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沒說話,把種子遞過去。
李瑤接過,指尖剛碰上,就愣了一下:“好暖。”
她低頭細看,眉頭越皺越緊,突然抬頭:“這紋路……和我們測繪的靈脈圖一致。它不是普通種子。”
“是靈脈結出的糧。”李震終於開口,“一粒,能養活十口人。”
李瑤的手指微微發抖。她迅速在腦子裡算——豫州現有耕地九萬頃,若三成改種靈米,三年後糧食產量可翻兩倍。這意味著,不僅能養活現有百姓,還能吸納流民,擴軍,建城。
“這能改變一切。”她聲音壓得很低。
李驍這時也到了門口,鎧甲還沒脫,站在門框邊,眉頭緊鎖。
“你們在說什麼靈米?戰場上搶來的糧不就夠了嗎?現在最要緊的是擴軍。楚南這次吃了虧,下次來就是十萬大軍。我們得造弩車,修城牆,招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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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震看了他一眼,沒反駁。
李瑤把種子遞過去:“你摸摸。”
李驍一愣,伸手接過。剛碰上,他就皺眉:“這玩意兒發熱?”
“它不是玩意兒。”李震站起身,走到他麵前,“是根。”
“什麼根?”
“活路的根。”
李驍沉默。
“你帶兵打仗,靠什麼?”李震問。
“刀,馬,陣法。”
“然後呢?”
“……糧。”
“對。兵無糧不立。”李震指了指種子,“現在我們有了一粒能養十萬兵的種子。你告訴我,是先造一萬張弓,還是先種一萬畝田?”
李驍沒說話,手指捏著那粒米,感受到它持續的溫熱。
李瑤補了一句:“若全州三成田種靈米,三年內可多養活兩百萬人口。這些人,能當兵,能做工,能耕田。這才是真正的軍力。”
李驍的指節鬆了鬆。
他知道父親沒說錯。可他剛從戰場上回來,滿腦子還是刀光血影。讓他相信一粒米能比一場勝仗更重要,太難。
“可這東西……真能種出來?”他問。
“它已經出來了。”李震說,“問題不是能不能種,而是敢不敢種。”
李驍抬頭,看見父親的眼神。那不是興奮,也不是得意,而是一種近乎冷酷的篤定。
就像當年在瘟疫中堅持燒屍,在旱季裡帶頭挖井一樣。
他知道,這一步,必須走。
他把種子還回去,低聲道:“我調騎兵去北境,護住那一帶的田。”
李震點頭:“去吧。順便查查,有沒有楚南殘部在邊境活動。”
李驍轉身要走,李瑤叫住他:“等等。”
她從袖中抽出一張紙,是剛畫好的靈脈分布簡圖,標出了第二條脈的走向。
“這條脈,從豫州北境斜穿到楚南境內,一半在我們地界,一半在他們那兒。”
李驍腳步一頓:“你是說,楚南也可能感應到?”
“不一定能修複,但他們可能察覺異常。”李瑤說,“一旦他們開始挖地、築壇、設陣,那就是在試圖截脈。”
李震走到桌前,拿起筆,在地圖上畫了一道線:“那就先下手。把脈眼附近五十裡劃為禁地,派兵駐守。對外說,是防楚南殘軍。”
李驍應了聲“是”,轉身出門。
屋裡隻剩父子二人。
李震把靈米種子放進一個銅匣,鎖好,放在案頭最顯眼的位置。
“下一步。”他低聲說,“是讓它生根。”
李瑤站在旁邊,看著那銅匣,忽然問:“父親,我們能修複一條,就能修第二條、第三條。可這些靈脈……原本是誰在掌控?”
李震沒立刻回答。
他想起係統提示裡的一句話——【修複全部龍脈,方可解鎖終極形態】。
他也想起蘇婉曾說過:“這世上的病,從來不隻是身子壞了,是根壞了。”
他盯著銅匣,緩緩道:“現在不是誰掌控的問題。是誰能活下來的問題。”
李瑤沒再問。
油燈的火苗輕輕跳了一下,映在銅匣上,那粒種子的輪廓在光裡微微發亮。
李震伸手,把銅匣往裡推了半寸。
窗外,天剛擦黑,遠處傳來打更聲。第一聲剛落,第二聲還沒響起來。
李驍騎馬衝出府門,披風卷起一陣塵土,馬蹄砸在青石板上,聲音急促。
他手裡攥著那張靈脈圖,指節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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