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房間。
一陣輕柔而規律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淩默的晨間思緒。
他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蘇青青。
她顯然是準備去上班,穿著一身淺杏色的職業套裝。
剪裁合體的西裝小外套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和柔美的肩線,裡麵搭配著一件質感絲滑的白色真絲襯衫,領口係著一個精致的蝴蝶結,平添了幾分溫婉。
下身是同色係的及膝一步裙,恰到好處地包裹著她挺翹的臀部和修長的雙腿,腳上是一雙裸色的中跟尖頭鞋,顯得人更加高挑挺拔。
她的長發挽成了一個優雅利落的發髻,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修長的脖頸,臉上化著淡雅的妝容,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知性、乾練而又不失柔美的職業女性魅力。
“淩默,早餐我做好了,過來隔壁一起吃吧?”
她仰起臉,笑容溫婉,眼神清澈。
然而,淩默卻沒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在她這身精心打扮卻又不失溫柔的裝扮上流轉了一圈,眼底掠過一絲欣賞和暖意。
下一秒,他忽然伸出手,一把攬住蘇青青纖細的腰肢,微微用力——
“呀!”
蘇青青猝不及防,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整個人便被一股溫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帶進了門內。
“砰。”
房門在她身後輕輕關上。
淩默將她圈在門板與自己胸膛之間那方狹小的空間裡,低頭看著她瞬間緋紅的臉頰和有些慌亂的眼神,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低沉的聲音帶著剛起床不久的微啞,在她耳邊響起:
“早餐?”
他故意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這不已經……送上門了嗎?”
他這話一語雙關,帶著明顯的調侃和親昵。
蘇青青的臉“轟”地一下徹底紅透了,連脖頸都染上了粉色。
她羞得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像蝶翼般劇烈顫抖著,握著手提袋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她下意識地用手抵住他堅實的胸膛,聲音細弱蚊蠅,帶著濃濃的嬌嗔:
“你……你討厭!
胡說八道什麼呀……”
“我是說……是正經的早餐在隔壁……”
她的抗議軟綿綿的,毫無力道,反而更像是一種欲拒還迎的撒嬌。
被他這樣圈在懷裡,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蘇青青隻覺得心跳快得不像話,渾身都有些發軟。
淩默看著她這副羞不可抑的可愛模樣,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腔傳來微微的震動。
他沒有再進一步,隻是維持著這個親近的姿勢,享受著清晨這份獨屬於兩人的溫馨與曖昧。
最終,他還是鬆開了她,接過她手中的保溫袋,語氣恢複了平常的溫和:
“好了,不逗你了。
走吧,去嘗嘗你的正經早餐。”
蘇青青這才紅著臉,暗暗鬆了口氣,卻又隱隱有一絲失落,跟著他走出了房門,心裡卻像打翻了蜜罐,甜絲絲的。
這充滿粉紅泡泡的早晨,似乎預示了接下來將是美好的一天。
淩默跟著蘇青青走進隔壁公寓,早餐的香氣已經彌漫開來。
然而,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被餐桌旁的身影吸引了過去。
歐陽韻蕾竟然也在!
