圈。
“同學,你剛才說的槍炮、細菌與鋼鐵也太厲害了吧!”穿白襯衫的男生擠到最前麵,手裡還攥著記滿筆記的本子,眼睛亮晶晶的,“我之前一直覺得文明發展就是技術堆出來的,沒想到還能和地理、生物扯上關係,一下子就通了!”
旁邊一個紮著高馬尾的女生也跟著點頭,手裡舉著手機,屏幕上是剛拍下的淩默筆記本上的提綱:“師兄,你這理論是從哪本書看來的呀?能不能推薦幾本相關的書?我想好好學學!”她的聲音裡滿是崇拜,連稱呼都不自覺地變成了“師兄”。
“還有還有!”一個戴黑框眼鏡的男生擠進來,指著筆記本上“歐亞大陸地理軸線”的字樣,“你剛才說歐亞大陸是東西向軸線,有利於物種傳播,那非洲是南北向,是不是就因為氣候差異大,所以文明發展慢?這個點我之前從來沒想過!”
包圍圈越來越小,有女生拿出筆和紙,想讓淩默留下聯係方式,說以後有問題還想請教;還有兩個男生直接半開玩笑地說:“師兄,你也太牛了,要不收我們當徒弟吧!以後曆史課作業就靠你指點了!”惹得周圍人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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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師兄,我們請你吃飯吧!”穿碎花裙的女生笑著說,“就去學校門口的那家川菜館,味道超棒,我們好好聊聊剛才的理論,你再給我們講講細節!”其他人立刻附和,七嘴八舌地說著“我知道有家火鍋也好吃”“或者去喝奶茶也行”,熱情得讓淩默都有些招架不住。
淩默站起身,微微側著身子,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對著圍過來的人輕輕擺了擺手:“謝謝大家的認可,其實我也就是隨便讀了點書,瞎琢磨出來的,算不上什麼理論。”他先對著問書的女生說,“推薦的書我也記不太清具體名字了,都是之前零散看的,等我整理一下,下次上課如果碰到,再告訴你?”
然後又轉向想拜師的男生,無奈地笑了笑:“拜師就不用了,大家都是一起學習的,互相交流就行。我就是個旁聽生,很多知識也不懂,說不定以後還要向你們請教呢。”
至於請客吃飯,他更是溫和地拒絕:“吃飯就不用啦,我下午還有點事,得先走了。以後上課如果有機會,我們再一起討論,好不好?”
雖然被婉拒了,但大家臉上的熱情絲毫沒減——那個男生還在追問“那下次上課你還來嗎”,女生們則叮囑“師兄你一定要記得整理書單呀”,還有人拿著手機,問能不能加個微信,淩默隻好笑著說“下次吧,這次沒帶手機”,才慢慢擠出包圍圈。
他抱著筆記本往門口走時,身後還傳來大家的議論聲:“原來他是旁聽生啊,也太厲害了吧!”
“下次周教授的課我一定要早點來,說不定還能碰到他!”“剛才他說的那個細菌影響文明,我回去一定要查查資料!”
淩默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圍在座位旁的學生們還在熱烈地討論著,有人指著黑板上的字,有人翻著課本,還有人在對著筆記複述剛才的理論,陽光透過百葉窗落在他們身上,滿是鮮活的求知欲。
他笑著搖了搖頭,轉身走出教室。走廊裡的風帶著點下午的暖意,他摸了摸口袋裡的筆記本,指尖劃過剛才寫提綱的字跡,心裡忽然覺得暖暖的——被人認可的感覺,原來這麼踏實。雖然他隻是把另一個世界的知識帶到這裡,但能為這些渴望求知的人打開一扇小小的窗,讓他們看到不一樣的思考角度,或許就是這件事最有意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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