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驍沉聲:“那就毀了這批馬,斷他後路。”
“也不行。”李震目光微閃,“毀了,他再送一批。我們要的,不是斷一次貨,是斷他的路。”
他停頓片刻,緩緩道:“這批馬,一匹都不能動。”
李瑤眼神一動,似有所悟。
李震繼續:“明日,你命工坊趕製一批新鞍具,刻上‘李氏監製’字樣,再備足馬料,裝車隨行。李驍,你親自帶隊,護送這批戰馬北上,至邊關三十裡外停下。”
李驍皺眉:“送去?”
“送去。”李震聲音平靜,“你放出消息——這批馬,原是平西王贈予鐵木真的厚禮,途中被我們截獲。念其為中原良駒,不忍毀之,特送還北境,以示誠意。”
李瑤立刻明白:“鐵木真若信,必怒平西王欺他;若不信,也會疑其藏私。無論信與不信,二人之間,已生裂痕。”
李毅補充:“且鐵木真若收馬,等於公開受我饋贈,將來南下,便不能再輕易與平西王聯手。”
李震點頭:“我們要的,就是這一步——讓他們互相猜忌。等他們自相消耗,我們再動。”
李驍沉吟片刻,領命:“我即刻準備。”
李瑤卻問:“若平西王得知消息,提前派人攔截,或反向傳謠,稱我們嫁禍於他?”
“他若攔截,便是坐實通敵。”李震冷笑,“至於傳謠……謠言止於實證。這批馬的烙印、火藥的私印、通關文牒的火字令,三者皆在我們手中。隻要鐵木真見過烙印,他就不可能全信平西王。”
他轉身取出乾坤萬象匣,從中抽出一卷帛書,攤開為北境部族分布圖,指尖點向黑帳部所在:“鐵木真最忌下屬不忠。平西王送馬給黑帳部,卻不經他手,等於繞過他的權威。這一禮,送得越‘誠’,他越疑。”
李驍不再多言,轉身出帳。
李瑤整理文書,低聲問:“消息何時放?”
“就在李驍離城時。”李震道,“讓百姓都知道,李氏不奪民財,連敵人的戰馬,都願送還外邦,隻為免生戰禍。”
李瑤點頭,提筆擬令。
李毅始終未語,直至眾人散去,他才上前一步:“船主屍體,如何處置?”
“焚化。”李震說,“骨灰撒入黃河。他死前那句話,記入密檔,但不得外傳。”
“是。”李毅收令欲退。
“等等。”李震叫住他,“你派人在並州到青葦灘的路上,再設三處暗哨。若再有類似木匣傳遞,立即截下,但不要驚動送信人。”
李毅頷首,身影隱入帳外夜色。
次日清晨,城門未開,車隊已列於外。百餘匹戰馬披新鞍,馬鬃係紅綢,料袋飽滿,蹄下墊軟布,以防傷路。李驍一身輕甲,立於車前,手按刀柄,目視北方。
城樓之上,李震獨立欄邊,望著車隊緩緩啟動。馬蹄踏在石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像戰鼓的前奏。
車隊行至十裡亭,忽有快馬自西而來,rider滾鞍下馬,呈上一紙密函。李驍拆看,神色微變。
函中僅八字:“船底夾層,另有密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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