她顯然是剛沐浴過,頭發還帶著濕氣,隨意地披散在肩頭,發梢偶爾滴下細小的水珠。
她身上穿著一件明顯屬於蘇青青的睡裙
——款式是蘇青青偏愛的清新田園風,淺色碎花,棉質麵料,帶著溫柔的少女感。
但這件充滿居家氣息的睡裙穿在歐陽韻蕾身上,卻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
睡裙的尺寸對她來說似乎有些緊促,尤其是爆滿的位置,被撐得鼓鼓囊囊,勾勒出驚心動魄的飽滿弧度,布料顯得緊繃而脆弱。
裙擺下露出的一雙長腿筆直勻稱,因為剛沐浴過,肌膚透著健康的粉暈,光潔得晃眼。
她赤著腳,慵懶地蜷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整個人像一朵被晨露打濕的、慵懶綻放的玫瑰,散發著一種與昨日截然不同的、毫無攻擊性卻更加直擊人心的誘惑。
蘇青青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淩默你先坐,韻蕾也剛起,我馬上把早餐端出來。”
餐桌旁,隻剩下淩默和歐陽韻蕾。
淩默拉開椅子,在她對麵坐下。
歐陽韻蕾抬起眼,看向他。
那雙桃花眼裡,情緒複雜得如同調色盤。
一麵是極力偽裝的“乖”。
她微微抿著唇,眼神濕漉漉的,帶著一絲宿醉未醒的懵懂和脆弱,仿佛昨夜那個主動索吻、大膽宣告“討債”的女人不是她。
她甚至下意識地並攏了雙腿,將睡裙往下拉了拉,試圖遮掩過多的肌膚暴露,動作間帶著一種刻意表現出來的、與她的氣質極不相符的羞怯。
但另一麵,卻是藏不住的、骨子裡透出來的“挑釁”。
當她的目光與淩默在空中相接時,那眼底深處迅速掠過一絲極快的光,像是狡黠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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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角幾不可察地向上彎了一下,形成一個極其細微、卻足以讓淩默讀懂的弧度
——那裡麵有戲謔,有“沒想到吧我又出現了”的得意,更有一種“看你拿我怎麼辦”的無聲挑戰。
她就像一隻收起利爪、假裝溫順的貓咪,用最無辜的姿態,做著最大膽的試探。
她沒有說話,隻是用那雙會說話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淩默,仿佛在問:
“早啊,臭流氓。
看到我在這裡,意外嗎?”
“在青青麵前,你敢怎麼樣嗎?”
這種又乖又挑釁的矛盾狀態,交織在她沐浴後清新又誘人的氣息中,形成了一種比昨日更加磨人、也更加危險的張力。
淩默麵色平靜地回視著她,心中卻已了然。
這個女人,是打定主意要跟他把這筆“糊塗賬”糾纏到底了。
而這場早餐,注定了不會平靜。
就在蘇青青轉身走向廚房流理台,背對著餐桌去拿溫著的牛奶的那一兩秒鐘——
歐陽韻蕾動了!
她如同一條蓄勢待發已久的美女蛇,動作快得隻留下一道殘影。
原本慵懶蜷在椅子上的身體猛地前傾,越過小半個餐桌,那張沐浴後帶著清新香氣和水汽的豔麗臉蛋瞬間逼近淩默!
在淩默完全沒反應過來的驚愕目光中,她精準地、迅速地在他唇上印下了一個短暫卻無比清晰的吻!
這個吻,帶著她唇瓣的柔軟、沐浴後的微涼,以及一絲挑釁的、得逞的熾熱。
一觸即分!
快如閃電!
幾乎在她重新坐回椅子的同時,蘇青青也正好端著牛奶轉過身來,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完全不知道剛才那電光火石間發生了什麼。
“來,牛奶也好了。”
淩默整個人都僵住了,瞳孔因為震驚而微微收縮。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對麵那個已經恢複了一臉“無辜”、甚至還在用手背輕輕擦拭嘴角的女人,心臟在胸腔裡重重地擂鼓!
他沒想到!
他怎麼也沒想到歐陽韻蕾的膽子竟然這麼大!
在蘇青青的公寓裡!
在蘇青青轉身就能看到的地方!她竟然敢……!
這已經不是挑釁了,這簡直是玩火!
是在懸崖邊上瘋狂地跳舞!
歐陽韻蕾卻仿佛沒事人一樣,甚至還對蘇青青露出了一個略帶疲憊的、符合她“宿醉初醒”人設的淺笑,聲音也帶著點沙啞:
“謝謝青青,麻煩你了。”
但她垂在桌下的手,指尖卻微微蜷縮著,泄露了她內心遠不如表麵那麼平靜。
剛才那個冒險的舉動,也讓她自己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喉嚨。
她抬起眼,目光再次與淩默震驚的視線對上。
這一次,她眼底那抹狡黠和挑釁幾乎不加掩飾,甚至還帶著一絲“看你敢不敢說出去”的得意和威脅。
淩默喉結滾動了一下,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麵上努力維持著鎮定,對蘇青青點了點頭,接過牛奶杯。
但餐桌下的暗流,已然洶湧到了極點。
這個歐陽韻蕾,是真的瘋了!
