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在曬場清點流民勞力,將“西三”暗號重新刻深。王二在旁記賬,筆尖穩而準,寫的是“建材入庫”,實則每筆對應三箱鹽入空間。李震在祠堂翻看新報:側洞已掘進八丈,距鹽脈富集區不足兩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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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合上文書,取出油紙包——還剩小半。他未封,隻將包口折緊,放入抽屜底層。那粒白石仍擱在鹽脈終點,黑沙壓在線旁,像一道未落定的判決。
暮色四合時,蘇婉走出藥房。她手中提著藥箱,箱角刻著“醫”字,漆已剝落。路過祠堂,她見李震立於門內,正望著沙盤出神。
“那些人快好了。”她說。
李震點頭。
“巴豆不會致命。”她又道,“但腹瀉不止,傷元氣。”
“他們傷人在先。”李震說。
蘇婉沒再說話。她低頭看自己手指,指甲縫裡有藥漬,洗不淨。她想起昨夜那罐藥湯,清水無味,是李震讓人送來的。她喝完後,手才不抖。
她轉身走向草棚。棚內三十七人已能起身,有人咳嗽,有人低聲交談。兩個孩子仍在昏睡,但呼吸平穩。她蹲下,翻開一名男子的眼瞼,瞳孔收縮正常。
“再兩日,可下地。”她自語。
李瑤在賬房翻查舊冊。她將“張記”炭盒擺在燈下,用針尖挑開底部夾層——內裡空無一物,但邊角有刮痕,像是曾藏過紙條。她吹去浮塵,將盒子倒扣在案上,黑影落在“建材入庫”四字上。
祠堂燈亮至三更。李震獨坐沙盤前,手中炭筆懸在鹽脈標記上方。他未畫,隻盯著那粒白石。良久,他伸手,將黑沙移開半寸,露出虛線全貌。
“一日亂,夠挖兩丈。”他低語。
次日辰時,張家井台仍無人打水。糞車出府三次,皆滿載。廚房灶火斷續,飯食未熟。李驍再登高坡,見宅院門戶大開,仆役奔走如無頭蟻。
他放下銅管,對身旁護衛道:“傳令,側洞加人,今夜務必穿脈。”
話音未落,忽見一人從張家後門疾出,衣襟沾汙,手中提著藥包——是府中常請的郎中。那人腳步踉蹌,直奔藥鋪而去。
李驍眯眼。
李瑤在曬場收到消息時,正將新一批“建材”記入賬本。她聽完回報,提筆在冊邊空白處寫:“郎中出府,疑診不明。”寫罷,將筆尖在掌心劃過,留下一道紅痕。
李震在祠堂聽報,隻問:“鹽入空間幾箱?”
“三十六。”
“側洞掘進?”
“九丈七。”
他點頭,取出油紙包,將最後一點巴豆粉倒入陶罐,封口,投入藥房暗格。蘇婉進來時,見罐上貼了新條:“巴豆,禁用。”
她未揭,隻將手中藥方放入另一格,轉身離去。
日影西斜,東側岩壁的土洞深處,鐵鎬聲愈發密集。李驍親自執鎬,三點破岩法連擊,石屑飛濺。李震站在洞口陰影裡,聽那聲響由悶轉脆——是岩層變薄的征兆。
“快了。”他說。
李瑤登高望遠,見張家方向炊煙未起,仆役仍頻頻出入茅房。她合上望遠鏡,低語:“一日,夠了。”
李震回到祠堂,將白石放回鹽脈終點,黑沙留在虛線旁。他取出賬本,在“昨日申時”一欄下,添了一行小字:“水井投藥,巴豆,非致命。”
筆尖頓住。
他未畫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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