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淩雲獨自坐在工作室裡,指尖輕撫著盒子裡那幾張泛黃的舊照片。照片上的年輕女子笑容溫婉,眉宇間與他有著說不出的神似——這就是他的母親,林婉清。
手機震動打斷沉思,王斌的信息簡短卻重如千鈞:“淩將軍,明日午後兩點,城西聽雨軒茶室,林參謀長和淩副參謀長想見您。我會在門外等候。”淩雲盯著屏幕上“林”與“淩”兩個字,指腹無意識地按在屏幕上,直到指尖發麻——該來的,終於來了。
一夜輾轉,晨光透過窗簾縫隙時,淩雲手裡還攥著那張母親的單人照。
次日午後,他提前十分鐘抵達聽雨軒。青磚灰瓦浸在淺秋的陽光裡,竹林縫隙漏下的光斑晃在青石板上,王斌筆挺地站在朱紅門前,肩線比往日更繃,見到他,微微點頭示意,神情比往日更加嚴肅。
他們已經到了。王斌低聲說,淩將軍,請跟我來。
穿過繞著青藤的回廊,茶香混著竹露的清冽撲麵而來。王斌輕叩木門,裡麵傳來一聲沉穩的“進”,推開門的瞬間,淩雲的腳步忽然頓住——兩位中年男子已站起身,左邊那人襯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上一塊舊機械表,眼眶泛紅地盯著他;右邊那人背挺得筆直,指節分明的手攥著椅柄,指節泛白,目光落在他臉上時,竟帶著幾分顫抖。
“這位是林衛國參謀長,您母親的兄長;這位是淩鋒副參謀長,您父親的哥哥。”王斌的聲音輕得像怕打破什麼,悄悄退到門外帶上門。
三雙眼睛在空中交彙,時間仿佛凝固了。
茶室裡靜得隻剩茶香升騰的細微聲響。林衛國先上前一步,伸手想碰淩雲的肩膀,又怕驚擾了什麼似的收回手,聲音發顫:“像!太像了!婉清十七歲那年,也是這樣的眉眼,笑起來眼尾會彎出一個小弧度,..
這些年,我們從未放棄尋找。林衛國紅著眼睛說,你外公臨終前還囑咐我們,一定要找到你。
淩鋒重重拍了拍林衛國的背,自己卻走上前,從隨身的公文包裡取出一個深棕色的木盒,打開時,裡麵鋪著暗紅絨布——一枚刻著“淩”字的玉佩靜靜躺著,旁邊還有一支銀杆鋼筆,筆身刻著細小的“淩戰”二字。“這是你父親的鋼筆,他當年在部隊寫報告,總用這支筆;玉佩是淩家的信物,你出生時,你爺爺親手給你戴上的,後來……後來你被抱走,玉佩也跟著丟了,我們找了二十年,直到半年前才從一個舊貨市場贖回來。”
沒有盤問,沒有懷疑。隻有血緣深處迸發出的確認與痛惜。
淩雲的指尖碰到鋼筆時,冰涼的金屬觸感裡竟似藏著父親的溫度,他拿起玉佩,溫潤的玉質貼在掌心,忽然有眼淚砸在玉佩上,暈開一小片水漬。兩世的孤獨、穿越後的迷茫、對“根”的渴望,在這一刻全化作滾燙的情緒湧上來,他張了張嘴,喉嚨哽咽了好幾次,才終於發出沙啞的聲音:“舅……舅舅,伯父……”
這一聲稱呼落下,林衛國再也忍不住,伸手抱住淩雲的肩膀,眼淚砸在他的襯衫上:“哎!好孩子!終於找到你了!你外婆要是還在,看到你這樣,肯定要拉著你,做她最拿手的紅燒肉……”
淩鋒彆過臉擦了擦眼角,再轉過來時,目光裡多了幾分堅定:“孩子,這些年我們從沒放棄過。你爺爺臨終前,拉著我的手說,就算找遍全國,也要把你找回來,不能讓淩家的血脈斷了。現在好了,你回來了,以後淩家就是你的後盾,家裡的產業、人脈,隻要你需要,隨時開口。下周末家族聚餐,我帶你見見家裡的長輩,讓他們都認認你這個孩子。”
淩雲站在那裡,感覺心臟被緊緊攥住。穿越以來,他一直孤身奮戰,內心深處總有一塊關於的空洞。此刻,看著這兩位與他血脈相連的長輩,那種橫亙兩世的孤獨感開始冰雪消融。
林衛國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用絲綢包裹的相冊。翻開第一頁,是一張泛黃的全家福——身著戎裝的外公林鎮嶽,溫婉的外婆,少年時代的林衛國,還有那個紮著麻花辮、笑靨如花的少女林婉清。
你媽媽...林衛國聲音哽咽,她從小就愛唱歌,是文工團裡最亮的星...那天她說要去給你爸爸一個驚喜...
