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基地的午後,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淩雲辦公室的地板上切出明暗交替的條紋。空氣中飄浮著細微的塵埃,一切安靜得隻剩下空調低沉的運行聲。
“篤篤篤——”
敲門聲急促,帶著一種不尋常的緊迫感。
機要秘書小張推門進來,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甚至忘了基本的禮節,手裡攥著一份還帶著機器餘溫的簡報,幾步就跨到了辦公桌前。
“部長!緊急簡報!”他的聲音發緊,像是被什麼東西勒住了喉嚨。
淩雲從一份文化出口數據報告中抬起頭,看到小張的臉色,心頭微微一沉。他放下文件,接過那份薄薄的紙張。
目光掃過標題,瞳孔驟然收縮。
【東瀛首相鎬死早埋今日在右翼團體集會發表涉灣不當言論,公然質疑“灣海現狀”,暗示不排除“武力介入”可能……】
下麵的具體內容,淩雲已經看不清了。一股灼熱的氣流猛地從胸腔竄起,直衝頭頂。血液仿佛在瞬間沸騰,耳邊響起尖銳的鳴音。
“鎬死早埋……”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名字,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捏得發白,那份輕飄飄的簡報在他手中被攥得皺成一團,發出不堪忍受的呻吟。
辦公室裡空氣凝固。小張屏住呼吸,看著部長額角暴起的青筋,和他那雙瞬間燃起冰焰的眼睛。
“砰!”
淩雲的拳頭狠狠砸在厚重的實木辦公桌上,震得筆筒裡的筆跳了起來。那聲悶響像一記驚雷,在寂靜的房間裡炸開。
“狂妄!!”他低吼一聲,聲音裡壓抑著滔天的怒火。那片海域,那個島嶼,是深植於每個華夏兒女血脈中的逆鱗,不容任何宵小褻瀆、染指!
就在這極致的憤怒衝擊著他理智的瞬間,腦海中係統驟然光華大放!沒有提示音,沒有詢問,一股磅礴厚重、帶著曆史硝煙與不屈意誌的信息洪流,如同決堤的江河,轟然湧入他的意識!
四首歌!幾乎是同一時間,旋律、歌詞、編曲,甚至其中蘊含的悲壯、憤怒、抗爭與團結的力量,清晰地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
它們仿佛早已等待多時,隻待這民族尊嚴被挑釁的一刻,便要破鞘而出,發出雷霆般的怒吼!
淩雲猛地站起身,因憤怒而微微顫抖的身體此刻挺得筆直,像一杆即將投出的標槍。
他對小張一擺手,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出去!任何人,任何事,不準打擾!”
小張一個激靈,立刻躬身,快步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辦公室裡隻剩下淩雲一人,和他腦海中轟鳴的戰歌。
淩雲抓起內部電話,直接接通錄音部部長:“我是淩雲!清空一號錄音棚,所有設備調試到最佳狀態,樂隊、合唱團緊急集合!半小時內必須到位!”
命令一道道發出,整個西山基地的文宣係統像一台精密的機器,瞬間高速運轉起來。
半小時後,一號錄音棚。淩雲拿著一疊曲譜走了進來。
“給你們十分鐘!”一邊分發曲譜一邊說。
................
紅色的錄音指示燈亮起,隔絕了外界的一切。淩雲站在麥克風前,身後是緊急召集的管弦樂隊和由文工團骨乾組成的合唱團。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肅穆,他們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胸膛裡同樣憋著一股火。
沒有試音,沒有排練。
淩雲閉上眼睛,腦海中是曆史的烽火,是先烈的不屈,是腳下這片土地不容分割的誓言。他對著麥克風,開口便是石破天驚的怒吼:
“打回老家去!
打走日本帝國主義,東北地方是我們的。
他殺死我們同胞,他強占我們土地。
東北同胞快起來,我們不做亡國奴隸。
打回老家去!打回老家去!
打走日本帝國主義,華北地方是我們的。
他殺死我們同胞,他強占我們土地。
華北同胞快起來,我們不做亡國奴隸。
打回老家去!”
《打回老家去!》!旋律急促,歌詞直白如檄文,充滿了被侵占家園的悲憤和誓死收複故土的決絕!淩雲的歌聲嘶啞而爆裂,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燃燒的胸膛裡吼出來的,帶著曆史的血淚和現實的怒火!他仿佛看到了白山黑水在哭泣,看到了不屈的抵抗者在呐喊!
樂隊的演奏如同疾風驟雨,合唱團的跟唱如同山呼海嘯,整個錄音棚都被這股複仇的火焰點燃!
一曲錄畢,監控室裡的音響師拳頭緊握,眼眶發紅。
沒有絲毫停歇,淩雲深吸一口氣,壓下沸騰的熱血,聲音陡然變得無比沉痛、悲愴:
“我的家在東北鬆花江上……
那裡有森林煤礦……
還有那滿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九一八,九一八……
從那個悲慘的時候……
脫離了我的家鄉……
拋棄那無儘的寶藏……”
《鬆花江上》!那哀婉淒涼的曲調,如泣如訴的歌詞,瞬間將人拉回到那個山河破碎、流離失所的年代。揪緊了每一個人的心,淩雲的歌聲低沉下去,卻蘊含著更深沉的痛苦與思念,那是刻在民族記憶最深處的傷痕。他的眼眶紅了,不是因為軟弱,而是因為那份跨越時空的共情與悲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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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女性合唱隊員已經忍不住彆過頭,悄悄拭淚。
悲愴需要轉化為力量!淩雲的歌聲再次揚起,帶著緊迫的號召力,如同吹響了衝鋒的號角:
“中華錦繡江山誰是主人翁?
我們四萬萬同胞!
強虜入寇逞凶暴……
快一致永久抵抗將仇報!
家可破,國須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