早餐在一種表麵平和、底下卻暗流洶湧的氣氛中進行著。
蘇青青細心地為兩人布菜,時不時輕聲交談幾句,內容無非是今天的天氣、工作安排,以及關心歐陽韻蕾宿醉後是否還有不適。
淩默沉默地吃著早餐,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在餐桌兩旁流轉。
左邊,是蘇青青。
晨光透過窗戶,溫柔地灑在她側臉上。
她穿著得體優雅的職業裝,發髻梳得一絲不苟,臉上帶著溫婉滿足的淺笑,眼神清澈得像一汪山泉,
裡麵盛滿了對生活的認真、對淩默全然的信賴與愛慕,以及一種踏實的、歲月靜好的安寧。
她是那種宜室宜家的女子,像一杯溫度剛好的清茶,沁人心脾,讓人安心。
右邊,是歐陽韻蕾。
她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穿著那身明顯不合身、卻更顯誘惑的碎花睡裙,微濕的發絲垂在頰邊,帶著沐浴後的清新與隨意。
她臉上沒什麼表情,偶爾因為宿醉微微蹙眉,顯得有幾分脆弱。
但那雙桃花眼在低垂的眼瞼下,卻時不時掠過一絲極快的光,當她抬起眼,與淩默目光不經意相撞時,
那裡麵便清晰地浮現出挑釁、狡黠,以及一種“我知道你拿我沒辦法”的、帶著危險吸引力的媚態。
她像一杯色彩豔麗、口感複雜的雞尾酒,明知可能醉人傷身,卻依舊散發著讓人想要冒險嘗一口的誘惑。
淩默心中百感交集。
一種荒謬感和割裂感油然而生。
一邊是給予他溫暖港灣、全心全意信賴他的溫柔解語花。
一邊是不斷打破界限、帶著毒刺卻嬌豔欲滴、讓他屢屢失控的烈焰玫瑰。
她們如同光與影,水與火,如此不同,卻又因為某種命運的捉弄,同時出現在他這張小小的早餐桌上。
他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奈。對蘇青青,他心懷愧疚,不願傷害這份純淨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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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歐陽韻蕾,他惱怒於她的大膽和糾纏,卻又無法徹底否認那份被挑起的、危險的吸引力。
理智告訴他,應該立刻劃清界限,遠離歐陽韻蕾這個“麻煩”。
但情感深處,某種被壓抑的、屬於穿越者的不羈和掌控欲,卻又隱隱躁動,不甘於完全被她牽著鼻子走。
這頓看似尋常的早餐,對他而言,卻像是在平衡木上行走,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
他低下頭,默默喝了一口粥,將所有的紛雜思緒都壓回心底。
這兩個女人,一個是他想要珍惜的寧靜,一個是他必須麵對的……風暴。
而他知道,這場風暴,才剛剛開始。
歐陽韻蕾率先吃完了早餐,用紙巾優雅地擦了擦嘴角,對蘇青青柔聲道:
“青青,我吃好了,先去換衣服。”
她起身,熟門熟路地走向蘇青青公寓的次臥
——她偶爾會來這裡小住,所以也備了一些衣物在這裡。
等淩默和蘇青青也慢條斯理地用完早餐,正收拾著碗碟時,次臥的門再次打開。
換好衣服的歐陽韻蕾走了出來。
頃刻間,整個客廳仿佛都因為她而亮了幾分。
她換下那身不合身的、帶著居家氣息的碎花睡裙,穿上了一套極具她個人風格的戰袍。
那是一條墨綠色的絲絨長裙,顏色深沉而高貴,如同靜謐的森林,將她的肌膚襯得愈發白皙勝雪。
