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剛一轉身,舉起火把,李驍已經撲了出去。木棍橫掃,擊中一人的後頸,那人悶哼一聲倒地。另兩人反應極快,舉矛反刺。李驍矮下身,棍端上挑,撞開矛尖,順勢一絞,奪過矛在手。
第二人被同伴絆住,慢了半息。李驍趁機欺近,肘擊他的麵門,再用矛杆橫壓他的喉頭,將他摜倒在地。第三人想要逃跑,被王二從側麵撲倒,捂住嘴拖進了灌木中。
李驍壓住俘虜,低聲問道:“口令是什麼?”
那人掙紮著,不肯說話。李驍扯開他的護腕,內側刻著一個“九”字,刀痕細密,像是剛刻不久。
他眼神一凝,心中暗自思忖。
“是趙九的人?”俘虜咬牙不答。
李驍不再問,將三人捆縛起來,蒙上眼,塞住口,藏進了一個深坑。他取過其中一人的矛,扔給王二,說道:“走。”
四人快速往回撤。途中王二不停地喘息,腳下一絆,差點摔倒。李驍伸手扶了他一把,發現他的手心全是冷汗。
“信送到了嗎?”李驍問道。“送到了。”王二回答。“有人看見你嗎?”“沒人看見。可趙九在帳裡說話,提到了北崖標記。”
李驍腳步停頓了一下,他回頭望了一眼寨牆方向,火光已經遠去。心中不禁思索起來,趙九到底在謀劃著什麼。
回到村口,李瑤已經在哨棚等候。她見王二安然無恙,微微鬆了口氣,隨即看向李驍,問道:“有交手嗎?”
“三個巡哨,都被製住了。”李驍遞過那支矛,“護腕上有‘九’字。”
李瑤接過矛,借著月光仔細查看。她伸手摸向護腕內側,指腹擦過刻痕,心中暗道,線條深淺不一,像是匆忙刻就的。
“不是舊紋。”她說,“是最近才刻的。”
李震從暗處走出來,接過護腕,翻看了良久,忽然說道:“趙九的人戴著黑煞的巡哨裝束,還用新口令——他早就在有所行動了。”
“那假信……”李驍皺起眉頭。
“成了引子。”李震將護腕收入袖中,“但火本來就在燒。”
李瑤翻開台賬,在“黑風寨”條下認真地添記:“趙九勢力滲透巡哨,用新口令,刻‘九’字為記。北崖有隱秘標記,疑似其聯絡信號。”她頓了頓,又寫:“假信送達,未知是否見。”
李震看向西坡,晨霧還沒有散儘,陷阱浮架隱隱約約地隱在枯草中。他低聲說:“等。”
李驍站在土台邊緣,手按在刀柄上。他想起交手時那俘虜護腕上的“九”字,又想起趙九放走逃婦的事,心中不禁疑惑,那人若真要奪位,何必救百姓呢?
他正準備開口,李瑤忽然抬手示意。
“聽。”
遠處林間,傳來一聲鑼響。
短促,單一。
李瑤眼神一緊,心中警覺,這是第一級警戒——有人接近,但未入哨線。
李驍立刻下台,朝著村口奔去。李震沒有動,隻是緊緊地盯著那片林子。李瑤合上台賬,握緊炭筆,隨時準備記錄。
鑼聲沒有再響起。
片刻後,一隻野兔從林中竄了出來,躍過陷阱,消失在坡下。
李瑤鬆了口氣,但卻沒有放下筆。
李震緩緩說道:“不是兔子的話,它不會停在這裡。”
李瑤點了點頭,她清楚地記得陷阱的分布——那處假坑,正好在兔道必經之路上。野兔向來慣走熟路,不會繞行。
她翻開台賬,在邊緣空白處畫下一個圈,圈住“北崖標記”四字,然後寫下:“趙九知路,或有人引。”
李震看著她寫字,忽然說:“明日,加一班哨。”
李驍站在村口,手已經搭上弓弦。他緊緊地盯著林子深處,那裡有一片低矮的灌木,枝葉微微晃動。
他拉開弓,箭尖對準晃動處。
灌木分開,一隻烏鴉撲扇著翅膀飛了出來,爪下抓著半截布條,灰褐色,與枯葉的顏色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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