淩鋒沉默地聽著,放在膝蓋上的手攥成了拳,指節發白。當聽到弟弟淩戰的名字時,他深吸一口氣:淩戰他...直到最後都不知道你還活著。如果他知道...
包間裡陷入短暫的沉默,隻有茶杯中升起的熱氣在輕輕搖曳。
家庭的溫暖,長輩的庇護,這種他兩世為人都近乎陌生的情感,此刻如同暖流注入心田。那個關於身世的心結,在這一刻被輕柔地打開了。
離開茶室時,夕陽把雲彩染成暖橙色。王斌跟在身後,見淩雲手裡攥著木盒,識趣地沒多問,隻把車開得穩穩的。淩雲讓車繞到林悅家樓下,他想把這份溫暖,第一時間分享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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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接到電話時,還在給盆栽澆水,聽到他的聲音,拎著水壺就跑下樓,遠遠看見他站在暮色裡,手裡捧著個木盒,身影不再像往常那樣孤單。
“怎麼了?”她跑過去,指尖碰到他的手,才發現他的手還帶著點顫抖。
淩雲看著她關切的眼神,輕輕牽起她的手,走到小區花園的涼亭下。夜幕漸漸降臨,一輪明月悄然升起,清輝灑在兩人身上。。他打開木盒,把鋼筆和玉佩遞到林悅麵前:“今天,我見到舅舅和伯父了。這是我爸爸的鋼筆,還有淩家的玉佩。”
林悅驚訝地睜大眼睛,隨即緊緊回握住他的手。
林悅輕輕摸著鋼筆上的“淩戰”二字,抬頭時眼裡滿是溫柔。淩雲坐在她身邊,慢慢講起父母的故事——母親林婉清在文工團唱歌時的模樣,父親淩戰在部隊裡的趣事,還有母親當年用身體護住他時,林悅的眼淚無聲滑落;當說到父親至今下落不明時,她握著他的手又緊了幾分。她把臉輕輕靠在他的肩上,輕聲說:“以後我們一起找,一定會找到的。”
說完,他沉默片刻,抬起頭望著天邊那輪皎潔的明月,月光越發明亮,淩雲忽然輕輕哼唱起來: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我愛你有幾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愛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簡單的旋律在夜色中流淌,每一個字都飽含著對父母的思念,也裹著對身邊人的承諾。他看著林悅的眼睛,那裡麵映著月光,也映著他的身影,“悅悅,我找到我的根了。以後的路,我想和你一起走。”
林悅用力點頭,眼淚還掛在眼角,卻笑出了兩個小梨渦,她伸手抱住淩雲的腰,把臉埋在他的懷裡:“好,我們一起走。”月光把兩人相擁的身影拉得很長,涼亭裡的風帶著桂花的香氣,溫柔得像要把這一刻定格成永恒。
送林悅上樓時,淩雲特意看著她進了家門才轉身下樓。剛坐進車裡,王斌就猛地攥緊方向盤,聲音壓得極低,帶著明顯的緊張:“淩將軍,不對勁!我們從茶室出來後,一直有輛黑色無牌轎車跟著,剛才在小區門口繞了三圈才走;還有,技術部剛截到寰宇時代的內部消息——他們之前雇水軍抹黑您,可您官宣戀情的消息一出來,輿論全倒向您,現在他們改主意了,計劃……計劃對您動手,要麼是路上製造‘意外’暗殺,要麼是找機會用化學藥劑毀容,絕不讓您再站穩腳跟!”
淩雲接過王斌遞來的截圖,屏幕上“目標:淩雲,清除方式:物理傷害”幾個字刺得人眼疼。他指尖抵在眉骨上,剛才抱著林悅時的溫情還在心底留著餘溫,可此刻後背已泛起涼意——寰宇時代是真的急了,水軍沒用就動真格,連一點緩衝的餘地都不留。
他抬頭望向小區樓上林悅家亮著的窗戶,眸色瞬間冷了下來。自己認親剛有了家,有了想守護的人,寰宇時代就敢把主意打到他頭上,不僅是衝他來,更是在挑釁他身後的淩家。
月光依舊灑在車頂上,可淩雲知道,這溫柔的夜色裡,已經藏好了針對他的刀——寰宇時代的黑招,不再是躲在屏幕後的抹黑,而是明晃晃的、要置他於死地的殺機。
歌曲名稱:《月亮代表我的心》
作曲:翁清溪湯尼)
作詞:孫儀
原唱:陳芬蘭首唱),後經鄧麗君演繹成為不朽經典。
代表意義:歌曲以其優美婉轉的旋律、真摯深沉的歌詞,成為華語樂壇傳唱度最高的情歌之一,象征著純潔、永恒與不變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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