裙子的剪裁堪稱完美,深v領口大膽地展露出她精致的鎖骨和誘人的溝壑,腰身處收得極緊,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
而裙擺則如同人魚尾般流暢地鋪開,隨著她的走動,搖曳生姿,勾勒出臀部驚心動魄的飽滿曲線。
裙長及地,卻在高開衩的設計下,讓她每走一步,都若隱若現地露出包裹在透明黑色絲襪中的修長美腿和腳上那雙銀色細帶高跟鞋的淩厲鞋跟。
絲襪極薄,泛著細膩的光澤,與她白皙的肌膚形成極致誘惑的對比。
她的妝容也重新精心描繪過,眼線拉長上挑,眼神慵懶中帶著鉤子,那抹烈焰紅唇更是鮮豔欲滴,如同雪地裡怒放的紅梅,奪目而妖冶。
長發被她鬆鬆挽起,幾縷碎發垂落頸側,平添了幾分隨性的嫵媚。
此時的她,與剛才餐桌上那個穿著睡衣、帶著宿醉脆弱感的女人判若兩人。
她再次變回了那個氣場全開、豔光四射、每一寸都散發著成熟女性魅力和致命吸引力的歐陽韻蕾。
她走到客廳中央,目光先是落在正在收拾餐桌的蘇青青身上,語氣自然:
“青青,我好了。”
隨即,她的視線便如同有實質般,輕飄飄地、卻又帶著千鈞重量,落在了淩默身上。
那眼神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一絲挑釁,以及一種“看,這才是真正的我”的宣告。
仿佛在說:早餐時那個短暫的“乖巧”插曲已經結束,現在,遊戲重新開始。
淩默看著眼前這個瞬間從慵懶貓咪變身為狩獵女王的歐陽韻蕾,眼神微凝。
他知道,換上這身精致、妖冶、嫵媚戰袍的她,是準備走出這個公寓,重新投入屬於她的戰場。
但同時,她也用這身裝扮和這個眼神,明確地告訴他
——昨晚和今晨發生的一切,遠未結束。
她就像一朵完全盛放的、帶著劇毒的曼陀羅,美麗,危險,並且……牢牢地盯上了他。
歐陽韻蕾換好戰袍,如同女王披上了她的鎧甲,整個人的氣場與早餐時判若兩人。
她拿起自己精致的限量款手包,對蘇青青說道:
“青青,我也差不多該去公司了,今天還有個重要的會要開。”
她的語氣恢複了平日裡的乾練與從容。
蘇青青不疑有他,放下手中的碗碟,關切地叮囑:
“好,你路上小心點,昨晚喝了那麼多酒,要是還不舒服就彆硬撐。”
“知道啦,我的蘇大管家。”
歐陽韻蕾嫣然一笑,那笑容明媚妖嬈,仿佛能驅散所有宿醉的陰霾。
她上前輕輕擁抱了一下蘇青青,姿態親昵自然。
然而,就在與蘇青青擁抱分開的瞬間,她的目光似是不經意地掃過站在一旁的淩默。
那眼神,極快,卻像最鋒利的刀片,帶著一絲隻有淩默能讀懂的、混合著挑釁、警告和某種隱秘約定的複雜意味。
仿佛在說:“昨晚和今早的事,還沒完。
你……給我等著。”
淩默接收到了她的目光,麵上依舊波瀾不驚,隻是眼神微沉,沒有任何回應。
歐陽韻蕾也不在意,她瀟灑地轉身,高跟鞋敲擊地麵發出清脆而富有力量的“篤篤”聲,墨綠色的絲絨裙擺隨著她的步伐搖曳生姿,那高開衩處若隱若現的黑絲美腿和淩厲鞋跟,構成了一幅極具衝擊力的畫麵。
她就像一陣豔麗而危險的風,刮出了公寓,留下了一室尚未散儘的、屬於她的獨特香氣和無聲的硝煙。
送走歐陽韻蕾,蘇青青輕輕舒了口氣,轉身看向淩默,臉上重新掛上溫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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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都安頓好了。
