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文工團大樓隻剩三樓淩雲的專用錄音棚還亮著燈。
淩雲推開厚重的隔音門,裡麵等著他的團隊個個眼睛通紅。錄音師小張正在調試設備,混音師李姐麵前擺著三杯濃咖啡,合唱團的戰士們坐在角落裡低聲哼唱著旋律。有人靠著牆打盹,聽見開門聲立刻驚醒,條件反射地挺直腰板。
開始吧。淩雲把u盤插進電腦,今晚必須做完。
沒人問為什麼這麼急。他們認識淩雲這麼久,第一次見他這種狀態——像是要把命都押進這些歌裡。
《強軍戰歌》的配樂率先響起。銅管撕裂夜色,戰鼓震得監聽音箱嗡嗡作響。
淩雲突然打斷,鼓點再沉一點,我要聽到履帶碾過地麵的聲音。
錄音師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調整,重來。
這一次,鼓聲帶著鋼鐵的重量,每個節拍都像裝甲集群在推進。
淩雲走進錄音間,戴上耳機。玻璃窗外,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他開口的瞬間,整個棚裡的空氣都變了。
聽吧,新征程號角吹響——
這不是在唱歌,這是在指揮千軍萬馬。每個字都帶著火藥味,每句都像在陣前宣誓。當他唱到將士們,聽黨指揮時,窗外的戰士們不自覺地腳跟並攏。
一遍過。
錄音師豎起大拇指,嗓子發緊。他錄過這麼多歌,第一次被激得想立刻衝向訓練場。
《戰士的話》風格迥異。前奏是口琴吹出的思鄉小調,輕柔得像哨位上的月光。
媽媽,我在軍營很好...淩雲的聲音沉下來,帶著些許沙啞,班長像你一樣嘮叨,總說我被子疊不好...
錄音棚裡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一個負責場務的姑娘悄悄彆過臉去。
這首歌唱了五遍。不是技術問題,是淩雲總覺得情感不夠真。直到第五遍,他唱到等我回家,給您看我的軍功章時,聲音裡那點不易察覺的哽咽,讓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最後是《鋼鐵七連》。他讓等候多時的合唱團戰士們一起合唱。
鋼鐵七連,鐵血鑄就——
戰士們吼出來的聲音粗糙,跑調,卻帶著訓練場上的泥土氣息和汗水鹹味。有個列兵唱得太投入破了音,不好意思地撓頭。淩雲卻讓他單獨再錄一遍。
就要這個,他說,真實。
晨光微熹時,三首歌全部製作完成。淩雲眼睛布滿血絲,聲音已經半啞。
上線。他簡單吩咐。
早上七點,通勤高峰。地鐵裡,公交上,無數人習慣性地打開音樂軟件。
然後他們都愣住了。
首頁推薦位上,三首新歌的封麵是晨曦中的鋼鐵七連營房,照片略顯模糊,能看見遠處裝甲車的輪廓。
《強軍戰歌》第一個衝上熱榜。
開車的中年男子把音量調到最大,等紅燈時手指在方向盤上打拍子。
寫字樓裡,年輕的實習生戴著耳機偷偷聽《戰士的話》,想起當年差三分沒考上的軍校,眼睛發酸。
最震撼的是《鋼鐵七連》。某個軍事論壇上,退伍老兵發帖:裝甲轟鳴是我們的戰歌這句,我他媽哭了。
中午十二點,三首歌包攬熱榜前三。
下午兩點,央廣軍事頻道在節目中插播《強軍戰歌》。
下午四點,今天被軍歌刷屏了登上熱搜榜首。
這才叫歌!某些無病呻吟的口水歌好好學學!
聽哭了,想起我弟弟在部隊的時候...
淩將軍不愧是淩將軍!這才是我們該追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