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冷笑一聲:“天譴?他們倒是忘了是誰讓百姓餓死街頭,是誰縱容宦官抄家斂財。”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遠處街巷燈火稀疏,偶有醉漢喧嘩聲傳來。
“他們要的是亂。”他說,“我們就偏偏不亂。從明天起,流民營加發冬衣,醫館施藥三日,工部加快修渠進度,每完成一段就當場放糧慶功。讓百姓親眼看到好處。”
李瑤點頭:“以實政壓謠言。”
“對。”李震回頭看著她,“你再讓蘇婉出麵,辦一場孤老宴,請城中八十歲以上老人赴席,每人贈棉袍一襲、米五鬥。請些讀書人家的子弟來做陪侍,讓他們親眼看看,什麼叫仁政。”
“我這就安排。”李瑤說完,頓了頓,“暗部那邊……要不要盯緊王晏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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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李震眼神一冷,“但不準進他家門,不準截他書信,隻記車馬往來、訪客姓名、停留時間。我要知道他見了誰,說了什麼,最好能錄下原話。”
“是。”
“還有。”李震看向陳硯,“你繼續留在戶部,每天把進出檔案閣的人名記下來。若有重複出現的閒雜人等,立刻報我。你不是寒門出身,沒人會懷疑你是臥底。”
陳硯低頭應下。
李震最後說道:“記住,我們現在不是在查案子,是在等魚咬鉤。誰沉不住氣,誰先露臉,誰就是第一個祭旗的。”
兩人退出密室,走廊燈光昏黃。
“大人。”陳硯低聲問,“如果他們真的聯合起來,鬨出大事來……”
李瑤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那就說明,這製度真觸動了他們的利益。而能讓他們怕成這樣,恰恰證明我們走對了。”
她繼續往前走,身影融入夜色。
陳硯站在原地,望著她遠去的方向,許久未動。
第二天清晨,流民安置營門口排起了長隊。士兵們抬出成捆的新棉衣,按戶發放。一位老婦抱著衣服哭了出來,說三年沒見過這麼厚的布料。
同時間,城南文淵坊一間宅院裡,燭火未熄。
王晏坐在主位,麵前坐著五六名白發老者。桌上擺著一卷泛黃紙冊,封皮寫著《天啟實錄殘稿》。
“諸位都看到了。”王晏聲音低沉,“李氏擅改稅律,廢除世祿,如今連國庫都藏於邪匣之中。此非治國,乃竊國也。”
一名老者顫聲道:“可百姓竟還感激他們?昨日我孫兒回來,說領到了棉衣,直呼‘李家仁德’。”
“愚民易哄。”另一人冷笑,“一頓飯食就能買來感恩,可見其淺薄。我們手中握的是綱常,是禮法,是正統!隻要把這份‘遺詔’公之於眾,天下自有公論!”
王晏緩緩展開手中紙頁,上麵赫然寫著一行朱紅大字:“皇位當歸雍嗣,奸佞李氏,天地共誅!”
他輕輕撫過那行字,嘴角微動。
“明日午時,我會在文廟外設壇講學,題目就叫——‘何為正統’。”
此時,政事堂西側值房。
李瑤接過一張新送來的情報紙條,掃了一眼,放入袖中。
她走到玉匣前,輕輕打開。
【監控目標:王晏】
【昨夜訪客七人,身份確認:退休給事中二人、廢員一人、宗室遠支三人、不明身份者一人】
【談話關鍵詞記錄:遺詔、文廟、正統、公之於眾】
她閉上眼,輸入指令。
下一瞬,密室內一麵牆上浮現出細密字跡,如同刻入石中。
她提筆寫下一行新令:“加大監聽頻率,重點捕捉‘遺詔’相關內容。暫不乾預,等待公開行動。”
筆尖落下最後一劃,窗外一陣風穿堂而過。
桌角那張國庫結構圖被吹起一角,露出背麵一行小字——是陳硯昨夜悄悄寫下的:“製度若離人心,終成空殼。”
李瑤的目光掠過那行字,沒有停留。
她將筆插入筆筒,銅牌在袖中微微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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