淩默,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淩默收斂心神,將目光從緊閉的房門上收回,看向蘇青青:
“沒什麼特彆的事,可能回去繼續寫點東西。”
“那你快去忙吧,碗筷我來收拾就好。”
蘇青青體貼地說著,開始動手整理餐桌。
淩默看著蘇青青在晨光中忙碌的溫柔背影,再想到剛才那個如同烈焰般灼人、帶著一身硝煙味離開的歐陽韻蕾,心中那份百感交集再次浮現。
一個溫柔如水,予他寧靜港灣。
一個熱烈如火,引他走向危險的深淵。
他深知,歐陽韻蕾的離開,絕不意味著麻煩的結束,反而可能是一個更加複雜局麵的開始。
那個女人的執著和大膽,遠超他的想象。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走上前,從後麵輕輕擁住正在擦拭桌麵的蘇青青,將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低聲道:
“辛苦你了。”
蘇青青身體微微一僵,隨即放鬆下來,臉頰泛起紅暈,心裡甜絲絲的,柔聲道:
“不辛苦。”
這個擁抱,短暫卻溫暖,像是在確認某種安心的存在。
片刻後,淩默鬆開手:“那我先回去了。”
“嗯。”蘇青青點點頭,目送著他離開。
淩默回到自己的公寓,關上門,室內一片安靜。
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車流,目光深邃。
歐陽韻蕾那妖嬈的身影、挑釁的眼神,蘇青青溫柔的叮嚀、信賴的目光,在他腦海中交替閃現。
他知道,自己正站在一個十字路口。
一邊是看得見的溫暖與平靜。
一邊是充滿未知、危險卻又帶著致命吸引力的風暴。
而他,需要做出選擇。
或者說,命運已經替他做出了選擇,他隻能迎接即將到來的一切。
這個早晨,在看似平靜的告彆中,已然為未來埋下了更多不確定的種子。
生活的漣漪,正在不斷擴大。
歐陽韻蕾坐進自己那輛線條流暢的跑車裡,卻沒有立刻發動引擎。
她靠在駕駛座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那雙精心描繪過的、帶著淩厲鋒芒的桃花眼,此刻卻有些失焦地望著前方。
指尖無意識地撫過自己的紅唇,那裡似乎還殘留著早餐時那個大膽偷襲的觸感,以及更早之前,沙發上那個激烈吻彆的餘溫。
【這一切……真的發生了嗎?】
她感覺像踩在雲端,腳下是軟綿綿的不真實感。
從昨晚到今晨,發生的事情如同快進的電影片段,在她腦海中瘋狂閃回
——露台上的意外,沙發上的交鋒,餐桌下的挑釁,還有那個她主動印上的、帶著報複和宣告意味的吻……
【歐陽韻蕾,你竟然……做出了這種事?】
她簡直不敢相信那個一次次主動靠近、甚至帶著點“死纏爛打”意味的女人是自己!
她是誰?她是歐陽韻蕾,是那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在情場上遊刃有餘、從來隻有男人圍著她轉的女王!
沒有一個男人能讓她如此失態,能和她走到如此糾纏不清、界限模糊的這一步!
她和淩默,甚至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基礎,沒有花前月下,沒有循序漸進。
可偏偏,就像飛蛾撲火一樣,她就是被他身上那種獨特的,混合著驚人才華、清冷疏離、以及偶爾流露出的霸道與深沉的氣質所吸引,無可救藥!
【但是……我不後悔。】
這個念頭清晰地浮現在腦海。
儘管覺得不可思議,儘管內心掙紮,但她清楚地知道,如果再重來一次,她可能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那種被他吸引、與他交鋒時產生的極致悸動和刺激,是她從未體驗過的,如同最烈的酒,明知道有毒,卻依舊甘之如飴。
然而,當蘇青青那張溫柔信賴的臉龐浮現在眼前時,一股尖銳的愧疚感如同細針,狠狠刺穿了她的心臟。
【青青……我對不起你……】
那是她最好的閨蜜,是她可以分享大部分秘密的人。
可偏偏,關於淩默,關於她此刻內心這洶湧的、見不得光的情感,她一個字都不能說,甚至還要極力掩飾。
這種背叛感讓她備受煎熬。
【可是我控製不住……】
她痛苦地閉上眼,將額頭抵在冰冷的方向盤上。
理智告訴她應該遠離,應該止損,可情感卻像脫韁的野馬,完全不受控製。
【戒不掉……】
從第一次意外的親吻開始,那個男人的身影、他低沉的聲音、他深邃的眼神、他指尖的溫度……就像最頑固的病毒,侵入了她的思維係統,在她腦海裡瘋狂複製、盤旋。
開會時會走神想到他,應酬時會下意識尋找與他相似的背影,甚至午夜夢回,都逃不開他那張冷峻的臉。
【我快瘋了!】
這種無法對人言說的秘密,這種在道德與欲望之間走鋼絲的刺激與痛苦,這種日複一日加劇的思念與渴望,幾乎要將她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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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自己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是人前光鮮亮麗、無懈可擊的歐陽總裁;
另一個是躲在暗處、為一段禁忌之情輾轉反側、快要失控的普通女人。
她猛地抬起頭,看向後視鏡。
鏡中的女人,依舊美得淩厲,妝容精致,眼神卻泄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與迷茫。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翻湧的心緒,重新戴上那副無懈可擊的女王麵具。
她發動引擎,跑車發出低沉的轟鳴,彙入車流。
窗外是繁華的都市,而她,卻感覺自己駛入了一個隻有她和那個秘密的、孤獨而危險的迷宮。
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
再煎熬,也隻能獨自走下去。
跑車彙入清晨的車流,窗外的江城風景飛速倒退。
這座她從小長大的城市,此刻卻仿佛處處充滿了那個男人的氣息,讓她感到一種窒息的、甜蜜又痛苦的壓迫感。
指尖在方向盤上無意識地敲擊著,歐陽韻蕾的思緒逐漸清晰起來。
她的家族生意版圖龐大,遍布全國,但她主要負責核心業務板塊,活動範圍主要集中在兩個城市:江城和京都。
江城是她的家,是根之所在,父母親友大多在此,也是她放鬆休憩的港灣。
京都是公司總部,是她的主要戰場,那裡有最高效的團隊、最核心的業務,以及無窮無儘的工作和應酬。
【還是……去京都待一陣子吧!】
這個念頭如同救命稻草般浮現。
她需要空間,需要距離,需要將自己從眼下這團越纏越亂的感情亂麻中暫時抽離出來。
江城有太多剛剛發生的、讓她心跳失序的回憶,也有她無法坦然麵對的閨蜜蘇青青。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真的會控製不住,做出更離譜、更無法挽回的事情。
京都,那個快節奏、高壓力的商業中心,或許能用成堆的工作、密集的會議、無休止的談判……填滿她所有的思緒,讓她沒有精力再去想那個該死的男人!
對,去京都!
立刻,馬上!
她幾乎是帶著一種決絕的心情,下定了這個決心。
仿佛隻要離開江城,就能逃離這份讓她失控的吸引力。
她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拿起手機,準備撥打助理的電話,安排即刻前往京都的行程和接下來幾天的工作壓縮。
然而,命運仿佛一個最高明的戲劇家,總在不經意間埋下最諷刺的伏筆。
她不知道的是——
那個讓她心亂如麻、恨不得立刻逃離的男人
——淩默,已經買好了票,馬上,也會踏足京都那片土地!
她以為的逃離,或許恰恰是另一種形式的……自投羅網。
她以為能用工作和距離築起的防線,在那個男人如同宿命般的身影麵前,是否真的能堅不可摧?
此刻,一心隻想逃離的歐陽韻蕾,正主動地、一步步地,走向她命中注定的“劫數”。
江城的短暫分彆,或許隻是為了在京都,上演一場更加激烈、更加無法預料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